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便是明著拒絕的意思了,太后頗有些意外,但是卻沒什麼厭惡,“這話是皇帝教給你說的?”
若是沒有圣上的授意,就算是皇后,也不敢在面前這樣說。
云瀅搖搖頭:“家不知道妾同娘娘在一起的時候做了些什麼,只聽說您夸我,高興得很。”
太后定定地著,這樣的容貌,且又知識趣,難怪圣上會喜歡:“吾記得你也算是宦人家,偶爾殿試名冊呈上來,也有幾位云姓的后生。”
這個姓氏不常見,主持朝政的時候自然也會看一眼這些,見到這個姓氏也就記下來了。
云瀅不知道太后怎麼突然問起了的出,起站著回答:“承蒙娘娘記掛,先帝與今上兩朝,妾家里一共出過五位進士。”
每三年才有一次殿試,一回選三十三名進士出來,開恩科那是難得能遇上的事,云氏一族就能占到好幾個,哪怕位不高,也可見云氏的人確實是有幾分聰明的,大概也能教養好皇嗣。
“站起來做什麼,吾又沒有怪你。”
太后笑著坐下,就算人在回心堂,實際上也知道同一種問話,云瀅在皇后面前恐怕不會這樣委婉恭順,但現下對皇后亦生出許多不滿,哪怕是為中宮做臉,也不見得就全向著。
“吾也不喜歡太遮遮掩掩的娘子,貴妃伺候圣上也有一段時間了,對家的脾比旁人更了解一些。”
太后嘆了一口氣:“同你說這些也不是吾這個老婆子非得要做個惡人,七郎也是個正常的男子,你們又好,平日里他是最疼你的,現下他忍得住,還有八個月,難免會有難以克制的時候,萬一鑄大錯,不單單是傷了你與皇帝的分,也斷了你的倚靠。”
萬一皇子有礙,圣上當然心痛,他與云瀅恐怕從此以后也會有些隔閡,圣上還可以召別的娘子再生,但是云瀅恐怕要承擔的后果更嚴重。
“男人便如子手里的風箏一般,有時候一,可到了時候也該松一松。”
太后著,這算得上是統領廷長盛不衰的經驗,皇帝的元后和如今的皇后都是學過的,只是兩個人都只學了一半,一個仗著與圣上是年夫妻,覺得自己是皇后便無所畏懼,幾乎是視嬪妃如仇敵,恨不得將每一個承恩的嬪妃都遣散,們離皇帝遠遠的。
而另外一個又太賢惠了,賢惠用錯了地方,不得要領。
“偶爾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男人在外頭消了火氣,心里頭也覺得對不住你,旁的嬪妃不過就是偶爾調劑,外面嘗個新鮮,回到福寧殿里照舊是和你好,你又不必為了那事擔驚怕,豈不是兩全其?”
作為圣上的妻子,賢惠也該有賢惠的目的,得男人知道這賢惠全是為了他不得不些委屈寬宏大量,心底自然更重。
皇后雖然賢惠,但卻失了前提,皇帝本來就不中意做皇后,那一分疚心疼是建立在原本有寵的基礎上,這樣總是送養給皇帝,其實有時候圣上也會覺得不耐煩,反而不會覺得皇后有什麼好。
云瀅還沒等說什麼,外面的侍已經在傳唱圣上與皇后進來。
臨水亭子離宮殿不算太遠,太后已經遙遙聽見了聲音,也不用人小跑過來稟報再吩咐,了自己邊侍立的宮人去傳話,“請家和娘娘到這邊來說話,吾是懶待彈的。”
云瀅聽到這話卻有些不贊同,起走到太后近前,“老娘娘在這待了很久,水邊氣重,不適合久坐,我攙您回去,您也正好活活筋骨。”
水邊涼快,但是同樣也比較容易著涼,氣侵,還年輕,當然沒什麼,但太后卻不住這些。
太后無奈地看了一眼,見云瀅面上平心靜氣,沒有一點懊惱,像是把的話聽進去了,想想說的也有道理,便改了主意,將手遞給了:“這里是小一點,委屈了他們,人把茶送到殿里去,他們候著算了。”
圣上與皇后同來,這還是很有的事,這不單單是云瀅覺得奇怪,連太后也納罕,被云瀅攙扶著進殿,見圣上與皇后分坐兩榻,一人端了一盞茶細品,殿寂靜一片,夫妻兩個誰也不同誰說話,反倒覺得正常了。
“今日是什麼東風,圣上與咱們皇后竟然一起過來請安?”
太后勉強調侃了一句,與皇帝是一同坐在上首的,太后最尊,又是回心堂的主人,便坐在東側,皇后坐在的手邊,云瀅坐在了皇帝下首。
“兒子給阿娘請安,難道還須得挑時辰嗎?”圣上看了一眼神如常的云瀅,笑著解釋了一句,“朕是從集文殿過來的,正巧與皇后遇上。”
集文殿是如今臣子們集中理公務的殿宇,勉強算是外廷,同旖旎一點也不沾邊。
太后忍俊不,揶揄他與云瀅道:“這倒也是,平常圣上將貴妃看得著呢,若不是家不在明堂,恐怕也不能放貴妃過來。”
圣上淡淡一笑:“貴妃伺候您是應該的,兒子平日也不去問這些,不過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今日在阿娘這里遇上,等下一道回去而已。”
“正如家所言,”皇后著圣上去瞧云瀅,心下一哂,哪里不清楚他的意思,無非是接人回去的,“妾是想為著過幾日生辰的事同娘娘討個主意,不想就和家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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