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煙沒做置評,直接切正題,“邵先生,還是那句話,顧律師的單子我不會接。希你別強人所難。”
“容小姐這樣說,對我而言也是強人所難。”邵天一臉為難,“顧律師待的事做不好,我就是嚴重失職。輕則會被扣掉獎金,重則會被開除。”
“邵先生,別再我了。”容煙起要走。
“裝修的事兒先不談,容小姐真的不準備去看看顧律師嗎?顧律師的手十有八九是骨折了。”邵天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
“就算不去看顧律師,打個電話讓他去醫院拍個片也好啊!”
“抱歉,我很煩。”容煙推門走掉。
邵天頹敗地撥通了顧行的電話,滿懷愧疚地把剛才的事兒說了一遍。
“你回來吧。”顧行不假思索地回。
容煙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之中,讓邵天去華霖明知是一招蠢棋,但他還是做了。
顧行不止一次問自己,如此執著地想留下容煙的孩子,究竟是因為顧綺的遭遇令他有同病相憐的錯覺,還是為了自己不敢承認的私?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好幾次,他都沒有接聽的。
右手上的疼痛越來越厲害,堆的文件令他更加心煩。
敲門聲響起,顧濟民的書抱著一尺多高的文件進來,恭敬地說,“顧先生,這是今天需要簽字的文件。”
“先放下,待會兒簽。”顧行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下面的景。
“顧先生,田佳妮又來了,已被保安擋在大廈外面。”書邊說邊陪著小心,“這次還帶了個三四歲的孩。”
顧行沉默。
書不敢再多說,躬離開。
手機來電響了,他掃了眼看到是周庭,把手機調靜音扔辦公桌上。
周庭找他,還是那樁產權司的事兒,他現在沒心回復。
他就這麼站在原地,了幾煙。
這幾天,他煙癮明顯比以前大了。
邵天的敲門聲把他拉回現實。
“我失職了,顧律師。”邵天進門后垂首站著,“既沒有說服容小姐接下老宅的裝修單子,也沒有說服來看你。”
“氣還好吧?”顧行煩躁地把還沒完的煙摁在煙灰缸中。
邵天搖頭,“不太好。容小姐那麼注重外表的人,今天連妝都沒畫,眼睛還有些腫。”
聽到這兒,顧行竟有些心疼。
“我說您的手很可能骨折了,——只說心煩。”最后一句話,邵天刻意低了聲音。
顧行坐回到老板椅上,沉聲道:“去趟‘盛行’,把周氏產權案的卷宗拿過來。”
“好。”邵天轉離開。
顧行閉眼深呼吸——
然后打開需要簽字的文件,左手拿筆簽起來。
下午,顧行右手紅腫得越發厲害,稍微一就疼痛難忍。
他不得不來到周淮禮所在的醫院,給右手拍了個X片。
周淮禮看完后說他癥狀較輕,還沒出現骨頭移位和斷裂,無需打石膏,保守治療就行。
拿完藥,周淮禮也到了下班的時間,問顧行晚上有沒有約。
“沒有。”顧行答得十分干脆。
“晚上一起吃頓飯吧,有個朋友正在打離婚司,我想替他咨詢幾個問題。”周淮禮說。
“吃飯什麼意思,去CC。”顧行盯著周淮禮為他開的一大袋子藥,更是心煩。
“去CC可以,但你不許喝酒。服藥期間你如果敢喝酒,就等著被送去急救吧!”周淮禮再度打量起顧行的X片。
“行哥,你手上的傷不像是的,看著倒像是砸在重上了。”
“說得這樣直白就沒意思了。”顧行嫌棄地瞇起眼眸。
周淮禮立馬噤聲。
容煙下班后開車來到CC,謝楚在公共區坐著,還摟著個著暴的嫵人。
看到容煙,謝楚在嫵人的屁上拍了下,攆道:“先去別玩會兒,我有正事兒要談。”
嫵人很識相,扭著水蛇腰去了二樓包房。
“謝公子的口味還真是專一。”容煙笑著和謝楚打招呼。
“喜歡的一直是大細腰翹”這句話容煙并沒有說出來。
“現在流行素?”謝楚打量容煙,深笑:“什麼時候和顧行分了,給個機會?”
“謝公子可別嚇我。”容煙雖然對他不是很了解,但剛剛那句也聽出幾分認真來。
“我心臟不好。”容煙故意了下心口。
“開個玩笑也當真。”謝楚臉上的笑容斂起,“坐吧,我把新辦公樓的平面圖發微信上,你好好看看。”
容煙坐到謝楚側,點開手機認真看起來。
謝楚說了自己中意的設計風格,以及各房間的用途,容煙掏出紙筆邊聽邊記。
因為沒帶手提電腦,兩人流的時候離得很近,容煙的長發好幾次蹭在了謝楚的外套上。
顧行和周淮禮走進CC的旋轉門,就看到容煙和謝楚正低頭聊著什麼。
從顧行的角度看,容煙和謝楚就像兩只頸鴛鴦在親互。
顧行的臉隨即變。
“喲,容煙和謝楚是你約過來的?”周淮禮明顯覺到一仄的低氣。
“別去包房了,就坐這邊吧。”顧行沒有回答周淮禮的問題,徑直在容煙和謝楚斜對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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