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朕一定會等你的。”他著妻子恬靜的睡,忽然有一滴溫熱的落在了的臉上,繡枕消失不見:“阿瀅的眼睛是天底下最好認的了。”
……
雲瀅翌日醒來的時候聖上還躺在的邊,用手覆住眼睛,稍微按了一下周圍的位,看聖上睡得還好,強忍著額頭的疼痛,著頭躡手躡腳地下榻,卻被皇帝捉了個正著。
“七郎怎麼會在我這裏?”
雲瀅略微有些吃驚,在的認知裏,聖上這個時辰不是在見大臣就是在批折子,平常就容易睡過頭,如果說睡過了早朝,似乎也沒什麼稀奇的。
“是今天事,還是郎君惦記我,所以早早回來了?”
雲瀅略有些驚喜,但是看著聖上眼中清明裏略帶的戲謔,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那般看著我做什麼,家昨夜把人灌醉的帳,我還沒有同你算。”
“朕今日便沒去上朝,”聖上悠閑地撐起子,向展示昨夜的所作所為,雲淡風輕道:“都將朕傷這幅模樣了,娘娘覺得是誰該來算誰的帳?”
雲瀅的頭“嗡”地一下,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那一點酒意瞬間都沒了,皇帝不上朝,和皇後一同睡過頭,這可比一個睡過頭要嚴重得多。
偏偏聖上又來逗弄:“朕又不是鐵打的,被你這隻狐貍吸了元氣,哪裏是一日半日能緩過來的,總得臥床休養一陣,才好繼續供著你吸取天子的元。”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過雲瀅的角,那裏的男子心猿意馬,卻雲瀅的臉都白起來了。
“七郎,你真的沒上朝?”雲瀅還是覺得難以置信,的手指陷自己的長發中,握住其中一,神比昨夜醉酒的時候更加委頓:“那家派人到前朝說了沒有?”
“朕夜裏飲酒睡得沉些,晨起也醒不過來,”聖上一本正經道:“你昨夜又是俯低下去服侍朕,還朕爹爹,要朕你心肝,說喜歡朕,又是說將來要給朕殉葬的,弄得朕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好陪著你一道疲力竭,到了天亮才睡下。”
聖上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坦然地與雲瀅對視,然而當他看見雲瀅的眼睛裏慢慢有眼淚的時候也不免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他披起來拭掉的眼淚,收起那些玩笑話。
“怎麼就招惹到娘娘了?”聖上這個時候也不好宮人們進來服侍,隻好雲瀅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詢問是怎麼回事:“朕原先不也是這樣服侍過阿瀅的嗎,要是娘娘不願意,以後咱們再也不這樣的了,阿瀅快別哭了,你哭起來不會更頭疼嗎?”
醉酒的人喝得沒了記憶還好些,這都不算什麼,但如果是旁人在一旁不斷地提醒,幫助這個醉鬼回憶,那就另當別論了。
阿瀅這般麵皮薄,夜裏喝多了當然沒有束縛,但是現下卻是一點事都不了了。
雲瀅的頭當然是疼的,但倒不全然是因為自己疼,“我耽誤七郎理大事了,誤國,這可怎麼辦?”
聖上這才反應過來害怕的是什麼,輕笑了一聲,彈了一下的額頭:“指你起服侍朕這輩子是沒什麼指了,早上朕起的時候阿瀅還在拽著朕的袖不肯人走。”
“然後朕就把那裳給了阿瀅抱著睡,到前麵去上朝了。”聖上漫不經心地捋了捋的長發,雲瀅的頭發最是厚,水潤,要是被揪下來一截也人痛惜:“朕回來後哄著三七玩了一會兒,把他累睡了,這才來陪阿瀅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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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手將床帳開,瞧見外麵天:“如今正是咱們兩個素日歇晌的時辰。”
雲瀅聽聖上這樣說,心才放下來一半,喝完酒之後,對一些事本就不記得了,隻約約記得聖上是拿來過幾本原先已經被下令止看的圖冊,念來著。
“七郎之前不是不許我看那種講述男之的書麼。怎麼自己私底下藏了這麼多?”雲瀅不敢置信道:“七郎總不會都讀過吧?”
