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蘅說不知道,可後麵那句話,答案顯然已經昭然若揭。
宋耀洲眸中微暗,“所以,哪怕他以前做過很多傷害的你的事,你也打算原諒他?”
“哥,他以前對我到底做過什麽事?”宋蘅好奇不已。
宋蘅不明白,為什麽隻要提起和盛無妄發生在四年前的事,一個兩個的都對諱莫如深。
麵對宋蘅探究的目,宋耀洲心裏忽然就生出了一把所有真相都告訴宋蘅的衝。
但隻要一想到剛把宋蘅接回宋家時,宋蘅那種破碎絕的模樣,宋耀洲就把那衝了下去。
文森特曾經跟他說過,催眠失憶不是把記憶從被催眠者的大腦中清除掉,而是封藏起來。
隻要被催眠者到相應的刺激,就很可能會恢複記憶。
一旦宋蘅記起那些事,對來說,無論是在神上還是在心理上,無疑將再一次到毀滅的創傷。
宋耀洲不忍心再看到宋蘅痛苦絕的樣子。
宋耀洲想了想措辭,對宋蘅道:“總之,他對你做過事幾乎不可原諒。聽哥的,離他遠一點。”
宋蘅默然。
想象不出,盛無妄曾經對到底做過多麽十惡不赦的事。
現在看到的盛無妄,是為了連尊嚴和命都不要的盛無妄。
是曾經把從泥沼裏拉出來、把當做全世界一樣保護的林盛。
沒辦法再像之前那樣,做到對盛無妄完全漠不關心。
“等他好了再說吧。”宋蘅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糾結又迷茫。
理智告訴,該聽他哥的。
可經曆這件事後,的心已經不再理智控製。
宋耀洲聽到宋蘅的回答,心裏的第一反應就是完了,他妹妹的心又開始對盛無妄搖了。
宋耀洲甚至不了趁現在幹脆弄死盛無妄的念頭。
但看著宋蘅這兩天因為那個狗東西魂不守舍的模樣,宋耀洲又不得不放棄了心中的想法。
他是痛恨盛無妄,可也看不得妹妹痛苦。
現在的況,是進是退,都不再是他能夠左右的了。
也許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
盛無妄在ICU裏足足躺了一個月,才轉普通病房。
ICU不允許家屬隨時探視病人。
在這期間,宋蘅每天都裝作沒事人一樣,按時接送盛子蓁上學放學,在薔薇苑陪盛子蓁。
盛子蓁問起盛無妄哪裏去了,就說盛無妄去非洲出差了,那邊信號不好,不方便打電話。
聽到盛無妄已經清醒過來的消息,宋蘅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盛無妄住在單人間的VIP病房裏。
宋蘅推開門的時候,盛無妄正在輸,輕闔著睫羽好像已經睡著。
在一旁陪護的保鏢,見宋蘅來了,正要打招呼。
宋蘅把手指放到邊,示意他不要出聲,免得把盛無妄驚醒。
保鏢識趣地離開了病房,把空間騰給宋蘅和盛無妄。
宋蘅在病床前坐下來,靜靜地看著盛無妄的臉。
看到盛無妄蒼白的臉,和他傷痕累累的左手,宋蘅不鼻頭一酸,又想哭。
好在送醫院送得及時,盛無妄的斷指和割斷的手筋都接上了。
但蘇宇說,這隻手很可能會有後癥,用起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靈活了。
盛無妄似心有所,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愣愣地看著坐在床邊的人,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宋蘅見盛無妄突然醒了,有些慌地了不知何時掛在臉上的淚水。
看到宋蘅竟然在哭,盛無妄既驚喜又心疼,他抬起右手想這個讓他日思夜想的人。
宋蘅卻張地抓住他的手,輕輕放回床上,“你手背上還紮著針,別。”
盛無妄順勢將的手握進自己的掌心。
宋蘅想出來,但因為不敢大幅度用力,沒功。
“小花,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盛無妄握著的手,眼神裏帶著卑微的懇求。
宋蘅垂下眸子,“你先養好,這事出院以後再說。”
“我現在就想知道你的答案。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不治了。反正沒有你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不如就這麽死了算了。”
宋蘅氣結,“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不是在威脅你,我是在說實話。”盛無妄認真道,“小花,你還是心疼我的對不對?”
