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月正濃，寥寥無星。

薑初七一邊開著車子，一邊用眼角的餘注意著坐在副駕駛的男人。

車的空氣靜謐，但想到今天聽到葉英傑說的那些話，的心裏波瀾迭起。

副駕駛邊的車窗降落，祁時宴點燃了香煙，拿著煙的那隻手搭在車窗上，他沒有，隻是任由那隻夾在修長的手指間那香煙緩緩燃燒著。

周遭的空氣都被淡淡的煙草味環繞著，嫋嫋的煙霧令薑初七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的輕點了兩下。

——想煙了。

隻不過當下的況，大晚上的開著車不說，旁邊還坐著一尊大佛，煙癮犯了，也隻能忍著。

見他手指著的那隻香煙燃完了，心裏剛鬆了口氣，下一秒，就見他又點燃了，薄抿著，繼續剛剛隻點著不的狀態。

薑初七終究忍不住轉頭：“三。”

祁時宴目看向，眼神尋問。

“浪費是可恥的行為。”薑初七沒沉住氣：“不幹點著等它燃盡，短短數秒的時間，卻是它的一生，看似燃放，實則卻無人垂憐，多可惜啊。”

不知為何，倒覺得剛剛那兩支隻點燃靜靜的燃盡的香煙倒是跟有幾分相像。

在薑家的從來都得不到任何的關注，薑承君的心裏也隻有薑婉婉那一個兒，如果不是因為薑家的需要，任由在M國自生自滅。

而嫁到祁家，嫁給祁時宴的，哪怕是在他的邊，同樣也不了他的眼，更別提是他的心了。

祁時宴扔掉手中還在燃著的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酒的緣故，聲線暗啞：“為一煙憐惜，還是為你自己？”

“三覺得呢？”薑初七把問題拋給了他。

祁時宴擰著眉頭，掃了一眼，沒有說話。

“在這個世界上，別說是香煙了，就連人都不能選擇自己的出和起點，很多時候，在開始選擇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自己人生終點。”

目直視著前方的道路，似過了很久，薑初七輕角，繼續開口，說道：“知道嗎？當初我去了M國，了一個同樣和我年紀差不多大小的朋友，家境不太好，可是父母為了讓出國深造，變賣家產，在M國，努力學習，隻想著有朝一日回到國能夠為的父母爭添彩。”

“可是，在M國，那些人見穿著普通，又不與人際，天獨來獨往，生活拮據，那些同校的同學都開始欺負，那些同學都是有家世的，去找學校的老師，可到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被勸退。”

“想要對結果提出質疑，想要去反抗，去為自己據理力爭，可是，到最後也找不到一丁點的門口，被勸退的那天，整個人的佝僂著，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再後來，就聽到了從教務的大樓跳下來亡的消息。”

薑初七耷拉下眼皮：“我還記得，當時給我最後的留言是：被勸退後，常常在想，倘若自己的出好點，績再好點，或者跟學校裏的那些同學們都打好關係，又或者再勇敢些，去曝，去爭個頭破流，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果？不敢回家麵對已經為了傾盡一切的父母，想要為自己再努力一次。”

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選擇自己的出和起點。

當然，想要怎麽樣的終點是可以自己努力的。

薑初七說話的口氣裏帶著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執念，如果可以選擇，也想要無憂無慮，快樂過活。

可是——結果呢？

聽完的話，祁時宴仿佛看到了當時薑初七在M國，站在那教務的樓下，小臉慘白的模樣。

車子漸漸駛江山域。

薑初七把車子停穩，率先下車，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打開車門，隻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好整以暇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