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材胖,乍看上去像是一個裹在藍道袍里的充水的圓球。
也是五位界主中,唯一的修。
甫一開口,便態度鮮明,直指玄。
“本界主完全贊同宗主的立場、支持宗主的態度,也想問一問玄界主,你掌管的玄界,為何能容得下那樣一個聯盟重犯,還讓他堂而皇之公開面?
這會造怎樣的影響,以及給宗門帶來怎樣的力,一切已經擺在面前,我想不需要我再重申了吧?”
這邊話聲方落,離火界主隨之開口,如他那耀眼的火長袍一樣,其人說話的風格也是熾烈如火,仿佛一團烈焰撲面而來。
“本宗雖然與明聯盟頗有淵源,但終究不是它的下屬組織,若那姜天是無辜的、冤枉的,咱們當然不必理會這道質詢令,但這麼做的前提,是要弄清楚事實真相。
這一點,我想玄界主應不會向我等瞞,更不至于欺騙宗主!”
這番話說得中帶剛,雖語氣熾烈,卻不像若水界主那般鋒銳,顯然還留有一定的余地。
“呵呵,兩位界主所言極是!”
青木界主尊號玄木真人,一青袍罩,上面布滿了草木靈紋,給人一種生機的強烈意象。
“我青木界也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我想玄界主還不至于做那等糊涂之事,想來這其中或有?”
相比前面兩人一個旗幟鮮明地質問, 一個中帶剛話未說死,玄木真人的態度可謂圓得多了,甚至用一句疑問,巧妙地把自己置事外,似乎不招惹玄界主的怨氣。
“玄界主當然不可能糊涂,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金元界主玄金真人大聲說道,聲如金石,自有一迫人的銳勢。
但他的態度,卻比前三者都更加明確,一上來便為玄界主站臺!
“我五行仙宗雖是明聯盟的首腦勢力,但近來來明聯盟部盤錯節、烏煙瘴氣,他們一直在想盡辦法排咱們,蠶食咱們的話語權。
說句難聽的,咱們跟它們早已貌合神離,既如此,為何人鳥他們?”
玄金真人一句開場白后,態度突然變得激烈起來。
“明聯盟部都監守自盜、胡作非為,也不多分些好給咱們,我看就算姜天做過那些事,也無可厚非!
甚至他的到來,對咱們更是一種機會,恰好可以利用這件事,好好殺一殺明聯盟的氣焰,哼!”
此言一出,若水界主的臉當即沉了下去。
離火界主皺了皺眉,隨即出意味難明的笑容。
青木界主手拈長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顯然并不完全認同這種說法,但也覺很有道理。
“玄界主,你怎麼說?”
九丘沉聲問道,眉宇間頗見威嚴。
玄界主的視線掃過前述三人,然后落在金元界主上,對他點頭一笑。
然后向宗主九丘,淡淡道:“姜天的所做所為,老夫一開始就知曉,
他之所以來到玄界,是要作為小徒黃劍靈的援手,幫參與永恒之爭……”
“玄界主!你既然早知如此,為何還要引麻煩上門?”若水界主沉聲問道。
玄真人擺擺手,示意安靜,繼續道:“他與明聯盟的恩怨,是他的私事;助小徒參與永恒之爭,則是他與小徒的約定,老夫認可這一點,并不會加強干涉,但是……”
玄界主用鄭重的眼神掃視若水、離火、青木三位真人。
肅然道:“永恒之爭對小徒意義重大,老夫雖不能手歷練進程,卻也會全力支持奪取法會名額,至于的幫手是姜天還是什麼人,是明聯盟的重犯還是仇人,與老夫何干?”
“玄界主,你也太明目張膽了!”
若水界主大聲呵斥。
“咳咳,二位冷靜。”離火界主抬手虛按,然后道:“玄界主,事涉宗門利益,非你一家之事,你必須負起界主的責任來。”
言外之意,為了徒無視姜天的敏份,是對宗門的不負責任,暗指玄枉為宗門核心高層。
“這件事需要理對待。”青木界主道:“姜天終究是個外人,無論他能否幫玄界主的徒弟完這次歷練,早晚都是要離開的。
而為了一個背重罪的外人,是否值得讓本宗扛明聯盟的力,這一點,也需全面考慮。
如果值得,當然最好不過,若是不值……我想宗主大人自有定奪。”
這番靜態的確十分客觀、冷靜,但最終卻又把問題拋回給宗主,并未解決本問題。
真正的作用在于,表明了他并不盲目排斥姜天。
畢竟作為五行仙宗的高層,永恒境后期大能,在場這些人全都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
說到底,什麼明聯盟的力、什麼別人的眼,都不是他們真正的顧慮。
他們真正在乎的,是姜天能給宗門帶來怎樣的好,又會給宗門帶來怎樣的損失?
當前者遠遠大于后者時,當然是甘之如飴。
而當后者遠大于前者時,就要仔細斟酌、慎重決策。
“玄木界主說得對!”金元界主深表贊同,“本宗雖劃分五界,相對獨立,但終究還是一,只要姜天能給本宗帶來足夠的好,便是友非敵。
而他能不能給本宗帶來好,咱們幾個外人猜來猜去沒什麼意義,玄界主作為當事人之一,必定是看到了這種好,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哪里需要咱們這些外人去質疑?”
金元界主依舊是堅定地站在玄這一邊,一番話說得離火、青木陷沉默。
唯有若水界主依舊不服,甚至更加惱火。
“荒唐!他一個本源境后期,就算天賦強些、潛力大些,又能給本宗帶來多大好?
這樣的人,咱們五行仙宗缺嗎?
你玄界如何能為一己之私,損害整個宗門的利益?
就算本宗要淡出明聯盟,也還需要按部就班徐徐圖之,在尚未鉤之前就把禍水引進來,無疑是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