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瀅,阿瀅,”圣上被這話說得無奈發笑,攬著喚了幾聲:“你腹中有了我們的骨,朕怎麼能不高興!”
他終究是君主,在大殿上強忍著沒說出些孩子氣的話,但是在心的子前是沒有什麼可顧忌的,有什麼便說什麼:“以后讓太醫每隔一日就來請一次脈,你的脈案讓人單放起來,不會旁人看的。”
云瀅見他這樣重視,忍俊不道:“家又不是沒做過父親,你這樣弄得人多不好意思,萬一生出來不是皇子,七郎是不是就要嫌棄我們母了?”
“朕年過而立,自然最盼著有一個皇子,而若是你的孩子,朕必定額外喜歡些。”
圣上并不避忌自己的心思,他的江山肯定想要留給自己的孩子,“朕不是什麼圣賢,做不到三皇五帝那樣禪位他人,阿瀅,若是我們能生養一個皇子,朕便下旨冊立他為太子。”
“但是如果阿瀅為朕生養一個公主,朕必定邑萬戶,尋一個天底下最出的男兒做駙馬。”
圣上笑著道:“從前不說,是因為朕也沒有料到還會有這一日,怕你多思多慮,也不打算說些什麼。”
云瀅正要裝出一些憂戚的模樣,給圣上做些預防和鋪墊,但是沒想到圣上會是這樣的反應,捶了圣上一下,頗有些難為地啐道:“七郎忘記國朝的規矩了,駙馬不能授實職,圣上還真以為您的兒就那麼吃香?”
如今流行榜下捉婿,進士們樂于被高門看中,哪怕是娶個庶也比普通人家的兒強,可是皇帝的兒另當別論,做圣上的婿,不是一件輕松的事,不單是要忍父母與公主為平輩,公主在一日,便不能施展抱負,因此高門家重點培養的子弟都不愿意與圣上有翁婿之親。
“這有什麼,只要孩子喜歡,那人又肯好好相待,便是佳偶天了。”
圣上的目灼灼,他們兩個人的呼吸都融在了一起,“回去以后朕讓人拿山河輿圖來,阿瀅喜歡山河的哪一,朕便將哪一賜給咱們將來的兒。”
“七郎這是高興什麼樣子了,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云瀅從未見過圣上這般失態,但是一點也不覺得失,也歡喜得厲害:“不過也是,連封我做貴妃這種旨意都能隨口就下,這些甜言語自然也是信手拈來。”
“那還不趁著朕高興,阿瀅再多要些東西?”
圣上現在待珍而重之,玩鬧的時候也不敢去掐腰間,只是含笑瞧著:“冊封總得有個由頭才行,太后現下高興,定然不會駁朕的意思,若不是皇后……”
圣上說到皇后時驀然住了口,他風輕云淡地將這一節略過去,反教云瀅的心咚咚咚地跳了起來,大概能猜到圣上想說些什麼,但是正因為如此,才人更加心驚。
“我還能同圣上要些什麼,”云瀅主枕到了他的肩上,輕啄了一下他的面頰:“他是我們的骨結合,七郎不是已經把最好的禮都給我了嗎?”
原本兩個不相干的人,因為一個孩子有了脈的融聯合,再也分不開,像是七巧板的聯結,只有彼此才能如此地結合。
“阿瀅說的很是,”圣上看向的小腹,眼神和:“其實阿瀅也是朕的骨中骨、中。”
他們已經有了骨的結合,那些貴重的珠寶和價值連城的字畫現在在兩人眼中都沒那麼重要。
“平日不見你說,”云瀅嗔怪道:“這樣意纏|綿的話,若無這個孩子,七郎還不知道哪一年才說與我聽。”
“我其實也盼著能給七郎生一個皇子,”的聲音又人喜歡,“倒不是為了將來的事,只是我想看著七郎還能像今日這樣歡喜。”
“家的心很大,要裝著整個天下,但我的心里只有七郎和我們的孩子。”
抬頭去細天子的眉眼,記憶里圣上很會有很明顯的失態,但如果這是因為喜悅,寧愿多一些,“家,以后多笑一笑好不好,我日看著你,將來孩子也要學你這樣,皇子就罷了,公主皺著一張老頭臉,那誰還敢和玩?”
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地能人高興又生氣,圣上佯裝生氣,訓了一句:“誰給你的膽子,仗著朕如今夜里不能你,敢嫌朕老了?”
“家白日的時候也沒我呀,”云瀅現下是有恃無恐,自然得意,靠在圣上的懷里,一疊聲地他,忍不住笑出聲音來:“今日不老,不過和我在大殿上一道做小孩子,丟人得很。”
這得虧是有了孩子,值得前朝后宮都為之高興,若真的只是中暑,皇帝當眾因為一個嬪妃失態,那宗親們得怎麼看他?
“朕被人取笑又是為了哪個沒心肝的?”圣上瞥了一眼:“還當你難得很,早知如此伶牙俐齒,就該把你丟到后面的轎輦去。”
“剛剛那些人瞧著我登上輦,我原本是想賢惠一下的,后來想想他們也不是不知道我什麼樣子,何必拂了家的面,就隨七郎一道上來了。”
人逢喜事神爽,云瀅偶爾也有大度的時候,不愿意與人計較這些,聞言道:“我今天生了好多氣,可現在一想想,又全都沒了,心里只有這麼一件高興的事。”
圣上微微一怔,他面上的笑意淡了下去,“誰敢欺辱你?”
“好多人呢,們倒也沒直接說我,就是主母小妾的扯了好些,”云瀅莞爾一笑:“不就是‘寧為窮人|妻,不為富人妾’那套嗎?我當著娘娘的面就回,氣也把們氣死,后來家又到了,們便一句話也不敢說,比貓還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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