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瀅同圣上癡纏到半夜才歇下,不用去請安,圣上起的時候也便吩咐不許人來擾好眠,直到日上三竿,云瀅才在里間由著宮人服侍,穿戴出來。
平常都是要通齊整才行,但是今日卻懶得厲害,只穿了寬松的家常服,頭發卻沒有讓宮人梳上去。
圣上正在書房里批閱奏疏,見穿著木屐從殿繞過來,不免一笑:“這是怎麼了,朕就在明堂又不會丟,你這樣跑出來做什麼?”
第53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我晨起枕邊空空, 沒見到家,懷里只有一件圣上的寢,以為是做了一場夢, ”云瀅抿一笑,頗帶了些不好意思:“七郎真打算我隨你住在明堂?”
晨起東西都被搬過來了, 自然已經是板上釘釘,這云瀅著實吃了一驚, 但心底又生出些歡喜, 這個時候再問無非是想他再親口說一遍。
孰料圣上卻在笑:“你自己瞧瞧日頭到了哪里, 也好意思同朕說是晨起?”
“那還不是都是七郎闖下的禍?”見江宜則服侍在圣上左右,即便知道這些奴婢昨晚都聽見了, 也不好說得太直白:“年過而立, 竟還這樣欺負人,我現在還有些沒緩過來呢。”
圣上曉得的氣, 加之兩人許久沒有共赴臺過, 夜里難免會失于急切一些,江宜則是他親近的侍,又不算得男子, 他倒是也不避諱有侍在, 聞言道:“這便欺負了, 今夜好生施展一番,你瞧瞧郎君的手段如何。”
云瀅霎時間紅了臉, 見周遭還有人, 語氣里帶了一點小兒的嗔,“還是白日呢,瞧你說的,這是做皇帝的能說出來的話?”
“便是不能朕也說了, 你如何?”圣上打量著,竟添了幾分意外:“阿瀅難得見君不妝扮,果然是到了行宮,人也懶散了。”
他覺得今日的云瀅有些不同,但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一樣,想著是否換了心境,又懷了些什麼不一樣的緒,將人看上兩三遭,才發現竟然是素過來尋他的。
有些時候人在意的太多,反而忘記觀察表面那一層了。
清水出芙蓉固然好,但是云瀅見圣上之前大多還是要薄施黛,起后覺得腰肢有些酸楚,賭氣似的便只凈了面,讓人拿些舒緩的面膏敷上,隨后才過來找他。
“我能如何,辯也辯不過你。”云瀅把藏在手掌中的玉梳拿出來遞給圣上:“只不過是想請七郎為我梳妝罷了。”
“人家說‘辜負香衾事早朝’,可左右陛下在這里是不用上朝的,給我梳發也費不了多時間的。”云瀅瞧他坐著不起,自己便也不過去:“好不好嘛?”
圣上就算是夜間同玩鬧,也就是多睡了小半個時辰便能起,瞧在自己懷中睡得香甜,就將自己寢的系帶解了留在手上,自己起到外間更,差點把幾個跟著云瀅的小宮人嚇到。
今日事今日畢,他得盡早將事都代完,才好陪著一道閑游。
他這個時候正好也沒什麼太要的事,見云瀅不肯過來,作勢起走到近前:“說來朕也有好些時日不曾為你描妝了。”
圣上所會的其實不算太多,子往臉上撲膏那都是有手法的,人臉上的五又不是烙餅的鍋,將白面糊刷平了就算好看,只不過是仗著原本的底子,稍微撲些外加畫眉點就能將五強調出來。
真說起來,哪里比得過近服侍的人懂的深淺?
云瀅嗔了他一句:“七郎是貴人,口不手,用心不用力。也就只好給我挑口脂,描描眉,通一通頭發,勻和正經梳發的事還是宮人來。”
“那朕也不能白白地勞心勞力,阿瀅一會兒也得有些酬謝才好。”
皇帝被人這樣看不起,含笑瞧向,平靜里竟有幾分氣惱的意思,不顧云瀅的輕聲驚呼,將人打橫抱起來往殿新搬來的梳妝臺去,“朕給你梳妝,哪里容得你在這里挑三揀四。”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圣上還是輕手輕腳地將云瀅地放到了坐榻上,他低頭去看云瀅面容,見含地側過頭去,玉頸微,不經意顯出昨夜被疼過留下的痕跡,便輕笑一聲,住下顎強令人轉了過來。
“說來夜里為阿瀅按,還不曾得過犒賞。”圣上輕輕啄了幾下漾著淡的面頰,才去吩咐宮人,“娘子素日用什麼東西,撿幾樣送上來。”
蘭秋與蕊月剛想尋幾樣娘子用慣的日常脂與釵環簪子以及頭油熏香,拿出來供圣上取用,但是云瀅卻不依,“都下去,等我吩咐了再進來。”
這是在明堂,盡管們是服侍娘子的人,但說起來還是應該聽圣上的才對,岫玉在一側見圣上并無不悅,連忙上去用手肘了一下兩個年紀還小的宮人,領著們一道下去了
“七郎還好意思討賞,你那到底是替我放松還是在占人的便宜?”
云瀅想起他昨夜于明亮燭火之下全,便要雙目含嗔地作惱,但還是等了宮人下去才打了圣上一下解恨:“該的不該的你哪樣沒得手,要是下人敢這樣,莫說是侍,便是宮人我也不依的。”
有些位置,就是宮人也不能的,但那時候沒什麼力氣,又不大敢去招惹圣上,便是有幾分也不敢說,默默捱過去就算了,現下才來找后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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