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也是舊飯炒來炒去了,和紀青蓮一樣愁得很。
謝瑯有時候也覺得這兩人干脆湊一對算了,再說那紀家小娘子對薛空青也曾有意,這多好啊!
薛空青灌了自己一杯茶,倒是覺得今日這茶實在是寡淡,不如酒舒坦,他沒有回答謝瑯這個問題,反而問他“你說香火真的那麼重要嗎?”
謝瑯攤手,又給他添了茶道“這事吧,你自己不是清楚,若不然也不必苦惱。”
“對我而言,香火就是不重要的玩意,可以隨意丟棄,可你不同,你敬你的父親,香火這東西,大概還是有不輕的份量的。”
薛空青是個瀟灑人,像是人間一縷清風,瀟灑來去可以不沾一點塵埃,他向往游遍大地山河,習得無上醫,這才是他的人生追求。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后嗣,不在乎自己死后埋骨何方,但卻聽不得這種‘無嗣無后不孝’的指責,像是自己背負了很沉重的枷鎖,得他不過氣來。
尤其是當一個他所敬重的長輩說這種話的時候。
便是薛空青這樣格冷清,將一切視為外之不為所之人也覺得頭大如斗,一心想要逃避。
“我之前給你說的主意是最好的解決方式,找個子,便是你不想娶也行,與生一個孩子,然后再給一筆錢讓一世安穩,如此也是一筆合理的買賣。”
“我知道你的意思,這樣確實能解決問題,可你想過了沒有,就算是那子心甘愿,拿了錢與我再無瓜葛,可孩子生下來卻是一輩子的責任。”
“我對他未必會多上心,他甚至還沒有母親在邊,這樣的一生,對他而言有多可憐。如此,又何必讓他來到這個世間上呢?”
生一個孩子卻不護他,只將他的到來當作是了結一樁責任,讓香火得以繼承,這對于這個孩子而言,未免太過殘忍,他多無辜多可憐。
“你也經歷過那些父不疼母不的日子,那種覺,想來也是有所了解的。”
謝瑯聽罷沉默了片刻,贊同道“你說的有道理,是我思慮不周了。只是照你這麼說,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問題了。”
薛空青搖首“可能吧,畢竟到現在為止,我都想不出法子。”
謝瑯了茶盞,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忽然笑了“其實也不是沒有法子的。”
薛空青趕問“什麼法子?”
謝瑯答道“若是你找一個合適的子,與親,這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嗎?到時候不管是你心甘愿留在某地,還是陪著你一起游歷山河浪跡天涯,那都是好的。”
“我覺得你可以找一個江湖俠,啊,也策馬江湖到跑,不喜歡在一個地方停留,到時候你們一邊行醫一邊救人,豈不快哉,若是有了孩子,便帶著孩子一起也好的。”
“而且自己也有自保之力,也無需你太過憂心,將來等你們累了,不想再到走了,也可以找一個地方安定下來,做士閑人,這一生啊,也算是好的。”
薛空青聽著聽著,竟然有幾分心,如此一來,似乎
是將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只是他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怎麼了?”謝瑯見他面古怪,便問他。
薛空青搖頭“我總覺得你說的好的,可又覺得哪里不對。”
“哪里不對?”
薛空青看了看他的臉,忽然間想到了程,這才想起是哪里不對“夫妻之間,不是應該兩相悅才是最好的嗎?你說的這些一切似乎都合理,卻不見有什麼。”
總而言之,不過是搭伙過日子罷了。
謝瑯這就無語了“是我不思考兩相悅的問題嗎?是你自己本就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只有責任要求,那就該找一個合適的。”
“你若是要說,就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你甚至可以為了妥協妥協再妥協,心甘愿為付出一切,縱然有不好的地方,在你看來都是的可之。”
“就好比你。”
“什麼好比我?”謝瑯可不認同這話,“我家娘子多可和善良的一個子,哪里需要我為妥協,而且本來就樣樣都好,那里有不好的地方。”
薛空青“”
你要不要聽聽你前后說的都是什麼話!
你就是那個盲目眼瞎的人啊,就算是有不好的地方,你也覺得那是可之!
薛空青覺得今日這茶是不該喝的,愁的全是他,春風得意的是他謝瑯。
對比之下,他竟然覺得自己的境有些可憐,想謝瑯這廝升發財娶妻,日后前程家庭圓滿,而他依舊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嘖!
縱然瀟灑如他,這心中也是有些不舒服的,好像是落了下乘一樣。
謝瑯見他沉默,又問“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你不覺得我娘子什麼都好?”
薛空青郁悶極了“不大想說。”
是他錯了,本不該和一個即將娶心上人的人閑聊的,這閑聊的結果就是看他春風得意,看他秀娘子秀恩,然后還扎他心。
呵!
就你有娘子是不是!
薛空青實在是不想呆下去了,給自己灌了一盞茶,然后起要走“我回去了。”
謝瑯見他要走,當時也有些懵“怎麼就走了呢?”
他還有好多話想說呢!
薛空青離開的背影不停,聞言只是抬手揮了揮“累了。”
謝瑯見薛空青一下子沒影了,好多話憋在心里無說,也有些郁悶。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嘀咕道“真的是越來越沒有耐心了這人,算了算了,他不想喝茶,我自己喝。”
今日雖無酒,但他似乎已經有些醉了,心也格外好,而這天上的星月,似乎也格外的璀璨。
漫天星河流流轉,輝洋洋灑灑于天地之間。
謝瑯似乎是醉了一樣,閉上眼靠著椅子躺著,任由那月華落在他上,任由風輕輕地吹過。
在那風中,他還似乎還聞到了淡淡的桂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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