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敲門聲再次響起,門外傳來了傭人小心翼翼的聲音。
“夫人,時候不早了,您看晚飯是我給您端上來,還是您自己下去吃?”
宋綰用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傅衍川呢?”
傭人低了聲,“大爺已經下樓了,隻是看著心不太好。”
是因為覺得無理取鬧了嗎?
宋綰苦笑一聲,終於還是決定不折騰自己這副子了。
慢吞吞地下床,然後走到門口去開門。
傭人看見臉也是不佳,一臉擔憂地問道,“夫人,你和大爺是吵架了嗎?”
宋綰搖了搖頭,“沒有。”
哪裏算是吵架,隻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來到餐廳裏,傅衍川已經在了。
他看見進來,目在的上停留了一瞬,然後移開。
宋綰也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在位子上坐下,安靜地吃著晚飯。
也許是心不好影響了胃口,吃了沒多就放下了碗筷。
剛要起,耳邊忽然傳來男人沉的聲音。
“坐下。”
宋綰隻當做沒聽見,轉就要離開。
男人卻一把將拉了回來,重新按在椅子上坐下了。
“和我鬧脾氣,委屈了你自己,你覺得值當嗎?”
明明是關心的話,他卻是兇的語氣,隻讓宋綰頓時生出了反叛的心理。
抬頭看著他,“我吃飽了,我要回樓上。”
男人看了眼碗裏,“半碗飯都沒吃完,這算哪門子的飽了?”
宋綰頓時委屈更甚,“我都說了,我吃飽了,你還要我怎麽樣!你憑什麽這麽霸道,憑什麽我什麽都要聽你的,我偏不!”
說完,就飛快地往外跑去,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傅衍川著的背影,隻覺得頭一陣陣的疼。
療養院那邊發來消息說,母親最近病不穩定,他是萬不敢在這個時候刺激的。
可是宋綰又這樣……
他終究也是沒了胃口,轉去了樓上。
等他們都上了樓,傭人地給傅雲霆打去電話,出乎意料的,這次他竟沒有馬上要來為宋綰撐腰,隻是輕歎了一聲。
傭人們都是在老宅待了很多年的,也猜出了幾分其中緣由,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等傅衍川回到樓上,卻發現宋綰正抱著被子往原先的房間走。
他飛快地上前一步,一把拉住。
孩眼睛紅紅的,就那麽看著他,又讓他心中生出了幾分不忍。
“別和我鬧了。”
宋綰心裏一陣苦蔓延開來,看著他,苦笑道,“你覺得我是在和你鬧?”
男人沒說話,隻是攬著的子要回房間,隻是他剛到,就被甩開了。
他耐心盡失,直接將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了起來,然後直接扔到了床上。
宋綰要跑,他就直接把門反鎖了,站在床邊。
“你可以繼續鬧,如果你想傅雲霆馬上就趕過來的話。”
宋綰心中生出一陣無力。
於而言,傅雲霆是溫暖,也是枷鎖。
終於沒有再掙紮。
用被子將自己裹得的,在角落裏,背對著他。
傅衍川第一次對生出這種無力。
他坐到床上,然後躺下。
“給我上藥。”
宋綰隻當沒聽見,許久都沒有彈一下。
男人沒了耐心,手一把拉住的被子,將拽到了懷裏。
宋綰一時不防,重重地跌到了他的懷裏,隻聽男人“嘶”的一聲,像是這一下撞得不輕。
可非但沒有去查看他的況,而是馬上又躲到了另一邊。
男人咬牙冷笑,“小沒良心的。”
宋綰也當沒聽見。
許是這樣的氣氛太過窒悶,宋綰索從床上爬了起來。
男人拉住,“你又要去做什麽?”
“我去酒吧。”
說完,宋綰就要甩開他的手,男人卻抓著不放。
“我沒記錯的話,你今晚不需要去唱歌。怎麽,是打算去借酒消愁?”
宋綰不想理會他,倔強地偏過頭去。
男人終是心了。
他拉著坐下,麵緩和了些。
“療養院那邊來消息了,說媽媽最近病反複,不能再刺激,你也知道對你的態度,若是我們現在舉辦婚禮,我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麽事來。”
宋綰聞言徹底沉默了。
上次在醫院,林慧對那厭惡至極,一口一個“小賤人”的模樣,仍深深記得。
可心裏仍是一陣失落。
婚禮是每個人都期盼的,盼這天也已經盼了許久許久了。
久久未說話,臉上的失落毫不掩飾。
此時,耳邊又響起他的聲音。
“我從國外購了一批鑽,到時候給你做一整套的首飾,好不好?”
宋綰知道,他這是在哄了。
還沒來得及開口,隻見他的手在的右手無名指上輕輕挲。
“我之前給你買的那些首飾,為什麽不戴?”
“太招搖了……”
傅衍川見了語調,將攬到懷裏。
“那這次我讓人設計低調一點的款式,別的可以不戴,戒指要天天戴著,知不知道?”
宋綰有些不服氣,“那你都不戴……”
男人笑著點了一下的額頭,“誰說我不戴,戒指是一對的。”
宋綰這才小聲地“哦”了一聲。
男人似是無奈極了,“和別人就那麽好說話,對我怎麽就脾氣這麽大?”
宋綰沒有出聲,隻是心裏已經期待起他們戴對戒時的場景。
有些不放心,又抬起頭,“那戒指你會日日戴著嗎?”
“會。”
宋綰放心了,收起了渾的刺,窩在他的懷裏。
見終於被哄好了,傅衍川終於鬆了一口氣。
“現在能給我上藥了?”
宋綰一臉傲地“嗯”了一聲,然後飛快爬下床去,給他拿來了藥箱。
沒一會兒,便幫他上好了藥,然後叮囑他趴著不要。
傅衍川則是告訴,從明天起他就要回公司了。
宋綰並不覺得意外,“那你平時小心些,不要扯到傷口了。”
男人應了下來,然後又手著的秀發。
宋綰安靜地躺在他的邊,這一刻,什麽都不願去想,不願想若是楚晴回來了會怎麽樣,也不願想傅雲霆什麽時候才願意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他。
隻想這樣安靜地躺著,完全放空了自己,著他就在旁,心中不再生出波瀾。
這麽想著,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旁的男人聽見清淺的呼吸聲,隻是默默地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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