皇帝原先覺得這種書把帶壞了,總有許多手段對他使,沒想到私底下都是藏著掖著的,到了喝醉的時候才拿出來念。
逐漸想起來好些,恍然大悟,“我為什麼郎君爹爹,那不是因為你給我的書裏就是我一邊捧著你嚐,一邊……”
“阿瀅這個時候一定是了的,”聖上白日裏說起這些多有些尷尬,他將雲瀅的眼淚都幹了,遞了一杯茶給潤一潤嚨:“你這子當真經不住折騰,稍微便要睡一日的。”
雲瀅本來也不是很想回憶昨夜的自己,飲畢茶後,見外間侍在這個時候擺膳也覺得不好意思,坐在床上與聖上閑談:“郎君是怎麼把三七哄睡的,你也教教我,他中午總是不睡,我頭疼。”
皇帝神態自若道:“朕給他念了一會兒折子,問他該怎麼辦,這孩子剛在母那裏吃夠了,自己便躺在床榻上睡著了。”
小孩子也是懂得父母之間差別的,聖上雖然待這個小兒子很是疼,但也隻是相對於其他君主對待自己的長子,並不如雲瀅那樣溫慈,他念的都是些文臣們寫到書簡上的拗口文字,有些文字三七聽懂都費力,更何況一個話都說不清的小娃娃被父親問該怎麼理這件事。
就算是不想睡也會闔上眼睛,逃避這個試圖逗弄自己的嚴父。
如果三七大一點之後,再更聰明一點,知道他爹爹上那種難聞的氣息做酒氣,就知道這個大人是酒後在拿他尋開心。
“後來朕又他坐在上從福寧殿繞了一圈,抱著他掂了好幾次,他咯咯笑了好一會兒,估計也累了。”聖上麵上略有笑意:“帶孩子確實是一件力活,朕收拾他一個就已經覺得自己有幾分疲累,平日裏阿瀅要照顧朕的後宮與皇嗣,不知道要有多辛苦。”
雲瀅歎了一口氣,捂住自己的臉,覺得今日母見到聖上這樣的好興致,恐怕也得嚇一跳,回頭讓岫玉拿些金銀首飾賞給才好,“七郎不用把功勞往我的上攬,您的這些舊照顧起來一點都不費力,就連三七我管得也不比家多上太多,您何必覺得我辛苦呢?”
平日裏不算太忙,嬪妃們的請安雖然沒有免,可也不如秦庶人在的時候那麼勤,有時候皇後起晚,還會有宮人去告訴嬪妃們,們先回去。
吃穿用度都不必管太多,自有廷按例發放,雲瀅每個月核對賬目,幾乎也沒有什麼出:“七郎忘了,這宮裏人心的事還在後麵,嘉和延壽過些年就得尋駙馬,總得晉一晉們生母和養母的位份,還有把封地封號定下來。”
“不過好在兩位公主年紀相近,我想著將來咱們侍們在汴京城附近的忠厚人家裏尋一些合適的郎君進宮,公主們隔著簾子相看,倒也能省一回事。”
國朝的規矩在一定程度上杜絕了外戚幹政,駙馬的家族可以通過公主獲得榮耀和地位,但是卻無法獲得權力和施展才華的機會,因此大多數公主的郎君在們本人看來並不算如意。
這一點雲瀅也沒有什麼辦法,世家規如此,皇帝也不會願意自己將來的婿對朝政指手畫腳,那些有才華的讀書人與世家大族視與皇室聯姻如虎。
因為公主門,本不會遵守婆家的規矩,譬如燕國長公主的駙馬,與燕國長公主和離之後,反而在外麵過得更加逍遙自在。
至於那種沒讀過書的農人,雖然能誠惶誠恐地伺候公主,但與金枝玉葉的公主也談不到一塊去,也是另外的一種悲哀。
“都說皇帝的兒不愁嫁,但朕看來,偏偏是朕的兒才最不好嫁。”聖上想想自己的孩子最大的也不過五歲,不由得慨萬千:“反倒是三七,他將來是要繼承朕的位置,在姻緣上相對而言也能快活一些。”
