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別因為這個留在南市。”
林知書安靜一秒,點頭。
“一定。你也是,雨墨。別因為任何人停下來。”
這個晚上依舊一夜無眠,林知書其實很這樣和烏雨墨徹夜長談。宿舍的環境并不允許,但這天晚上像是一個奇妙的際遇,又或者說,這個春節都是。
林知書在失去父親的第一年,也獲得了新的與。
第二天早上兩人早早起來。
悲傷氣息已不復存在,兩人坐在餐桌上吃爺爺煮的面條。
七點鐘出發去大車站,現在時間還早。
林知書把一碗面吃完,熱乎乎。
行李已準備齊全,就放在門口的位置。
烏雨墨:“我沒猜錯的話,回去你應該可以見他了?”
林知書眨眨眼,佯裝聽不懂:“他?哪個他?他是誰?”
烏雨墨憋住笑:“裝,你再裝。”
林知書一裝到底:“聽不懂,實在聽不懂。”
兩人憋笑對視,隨后一起笑出聲。
林知書幫著把碗筷送去廚房,烏雨墨去拿自己的圍巾。
院門在這時傳來敲門聲。
探出子,爺爺去開門。
林知書也好奇誰來,把碗筷放下走出廚房。
爺爺打開大鐵門,林知書發出一聲尖而短促的聲,沖了出去。
爺爺回頭看烏雨墨,烏雨墨大笑得蹲在地上。
爺爺:“小書認識外面的人?”
烏雨墨連忙擺手爺爺回來:“是男朋友!”
梁嘉聿穿了一件深大,后是一輛林知書沒見過的車。
他好像瘦了,好像又沒有。
他好像在笑。
他的確在笑。
冬天的早晨還著侵骨的寒氣,林知書卻燒起來了。
聲音于是變得燙而細,不肯承認自己的欣喜若狂。
“你是誰?”林知書明知故問。
梁嘉聿笑起來的時候,有一刻,林知書覺得春天是否到了。
他答得認真極了,說:“你好,我梁嘉聿。”
林知書笑得別過臉去,還不放過他。
“哦,你好。你是來找人的?”
“是。”
“請問你來找什麼人呢?”
“我只知道名字。”
“什麼名字?”林知書問。
梁嘉聿住:“好像是……”他故意頓了一下,
——“宇宙第一。”
第29章 退路
林知書發出短促的尖, 立馬抬手捂住他。
梁嘉聿張開雙臂,將人抱在了懷里。
林知書應該想,這里是否合適擁抱, 他們是否合適擁抱, 是否會被烏雨墨看到,是否應該保持理智從梁嘉聿的上下來。
但是,但是。
林知書閉上雙眼,也環住他脖頸。
梁嘉聿上的古龍香水一直沒有變, 淡淡地從他微涼的大布料上氤氳到的邊。
他抱住的手臂很有力, 林知書確定即使自己此刻放手, 也不會從梁嘉聿的上墜落。
踮著腳,臉龐住梁嘉聿的臉龐。
林知書知道他們之間界線早已模糊,像是滴在清水里的料, 眨眼瞬間就可不分彼此。
這個寒冷的冬天,梁嘉聿出現在正要離開的時間。
他是為來的,他是為來的。
梁嘉聿手指揩上濡的眼眶,將人微微松開, 去看。
“怎麼哭了?”
林知書用手背囫圇去眼淚,說:“梁嘉聿,我太高興了。”
小學時候期盼父親來學校門口接自己,初中時不再做這樣的夢。
不會張、不會期待, 也就不會有失。
即使確定梁嘉聿知道自己在云市, 林知書也從未、從未升起過一念頭他會來接自己。
但是梁嘉聿出現了。
“你怎麼知道烏雨墨家地址的?”林知書不愿在這個好的場景里繼續流淚,梁嘉聿遞來手帕, 干面龐上的淚珠。
“學校里可以查到。”
“你怎麼有權限?”林知書又問。
梁嘉聿笑了笑。
“我也有我的辦法。”
林知書了然, 也笑了出來。
“那你怎麼來的?”看他后的車,“你不會開車過來的吧?這要很遠呢?”
“我坐飛機來, 下飛機后才開的車。”
林知書說不出話,一腔玲瓏妙語在此刻化無聲沸騰的鮮。
最后只能一遍遍又說:“謝謝你,梁嘉聿。”
梁嘉聿同林知書一起進門,和烏雨墨還有爺爺打了招呼。
那是烏雨墨第一次見梁嘉聿,從前無論如何不明白林知書所說的“癡心妄想”是什麼意思,如今有了象的理解。
他外貌、型豈止挑不出錯,簡直像是心雕刻、巧奪天工。
烏雨墨以為這樣的男人必定心比天高、眼睛長在頭頂。可他走進院子,先同爺爺打招呼,自我介紹,謝他們照顧林知書。
梁嘉聿并未進來打完招呼就走,爺爺招呼他來喝點茶,他也欣然應下。
林知書去廚房拿杯子,烏雨墨尋得時間同說話。
“我理解你。”烏雨墨說話沒頭沒尾。
但是林知書知道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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