他都已經從阿江和蘇宇口中聽說了,他被送進搶救室後,宋蘅有多傷心難過。
“我以前確實做了不傷害你的事,可當時我也是被蒙在鼓裏,求你別給我判死刑好不好?”盛無妄了攥在掌中的手,眸子深邃如海。
宋蘅對他的這種眼神沒有抵抗力,移開視線:“那你說說,你當時都對我做了些什麽混蛋事。”
盛無妄本以為宋蘅全都記起來了。
但聽到這句話,他敏銳地察覺到,宋蘅可能並沒有記起全部。
如果宋蘅記起了四年前的一切,還會像現在這樣心疼自己嗎?
盛無妄心裏沒有底,但他知道宋蘅一旦絕起來,到底有多狠。
“我當時被催眠,忘了有關你的記憶,然後對你很冷漠很絕,傷了你的心。可我不是故意的……你可以打我罵我,但別不要我好不好?”盛無妄直勾勾地看著宋蘅,可憐兮兮道。
宋蘅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一。
這是曾用一整個青春去的男人,本沒辦法對他狠得下心。
“可你和別的人訂過婚,你出軌了。”宋蘅一直沒忘這茬。
在上的原則:其他的都可以商量,唯獨出軌決不能原諒。
盛無妄角溢出一抹苦笑,他知道這件事如果不說清楚,宋蘅的心裏就會一直有疙瘩。
他鄭重其事道:“我向你保證,我和那個人隻是逢場作戲。我的和心,從始至終都是你一個人的。”
“如果我有一句假話,就不得好死。”
盛無妄目灼灼,宋蘅被他這種眼神看得心跳不了一拍。
“什麽死不死的,在醫院裏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宋蘅有些惱怒地瞋了他一眼。
聽到盛無妄發這麽重的誓,宋蘅的心就不跟著了。
盛無妄卻低聲笑了笑。
他目繾綣地盯著宋蘅,“那你到底願不願意給我機會?”
宋蘅終是抵不住他的哀求,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考慮考慮。”
盛無妄的眸子亮了亮。
對於他來說,隻要是他想要的,隻要有機會,他就勢在必得。
宋蘅的話在他聽來,無異於等同答應和他複合。
盛無妄在普通病房住了兩個多月才出院。
這期間,宋蘅每天都在醫院照顧他。
宋蘅不在的時候,蘇宇忍不過來趕人。
“盛無妄,你可真能!在醫院連著躺兩個月,上還沒長蛆?”
盛無妄淡淡道:“每天都會幫我,不會長蛆。”
“你這是在給我撒狗糧?”蘇宇挑了挑眉。
盛無妄不可置否。
蘇宇忍無可忍,“我家醫院的床位很張,你沒事了就給我趕滾,別在這占用醫療資源。”
“這段時間怎麽沒見老景?”盛無妄問。
他住院期間,有不人來探他,但沒看見景嘉璠。
蘇宇點了煙,歎了口氣道:“老景也完犢子了。”
盛無妄睨了他一眼,“說明白點。”
“最近圈子發生的大事,你在醫院裏沒聽到風聲?”蘇宇收斂起臉上玩世不恭的表,“當年那場害死老景父母的車禍,最近翻案了。”
“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是柳燕燕為了小三上位,買通了墨詩姩媽媽的專車司機,司機對車了手腳,才讓導致那場車禍。而且,這件事,墨勳也參與了其中。所以現在,整個墨家都完蛋了。”
“這不好的?”盛無妄不解。
這件事翻了案,墨詩姩的媽媽是無辜的,那景嘉璠和墨詩姩之間最大的隔閡不就不存在了?
“墨詩姩跑了。”蘇宇涼涼道。
現在,景嘉璠正瘋了一樣滿世界找墨詩姩的蹤跡。
“嘖嘖嘖!”蘇宇慨地搖了搖頭,“你看看你們兩個沒出息的樣子,談個談得要死要活的。像我這樣多好,無一輕,瀟灑自由,想怎麽樣就怎樣。”
盛無妄冷笑,“你最好別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