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蘅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
拿起手機看時間,才發現盛子蓁昨晚給發了消息。
昨天盛子蓁是由阿海接回家的。
盛子蓁問爸爸媽媽為什麽沒來接他,阿海怕盛子蓁擔心,沒說實話,謊稱盛無妄和宋蘅工作上臨時有事,出差去了。
這事阿海通過微信,昨晚告訴了宋蘅。
宋蘅打算晚上回薔薇苑陪盛子蓁。
墨詩姩見宋蘅好多了,也就不再打擾,準備離開。
宋耀洲親自送墨詩姩到酒店樓下,然後又開口道:“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墨詩姩心裏其實有點怕宋耀洲。
雖然和宋耀洲接過不止一次,宋耀洲每次對也都是以禮相待,但一個人跟宋耀洲待在一起時,總是不由自主地到有些神經繃。
大概是因為宋耀洲上那久居上位者的氣場太過強大。
墨詩姩正要開口拒絕,就聽見一道溫潤好聽的嗓音在後響起:“不用麻煩宋先生了,有人接。”
墨詩姩不偏過頭,就看到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景嘉璠。
“走吧,我們回家。”景嘉璠作自然地攬過墨詩姩的肩,看著,眼裏盛著溫潤的笑意,不聲地宣示主權。
墨詩姩不想在宋耀洲麵前和景嘉璠吵,和宋耀洲說了句“那我就先走了”。
宋耀洲看著他們二人進了車裏,才轉進了酒店。
“你想去哪?要不跟我回景園?”景嘉璠單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過臉看向坐在副駕駛上的墨詩姩。
“你怎麽會在這?”墨詩姩睨了一眼這個像狗皮膏藥般怎麽也甩不掉的男人,心裏罵了句斯文敗類。
景嘉璠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路過。”
墨詩姩冷笑,“路過?我還以為你在這蹲守了一天一夜呢!”
“你堂堂一個景氏集團的總裁,不去公司工作天天在這跟蹤我,是要破產了嗎?這麽閑?”
麵對墨詩姩的冷嘲熱諷,景嘉璠永遠都像個沒有脾氣人似的。
他語氣有些委屈道:“沒辦法,公司沒了還可以再創立,老婆跟別人跑了就真的沒了。”
墨詩姩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有些不敢相信從景嘉璠口中能聽到這種話。
然後就從景嘉璠的話裏察覺到了貓膩,有些無語道:“你不會以為我和宋耀洲會有點什麽吧?你放心好了,人家什麽份?不可能看得上我。”
“這可不好說。”景嘉璠有些酸。
他可一直沒忘記,那次聽到宋蘅想撮合墨詩姩和宋耀洲的事。
墨詩姩懶得和他在這種無聊的事上費口舌,“景嘉璠,那天我已經把事說得很清楚了。”
“你最近是不是在找一個楊友偉的人?”景嘉璠仿佛和不在一個頻道。
墨詩姩微愣,隨即偏過頭看向窗外,“不關你的事。”
景嘉璠無奈地笑了笑,“如果事確實是你猜測的那樣,那就不能不關我的事。”
墨詩姩一直都懷疑,當年媽媽的那場車禍事故,不是簡單的意外,而是有人對媽媽的車了手腳。
墨詩姩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當年專門負責給媽媽開車的司機楊友偉。
隻有楊友偉,最方便對車手腳,而且也有機。
墨詩姩曾經從墨家的一些老傭人口中得知,楊友偉的兒曾經患上了白病,需要一筆巨款。
媽媽出事第二天,楊友偉就以帶兒去治病的理由辭職了。
隨後媽媽去世不到一年,柳燕燕就帶著墨佳琪和墨誌存兩個私生子登堂室,了新的墨夫人。
這一切,在墨詩姩看來都太巧合了。
所以在S市開酒吧賺了些錢後,每年都會花一筆錢聘請私家偵探找楊友偉的蹤跡。
找了好幾年,終於在今年有了眉目。
這些事,墨詩姩沒和景嘉璠講過。
但景嘉璠這幾天通過調查,就把墨詩姩的想法猜出了個大概。
“楊友偉那個兒的白病複發了,又需要一筆錢,他昨天去了墨家找柳燕燕,但被趕了出來。”
墨詩姩終於把目落到了景嘉璠的臉上,“那他現在在哪裏?”
景嘉璠一眼看出墨詩姩心裏的急切,淡淡道:“你現在如果貿然去找他,不會得到任何有力的證據,而且還會打草驚蛇。”
墨詩姩是個直子,不太擅長去想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那我該怎麽辦?”
“詩姩,如果你信我,接下來一切有我安排。”景嘉璠目深沉地看著,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墨詩姩忽然覺被景嘉璠的目燙了一下,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
送宋蘅去薔薇苑前,宋耀洲帶宋蘅去吃晚飯。
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如果不是宋耀洲提醒,宋蘅都沒有發覺胃裏的。
現在腦子裏,全是盛無妄在ICU的樣子。
如果盛無妄沒有醒過來該怎麽辦?宋蘅不敢去想。
宋耀洲點的菜全是宋蘅平時喜歡吃的,可宋蘅放進裏卻味同嚼蠟。
為了不讓宋耀洲擔心,宋蘅還是勉強自己吃了不東西。
“你和盛無妄現在是怎麽回事?”宋耀洲見宋蘅的緒相比於昨天好了不,忍不住問了起來。
宋蘅便把關於林盛的事和宋耀洲大致說了一遍。
乍一聽到宋蘅說自己恢複了記憶的時候,宋耀洲心中不嚇了一跳,後來細問之下才發現,宋蘅所謂的恢複記憶,是16歲以前的記憶。
宋耀洲這才知道,盛無妄和宋蘅還有另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宋耀洲一時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擔憂。
“那你準備以後和他怎麽辦?”宋耀洲問,心不跟著微微地提。
“我不知道。”宋蘅低著頭。
現在腦子裏糟糟的,沒去想那麽多。
“哥,我不想失去他。”
語聲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