雲瀅想了想,覺得這也是,不過笑著斜睨了聖上一眼:“神宗皇帝一位皇後,先帝有兩位皇後,七郎有三位,您的兒子要是有四個五個,那倒是真快活,陵寢裏麵都放不下這麼多人。”
“小醋壇子,今天怎麼又想起拿這樁事來揶揄朕?”聖上心下微,握住了的手,“要是有來世,朕一定等著阿瀅,等你來的時候再娶親。”
雲瀅不知道昨天晚上念的話本裏有沒有這段劇,隻是嗤然一笑:“哪有這麼好的事,下一世說不定便是我做男子,我是要在上麵的。”
聖上本來是有心試探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現在看來竟然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心下微微失,但旋即也就平複下來了,他瞥了一眼雲瀅:“昨夜娘娘也是在上麵的,朕你下來你也不肯,和孩子一樣。”
雲瀅的麵頰生出紅暈,下榻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聖上把抱到桌前,舀湯遞給雲瀅嚐一嚐,“不過阿瀅要是個男子也好,起碼不用生孩子,這是頭一遭好。”
江宜則沒聽見帝後在床榻裏麵說什麼,驟聽得聖上同皇後說這些,幾乎沒忍住輕咳了一聲,看著聖上看向他,連忙為聖上與皇後各斟了一杯桂花釀。
家要是對男子有興趣,首先驚訝的還不是他們這些侍,該是雲娘娘才對。
“那家要是也驗一遭子的痛,我可舍不得,”雲瀅笑過以後看著桌上新增的酒釀,不免有些疑,“都知今天怎麼給家和我上酒了,往常我與陛下可是不飲酒的。”
江宜則麵難,他倒是不敢說這些話,但是聖上卻不覺得有什麼,神一如平常,“朕偶爾覺得娘娘還是喝醉一點好,不過昨夜你喝得那麼醉,今日倒是不用了。”
人醉酒,才更多了幾分滋味,從前他倒是沒怎麼嚐試過,反而錯過了許多不一樣的風景。
雲瀅心裏被聖上的無恥弄得生氣,但是麵上還是得給聖上麵,悄悄在底下用繡履碾了碾聖上的皂靴,反而被聖上住了繡鞋,掙不出來。
……
聖上一向是不大願意皇後懷孕的,這宮中人很是驚奇,畢竟從前也隻有過君主為了不有防備的子懷孕才會千方百計尋求避孕之法,還沒見過皇後倒六宮,獨寵好幾年卻也願不懷孕的。
這要是當年老娘娘在的時候幾乎是會被皇帝氣死的,不過先太後現在不在了,太妃也不太管事,一切都隨著帝後的心願,前朝的臣子當然也不讚同聖上這般行事,但是聖上也不是一味強勢的君主,偶爾會同臣子們適當出弱之。
曾弘毅已經被擢升為樞副使,他這幾年眼見著雲娘娘恩寵一時無兩,倒也沒想過自己去做這個惡人,但是中書令鄭公卻不是這樣想,他是皇帝當年的老師,眼見太後去世,聖上與皇後遲遲不準備再要子嗣,幾乎也覺出自己肩上的幾分責任,想要同幾位同僚偶爾勸一勸聖上。
畢竟膝下隻有一個皇太子,總是不夠保險的,如今皇帝正是生育子嗣的好年紀,而雲娘娘也是風華正茂,將滿二十,這個時候人年輕,恢複得也快,萬一將來皇太子有什麼不妥當,帝後再想生就有些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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