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臣看著,有些無于衷。
離開工作,他上那迫沖淡幾分,此刻的他,更偏向于一個俊朗的男人,眉宇間一散漫的邪勁兒。
舒云抗議道:“您不能因為自己被甩了就這樣想別人吧……”
停頓半秒,怕自己這話他肺管子,飛速瞄他一眼,找補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梁遇臣抱著胳膊,涼涼笑了一聲。
舒云喝一口熱可可,憋不住地問:“……您笑什麼?”
梁遇臣正想回話,卻見那頭的那個小男生過來了。
他眼神微斂,沒搭腔。
舒云正好奇他怎麼沒聲了,抬頭,卻看見他目落在自己斜后方,回頭,看見走過來的姚池。
姚池微笑著:“小云,他們后面想去旁邊的歌廳唱K,你要去嗎?”
舒云稍稍坐直,摁亮手機看眼時間,已經九點過了:“我就不去了,我想早點回去睡覺。”笑說,“你們好好玩,注意安全。”
“去嘛,好不容易聚一次呢。”姚遲繼續邀請。
舒云有些為難了,“我……”
“去一會會也行的。”姚池笑。
“明天不上班?”梁遇臣的聲音幽幽進來。
舒云一激靈,想到借口:“對,我明天還要上班。所以你們去玩就好,沒關系的,不用管我。”
姚池的笑容垮掉幾分,但又很快恢復,他看向后突然話的梁遇臣。
“這位是?”
舒云回頭看眼梁遇臣,只好介紹:“噢,這是我上司。巧在這里遇見了。”
姚池點頭,徑直手過去:“你好。我是舒云的同學。”
梁遇臣看他遞過來的手,目是慣常的淡漠,里頭似乎掠過一抹輕嘲,卻仍舊得地笑了笑,遞出手:“你好。”
舒云看他們的手在自己面前握,分開,懵懵地眨一下眼,有一種被雷劈中的魔幻。
梁遇臣握完手就起離開了,也不知是真有事,還是懶得跟他們這群小孩兒糾纏。
等梁遇臣走出一定距離,姚池才又開口:“你這個上司,覺……不太好。”
“嗯?”舒云沒聽清,還在方才他們握手的那抹荒唐里。
可姚池聲音卻驟然加大:“我說我覺你上司不是什麼好人,你要不還是和我一起去唱k吧?”
舒云被他突然發的音量嚇到,趕抬頭,見梁遇臣不在視線范圍之才放心:“沒事沒事,你放心,我再坐一會就回學校的。”
姚池從沒見對自己這樣張過,他盯著舒云,可惜在臉上找不到任何想要的答案。
后其他同學在喊他了,姚池終于放棄:“……那我走了。”他走出幾步,又轉,“你別喝他給你點的東西,不知道里面加了什麼。”
舒云正要低頭喝可可的作一頓,立刻說:“不會的。”
姚池皺著眉,煩躁地問:“你怎麼知道他不會?”
說完,他徑直轉離開。
舒云有些懵,不明白一向親和開朗的姚池為什麼突然這樣暴躁。
看著同學們消失在門口,坐直的脊背也慢慢彎了下去。
經過這一遭,原本下班后放松的好心也沒了,酒吧也不想再待下去。
四周尋一下梁遇臣,準備等他回來打聲招呼就回學校。
-
那頭,梁遇臣先回包廂洗了個手,拿上外套,順便與一眾好友告辭。
后面李宗然跟出來:“遇臣。”
兩人走去走廊拐角,他說:“潘剛剛來找你是?”
“來給爸求。”梁遇臣扯扯角。
“潘明遠的置下來了?”
“嗯。”梁遇臣說,“中國區委員會和董事會全部除名,還剩個合伙人的名頭掛著。”
“難怪。今天指名道姓來這堵你人。”
梁遇臣譏誚一笑。
李宗然卻擔心另一件事:“可是遇臣,你下午才從香港回來,現在就能得到消息來找你——”
言下之意,有人通風報信。
梁遇臣目平靜:“我知道。我去香港前,和袁叔通過電話。”
“和袁總?”李宗然皺眉,不明白他的用意。
梁遇臣沒接話:“回去吧。周末愉快。”
“不繼續喝一點?”李宗然說,“反正潘都走了,回來喝酒啊。我拿你的名頭隊訂的包廂呢。”
“有事。不喝了。”
李宗然揶揄:“什麼事?兒園文藝匯演?”
梁遇臣頭也不回:“走了。”
回到吧臺,還沒靠近,他就看見高腳凳上抱著書包垂頭喪氣的舒云,像一支蔫掉的小花。
隨后目梭巡到這邊,穿過重重疊疊的人影看見他,眼睛像個接不明的燈泡,里面的亮一閃而逝。
梁遇臣提步過去:“和同學聊完了?”
“嗯。”舒云抿住,跳下高腳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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