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深呼吸一口氣,垂眸道“抱歉,我沒有質疑你能力的意思。”
方醫生語氣微冷,也不怕得罪周霖,直白的道“您能說出這樣的話,那程小姐變現在這樣,想必和您關系匪淺。”
“能治好嗎?”周霖問。
“記憶這種東西十分的微妙,說實話,失憶甚至都不算是常規的神疾病,吃藥是沒用的。”方醫生頓了下,又補充了一句,“重要的是你的陪伴。”
以為周霖是程知微的丈夫,理所當然的就該是最親的人。
可周霖陪伴,那是程知微從未得到過的東西。
周霖心復雜的上了車,剛坐下,就到程知微看過來的視線,他轉頭看,對上探究的眼神。
小心翼翼的斟酌著話語,“請問你是?”
周霖嚨滾了滾,他一直覺得是有目的的裝瘋賣傻,結果有一天被確認是失憶,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程知微。
而且此時眼里全都是陌生。
有種不真實的荒謬。
“謝謝你送我。”乖巧又安靜,不聲的扯了扯自己上的毯子,又順了一把頭發。
有種在自己陌生人面前形象不好,便無所適從的覺。
車子一路回到璀璨天城。
程知微茫然的站在別墅門口,轉頭去看周霖,周圍很多人,但是一個都不認識,所以下意識的問周霖“這是哪里?”
的記憶里沒有這個地方。
撇了撇,“麻煩你送我回去,不然我爸得生氣了。”
周霖里苦得厲害,看焦急的樣子,說不出爸媽回了老家的話來,只能低聲道“你爸媽出差去了,你忘記了嗎?我媽……你林阿姨安排你在我家住
幾天。”
程知微偏頭,茫然無措,完全沒印象。
不過爸媽是歷史教授,經常的出出門去研究古文化,小時候也在周家住過幾次的。
可怎麼沒見過眼前這個陌生男人呢?
扭扭的站在原地,實在是一步都不想踏進陌生的地方。
可初冬的風已經有了刺骨的寒意,只在睡上披著一條不算厚的毯。
風掃過,便瑟著拉了毯,小無意識的挲了下。
周霖抿,如同往常一樣,手就想強制的帶進去,可剛還沒到,就像驚的兔子一樣蹦開了。
警惕萬分的盯著他,“你想干什麼?”
“外面冷,我們進去說。”周霖低聲哄道,“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要回家了。”程知微頭搖得像撥浪鼓,快步往后退,“你別跟著我。”
全然當周霖是不懷好意的壞人。
“程知微,你別這樣。”周霖難得很,目逐漸滲出悲痛來,“別這樣,我們好好的。”
可他此時深的模樣落在程知微眼里,純純就是兩個字。
有病。
“我不認識你,你別跟著我。”程知微尖著要跑開。
“夫人……知微小姐。”王梅看不下去了,趕把程知微攔下來,“您不信他的話,總信我的吧,夫人讓我好
好照顧您的。”
程知微躊躇的站在原地,警惕的看了眼周霖,又去看王梅。
很為難。
周霖忍著那種干的覺,沉聲道“你不信我,總能信吧,而且我不常在這里住,你安心住幾天,等周夫人回來了就來接你。”
“是啊,知微小姐要是不信,我就給夫人發視頻,讓和您說。”王梅說著拿出了手機。
“那倒是不用。”程知微相信林玉,自然也相信代的人。
這才跟著王梅進去。
當初做主裝修的婚房,還在這里生活了三年,可打量的樣子表現得完全的陌生。
所有人都不敢吱聲。
王梅別過眼去把眼淚了,才紅著眼眶道“……知微小姐,您跟我來吧,我帶您洗澡換服。”
程知微客客氣氣的道“麻煩你了。”
到了樓上,程知微卻堅決不去主臥室,而是去了旁邊的客房。
以為,那是主人家的臥室,作為客人是不該進去的。
王梅不敢多說,只說讓去洗澡,自己給拿服。
等程知微洗完澡出來,王梅遞給一套睡,程知微一穿還合,有些驚訝的道“他是結婚了嗎?還是有朋友?和我差不多的高嗎?”
這服也太合了吧。
“我穿了的服,他們不會吵架吧?”
“我住在這里不太好吧?”
王梅又是心酸又是好笑,只能道“都是舊服,您不嫌棄就好。”
“你我知微
就好了,別總是您的。”程知微笑瞇瞇的道,“對了,他什麼名字,就是這個家的主人。”
問的仔細,免得麻煩了別人,卻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王梅張了張,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給周霖編個份,“我……我不清楚,我是夫人剛派來照顧您的。”
“好吧,那我下次問阿姨好了。”程知微聳了聳肩,完全是年輕時候的恬靜模樣。
服穿好,把王梅拉到旁邊,忽然語氣嚴肅的低聲問“你既然是周家來的,那你知不知道你們家爺,也就是周霖,他現在怎麼樣了?”
王梅沒反應過來,隨口道“爺好的啊。”
人就在樓下。
程知微頓時著急道“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就是擔心他,想問問他是不是還是會做噩夢,睡不著覺?”
王梅愣了一下,“睡不著?”
“我知道他被綁架,那些人欺負了他……”從而產生了極大心理影。
可那是好幾年前的事,程知微的記憶停在了那里。
而忘了之后發生的所有事。
“你怎麼不說話?是他不太好嗎?我本來想去看他的,可是阿姨說他緒不穩定,讓我暫時不要去,怕他會傷害我。”
程知微擔憂的紅了眼眶,了鼻子,“他那麼好,怎麼會傷害我呢。”
門口,周霖靠在墻上,碎發的影遮蓋著眼眸里飄浮的緒。
他想著那時候,他對就是當妹妹一樣,偶爾嫌煩,不回的電話不回的信息。
他分明就一點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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