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顧行撥了謝楚的手機。
“喲,顧大律師啊?”謝楚怪氣,對他再無昔日的恭敬。
顧行話到邊又止住。
“有事就說,我在忙,可沒時間和你墨跡。”謝楚很不耐煩。
顧行愣了愣,才問出那句盤旋在嗓子眼的話:“容煙去了京城?”
“這麼快就知道了?是呀,錦城有人整,待不下去啦,只能去京城闖一闖了。”
謝楚那邊很嘈雜,似乎是在會所。
他說的有人整容煙,是在說自己。顧行心里沉了沉,語氣仍是很平靜,仿佛過問的是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
“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兒,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再回錦城了。”謝楚故意氣他,“說,從今以后要遠離令自己不快樂的人。”
顧行語塞。
“顧律師應該開心才對,那個始終不了你眼的人,以后再也不會在你眼皮底下晃了。”謝楚再次補刀。
心像被什麼扎了下,不輕不重,卻刺的他有些煩悶。
顧行沉聲道:“阿楚,把在京城的住址告訴我?”
“抱歉,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告訴你。”謝楚嗤笑著掛了電話。
攥著手機的手開始輕,一個不小心,手機落地,顧行沒再撿起。
就這樣走了?
擅自把他和顧璋拉黑,沒有一句告別,獨自去了千里之外的京城……
這個結果他接不了!
容天德去世他忙前忙后,葬禮是他全程盯下來的,墓地是他親自選的。
以他為人世的態度,那個時候做到這一點,就已經不再把容煙看做一個床伴了。
自行做主流掉孩子的時候,他是恨的。可他的恨只持續了短短數日,就潰不軍。
從霓裳離職,無非是想給一份他自認為面的工作。
他決定替鄭騰打司,也不過是想借此回華霖。
真到庭審前,他還是放棄了出庭,難道真的不知道他是為了誰才這樣做的?
不領就算了,他也沒希能有一點激,但這樣不辭而別去了京城是什麼意思?
他坐在窗前,睜著眼捱到天亮。
容煙的航班是晚上八點半在京城落地的,搭了輛順風車來到“景天城”。
打掃衛生,收拾行李,折騰到半夜才安頓好。
因為環境太陌生,這夜睡得一點都不好。
不止一次在想,顧行知道離開錦城后會有什麼反應?
想著想著,就開始罵自己,但凡顧行對有一點點,和他現在也不至于走到這個地步。
人家只把當泄•的床伴,卻了心!
第二天容煙起了個大早,在小區里轉了轉,悉了下周圍的環境。
景天城離工作的“盈天”只有兩條街,步行需要二十分鐘,乘公車很方便,只有三站路,還不用換乘。
上午,容煙找了個發店,把及腰長發剪了及肩中發,發尾微翹,看著比以往了不。
新的城市,新的工作,也要斬斷三千煩惱,一切從頭開始!
下午容煙逛了逛小區附近的超市和商場,買了幾件服和一些食材。
京城的消費高,以后盡量自己做飯,能省則省。
這一天過得充實張,遠在錦城的顧行卻煩悶不已。
他一遍遍對自己說,走就走了,他也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閉眼,睜眼,滿腦子都是!
邵天已經把容煙職京城“盈天”的消息告訴了顧行,他有點后悔,當初不該從霓裳離職。
就算容煙對他沒有任何留,但凡這里有一份喜歡的工作,也不會走得如此決然。
顧行把自己關在君悅府沒有出門,坐在容煙經常睡的那間臥室,從夜晚到白天,再從白天到夜晚。
周淮禮也聽說了容煙離開錦城的消息,給顧行打來電話,問他是不是真的。
“你打電話問不就知道了。”顧行的語氣顯而易見的冷淡。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我已經被拉黑。”周淮禮笑了聲,“都殃及池魚了,看來對你是真的恨啊!當初我怎麼說,讓你別手葉溫言的事兒,你不聽,現在好了吧?”
“做就做了,我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后悔。”想了想,顧行補充道,“走的,我過我的,以后再不相擾,多好。”
“你的話我聽著很無奈!”周淮禮語氣忽然正經起來,“如果真的在乎,就把追回來。不就是京城嘛,也就七百多公里。別再端高冷了,在里該低頭的時候就得低頭。”
“去京城追?”這個想法從未生出過,顧行哼了聲,“離了,我還不能活了!”
“誰離了誰都能活。但如果就此錯過,憾終生呢?”周淮禮繼續勸,“憑我個人的覺,容煙喜歡你,你也喜歡,但你一直沒擺正自己的位置。”
顧行蹙眉,“你來教教我怎麼擺正自己的位置?”
“是你喜歡的人,在面前你要放低姿態,就算做不到討好,也要,溫,不能居高臨下,咄咄人。”周淮禮頓了頓,道,“比起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面子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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