和客戶的第一次會議,約在星期四上午十點。
自顧輕北上次提出這個項目後期由林梔負責後,便整整花了三天時間,將項目的各個細節從頭到尾又仔細確認了好幾遍,以至於此時坐在客戶的辦公桌前,對這個項目的況基本已經了然於。
和林梔一起來的,還有一位技專家劉森。劉森在嘉海資曆很深,經驗富。
二人分工明確,分別負責商務和技板塊。
林梔們比對方先到,約莫過了五分鍾左右,才見一位穿西裝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會議室。
男人看起來年齡不大,打扮流時尚,甚至還打了耳釘,渾上下著一玩世不恭的味道。
和顧輕北那種矜貴清冽的氣質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林梔有些不安,覺得今天的談判不會太順利。
而事實很快也驗證了的想法。
男人坐下後隻斜睨了們一眼,隨即便點燃了一細煙,自顧自地了起來。
煙霧繚繞間,有些看不清他的臉,但那眼中的輕視卻沒辦法讓人忽視。
林梔第一次遇到這種況,一時有些微怔,反應過來後,主朝著對麵的男人出手:“您好,我是嘉海集團的林梔,今天和我同事過來主要是想和您討論下‘青禾景’項目當前剩餘的合同條款問題。”
男人吐出一口煙圈,卻沒手。眼神朝旁邊從開門時就一直跟著他進來的那位看過去。
領了他的意,隨即從名片盒中拿出兩張名片遞給林梔們,語氣倒是還算客氣:“林小姐,劉先生,這是我們周總的名片。”
周野。
名字倒是和他本人的氣質很般配。
意識到對方不買的賬,林梔也不想再繼續多說,索直接進正題:“周總,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直接開始討論合同了?”
對麵的男人掐滅了煙,眼皮都沒抬,聲音著冷意:“你們老板呢,怎麽就派了你這麽個黃丫頭過來?你能談判什麽?嘉海是不是看不起這單生意?”
他這話一出,周圍的氣氛瞬間有些尷尬,空氣都仿佛凝滯了一般,抑得讓人呼吸不暢。
剛才,林梔已經預想到了可能會出現不順利的況,卻沒想到雙方剛聊第一句就是這麽犀利的對白,對方顯然是不想和好好談。
林梔雖有些難堪,卻也沒怎麽放在心上,新項目,新麵孔,對方有些刁難也可以理解。
正思考著該如何回答這句話,旁邊的劉森卻坐不住了。
搞技的人心眼直,隻憑本事說話,哪裏過這樣的侮辱,更不會忍氣吞聲。
“你怎麽說話呢?”
劉森“騰”得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什麽黃丫頭?林梔全權負責這個項目是嘉海決定的。我們今天過來是代表嘉海集團進行合同談判,請你放尊重些!”
“全權負責?”對麵的周野冷笑了一聲,瞇眼看了下手上拿著的林梔的名片,“一個助理,你和我說全權負責?到底是我不懂尊重還是你們不懂?今天我不會和你們談,回去告訴顧總,在嘉海他想怎麽樣是他的權力,但在我這兒就是不行!我隻看能力,其他一切免談!”
“你瞎說什麽?堂堂一個公司的領導人,信口開河,說話竟然是這種水平,真是沒素質!”
劉森拍案而起,桌子上的茶杯因為他劇烈的作晃了幾下,幾滴熱茶濺了出來,燙在林梔的手背上,白皙的手背瞬間紅了一大片。
劉森可太生氣了!
林梔這個小姑娘他接並不多,但僅從這幾次打道就能看出,絕對不是周野口中的那種人。
這姑娘認真肯幹,又不矯,看見仿佛就看到了自己的兒。要是自己的兒在外麵被人這樣欺負,他說什麽都不能忍。
“林梔,別聽他胡說,一單生意而已,我們今天還不談了,走,回去!”
林梔鼻頭一酸,原本繃著的緒瞬間有些決堤,眼眶中泛起意。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惡意詆毀你的人,但願意相信你的人也還是有的。
剛才周野的話和他那淩厲的聲音一樣,聽起來讓人覺得十分刺耳。仿佛一塊大石頭般狠狠地在林梔的心頭,讓不過氣來。
林梔不知周野是針對顧輕北,還是針對,但今天既然來了,這合同就必須談。
林梔抿了抿角,重新倒了一杯水遞給劉森:“您先別生氣,我想周總應該是有什麽事誤會了。我和周總素不相識,有什麽誤會的話,說開了也就沒事了。您說是不是呢,周總?”
最後這句話,林梔是對著周野說的。和人通,要懂得進退,這是顧輕北教的。
但對麵的周野卻依舊一副鄙視的態度看著,大有一種我看你怎麽編下去的架勢。
林梔沒猶豫,繼續著剛才的作給周野也倒了一杯茶,徑直對上他的眼眸:“周總,我想作為一個生意人,您最終的目的肯定和嘉海一樣,都是創利,對嗎?”
周野冷笑一聲:“然後呢?”
還好,他開口回答了。
林梔短暫地鬆了一口氣。回答了就代表還有談判的可能,至比一直不開口要好。
“既然我們的最終目標都是一樣的,那就好辦多了。”林梔了角,語氣比剛才鎮定了不,“我不知道您為何對我有這麽大的敵意,但既然您有,想必我肯定還是有做得不完的地方。但話說回來,了解一個人,單從淺的外表或職位上來判定,肯定是不夠的。”
林梔最後這句話代表的意思,周野自然也聽得懂。
他又點了一隻煙,語氣依舊冷冷的:“所以,你是覺得我單從你的外表和助理職位來判斷你走捷徑,是淺?”
他的語氣冰冷,眼神充滿攻擊,但林梔卻沒被嚇到。
“如果您確是據此來判斷,那我想應該是的。”
“嗬…”周野嗤笑一聲,牙齒咬著細煙,“那你來說說,你一個剛畢業的窮學生,如果不是因為和顧輕北攀上關係,你憑什麽來負責這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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