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面模糊不清的記憶涌腦海里，很快能夠串聯起來。湯蔓不再糾結什麼，起床推開房門。

屋子里干凈空，謝肅并不在。

自上次謝肅離開，湯蔓便沒有再進過他的家。這段時間一直住在自己家，沒聽周蘭蕙嘮叨。不過湯蔓總是左耳朵進又耳朵出，實在忍不住解釋一句：“謝肅他人都不在家，我一個人住在那里冷清。”

周蘭蕙也就沒再說什麼。

湯蔓朝客廳喊了聲謝肅的名字，無人回應。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只發酵的蛆，渾散發著宿醉后的臭味，急需去洗個澡。慶幸的是上次留在這里的并沒有拿走，很快找出來，隨即鉆進了浴室。

在湯蔓進浴室沒多久，謝肅也買菜回來。他提著一口袋的新鮮時蔬經過浴室門口，聽到里面嘩啦啦的水流聲，腳步頓了頓。

謝肅今晨六點多便自然醒來，他習慣先去跑個步，繞小區的塑膠道慢跑了半個小時，回來后將家里里外外整理一遍，洗了個澡，接著看了一會兒書。期間他也會忍不住打開臥室的門，看看湯蔓有沒有睡醒。等到九點多的時候，他才下樓去小區對面的菜市場買了點菜。

知道湯蔓已經蘇醒并在浴室洗澡，謝肅的掌心冒汗。他站在廚房將剛買來的蔬菜一樣樣拿出來，想著，忍不住一笑，搖搖頭，太慫了。好歹立過好幾個二等功，面對罪犯時從不退，連死都不怕，卻總是有點怕。

說“怕”這個字應該不準確，他太小心翼翼了，從喜歡，到默默關注，他一直在的旁不遠，做一個見不得的窺探者。

到了這個年歲，父母難免催促結婚。

十二月初的一天，母親興致打來電話，說有個姑娘看上他。謝肅想都沒想，直接婉拒。他認真想過，這輩子心里如果一直放不下，那他也不想耽誤任何人。

謝肅掛斷電話，母親依舊窮追不舍，又發來一大段的語音，簡而言之就是希他能去相親。

收到母親發來的湯蔓的照片時，謝肅怔了很久。

“謝肅，你回來了嗎？”

浴室里的水聲停止，傳出湯蔓的聲音。

謝肅幾步走到浴室門口，問：“怎麼了？”

“沒有浴巾，你能幫我拿一下嗎？”湯蔓說。

“好，你等一下。”

謝肅很快找到干凈整潔的浴巾，拿到浴室旁敲了敲門。隨即一只白皙潤的手出來，帶出一些溫暖的水汽，湯蔓到浴巾，隔著門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的。”

謝肅幾步折返回了廚房，打開保著溫的電飯煲，里面是今早剛煮的小米粥。他舀了一小碗端到餐桌上，正巧湯蔓也推開浴室門走出來。穿著睡，剛洗過的長發用浴巾包裹著，出一張潤的臉。

兩個人目對視，湯蔓勾了勾：“好久不見。”

謝肅跟著笑了笑，對說：“過來吃點小米粥墊墊肚子。”

洗了個澡，湯蔓倒真覺得，應了一聲，說先去吹個頭發。

謝肅家里沒有梳子，湯蔓只能用手指隨意拉一下長發，勉強吹個六七分干。

莫約五分鐘后，走過來坐在餐桌旁。

謝肅從冰箱里拿出來自己家里制作的松，倒出來一些放在小碗里，拿給湯蔓：“我媽做的，你嘗嘗。”

湯蔓很給面子，嘗了一口，豎起大拇指。這年頭，純手工的東西珍貴。

謝肅說：“我剛才去買了菜，中午燉排骨怎麼樣？”

“好呀。”

他們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起昨晚的事。

其實湯蔓在洗澡的時候仔細想過應該要如何向謝肅解釋，可現在他的臉看起來似乎并無不妥，這讓有些懷疑周清妍微信里的說辭是不是有點夸張分。

既然他不問，也不自討沒趣。

“對了，我媽說讓你晚上和我一起去那里吃飯，我弟也回來。”湯蔓說。

前兩天周蘭蕙嘮叨不停，湯蔓順口說謝肅會回來年，這剛好讓周蘭蕙有了借口婿來吃頓便飯。

謝肅并無異議：“好。”

湯蔓咬著勺子，含糊不清：“那我改天是不是該去見見你父母？”

謝肅正在廚房，背對著湯蔓在洗水果，聞言回答：“這段時間恐怕不能，他們去自駕游了，估計得臘月末才會回來。”

“他們去哪里自駕游？”

“不太清楚，不過他們的目標是先游遍全國，再環游全世界。”

去年謝肅的父母買了一輛房車，說是趁著現在還能跑，多看看祖國山河。如果有機會的話，再去更遠的地方。就謝肅所知，他們已經去過附近的幾個省，版圖在向北邊擴展。

“哇，好酷哦。”湯蔓打心底里羨慕。

謝肅洗完水果，端著果盤朝湯蔓走過來：“如果你也想去旅行的話，可以適當地出去走走。”

湯蔓搖頭：“這段時間是不行了，等明年三四月份再看看，那會兒店里不忙，剛好也是旅游淡季。”

謝肅緩緩點頭：“有確定的地方嗎？”

湯蔓：“一直聽說新疆很，想去那里看看。”

謝肅搬開椅子在湯蔓面前坐下：“新疆的景簡單來說可以分為南疆和北疆，北疆以大自然風為主，南疆以歷史文化和民俗為主，景點比較分散，不過一般是5月到10月去比較合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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