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煙忙干手迎上去，“周醫生這麼早就來查房啊？”

周淮禮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凌的病床和陪護床：“我今天就休假了，年后初二值班，這幾天如果沒事就不來醫院了。”

容煙“哦”了聲，這才注意到今天的周淮禮沒穿白大褂。

“你就放心地回家過年吧，我今天覺好了很多。”顧行已半躺到病床上。

周淮禮從袋掏出兩個小盒子扔顧行床上，深笑：“大號的。”

“謝了。”顧行拿起看了眼，放進床頭柜的屜中。

后知后覺的容煙臉頰緋紅，躲去了小廚房。

但顧行和周淮禮的談話還是清晰地傳耳中。

“老葉那個妹妹可真是執著，昨晚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非要我替安排來探視你的時間。”周懷禮邊嘆氣邊笑，“老葉也在給我施加力，說如果你和他妹妹了，他準備送我一件大禮。”

“你怎麼說？”顧行的聲音很是玩味兒。

“當然是——你的病還沒離危險期，隨時都有進手室的可能。這個時候需要靜養，誰都不能打擾。”

周淮禮的理由很方。

接著就傳來顧行一聲輕笑，“說的好。其實醫生和律師是一樣的，都要以事實為依據。”

周淮禮的聲音忽然低了很多：“如果被老葉知道，這幾天是容煙陪著你，我就慘了。”

“讓他知道也無所謂。”顧行滿不在乎地說。

“多一事不如一事，我可不想為自己樹敵。”周淮禮忽然賤賤地笑了聲，嗓音得更低，“雖然容煙是不可多得的人間尤，但你剛離危險期，千萬悠著點，別太放縱。”

“走吧走吧，趕回去和你老婆過二人世界吧。”顧行不耐煩地下了逐客令。

隨之，外面傳來周淮禮準備離開的腳步聲，容煙忙從廚房出來，笑著和他道別，“周醫生這麼快就走啊？”

“我如果再賴在這里做燈泡，行哥就要真的翻臉了。”周淮禮擰開房門，臨走前還不忘小聲叮囑容煙，“他還很虛，你倆悠著點。他如果不知道節制，你可不能慣著他。”

容煙聽得臉頰越發滾燙，低著眉眼，本不敢看周淮禮。

關上房門，容煙去了衛生間，在洗漱鏡前照了下，發現臉上紅暈未褪，便放了些涼水洗了洗。

剛走到顧行床邊，敲門聲又起，是護士來給顧行打點滴了。

顧行這次不想再躺著，容煙幫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護士扎完針就走了，房間里又剩下他和。

容煙反復琢磨著周淮禮剛剛的話，原來，顧行并不希葉斐然來照顧他！

想到這兒，看顧行的眼神溫了很多。

顧行很快就察覺到容煙表的變化，戲謔著說：“雖然周淮禮來雪中送炭了，但也要等我打完點滴。”

生氣瞪他一眼，“顧律師除了會想那件事，還會想點別的嗎？”

“那請容小姐告訴我，剛剛在想什麼？”顧行輕聲問。

“在想什麼——”雖然和顧行想的不是一件事，但也確是有點難以啟齒，“難道還要告訴你？”

“說不出口就是默認了。”顧行角帶了笑。

有些惱：“我是來做陪護的，可不是來陪睡的！”

“這幾天，容小姐做我的陪護，我做容小姐的陪睡。”顧行似乎心很好，繼續逗。

正想懟他，手機來電響了，看到是謝楚，忙攥著手機去了外面的走廊。

“我在你門口都敲了三分鐘了，你就沒聽到嗎？”謝楚帶著抱怨的聲音傳來。

凝眉，忙扯了個謊，“我現在不在錦城，和朋友約好要在外地過年。”

“哪個朋友？”謝楚故作不經意地問，“我認識嗎？”

愣住。

如果說認識，謝楚肯定會猜到是顧行。

想到周淮禮特意把和顧行在一起的消息瞞了葉溫言，覺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忙道，“你不認識。是我一個同事。”

“好吧，祝你們玩得愉快。再見。”謝楚也沒再糾纏，聲線中落寞滿滿。

聰明如謝楚，肯定不會信的說辭。

隔著手機屏，都能覺到謝楚的無奈和酸楚。

回到病房，正在單手翻手機的顧行猛不丁地問道：“謝公子回國了？”

“回來了。”回。

“出國不到一個月就回來，想必國有他惦記著的人。”顧行眸微沉，朝看過來。

嗅到一濃濃的火藥味兒，但還是耐著子說，“我不知道。”

“謝公子都這樣主了，容小姐還要視而不見，真對不起謝公子的一片真心。”顧行攥手機的手，青筋凸起。

容煙沒想到顧行沒完沒了了，也不惱，笑地說：“如果再提謝公子，我就準備和顧律師聊一聊——顧律師的相親對象了——”

這句話令顧行立馬閉。

在兩人的沉默中，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顧行現在每天需要打七瓶點滴，如果上午開始得早，到傍晚就差不多了。如果打得晚，結束就要到半夜了。

快中午的時候，容煙在手機上打開醫院的APP準備點午餐，沉默已久的顧行總算開了口，“容小姐的飯錢會算到我上，不用替我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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