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流言嗎?”笑起來,微微帶著嘲弄道:“在來臨天國之前,別人說我容貌奇丑,無才無德,驕縱又任,到了臨天國,被你拒婚,別人說我是棄婦沒人要,那些貴族公子也避我如蛇蝎……在那場婚禮過后,別人又罵我不知廉恥不守婦道……反正早已聲名狼藉,還有什麼好怕的。”
宗政無憂心頭一,嘆道:“都怪我!”
漫夭卻笑道:“或許是命運的安排,如果沒有經歷那麼多的波折和考驗,也許我們永遠不會知道還可以有另一個人在我們生命里占有著那麼重要的位置!好了,快穿服。”
拿了服正要替他穿上,一低頭忽然看到他腰間右側有塊深褐的印跡,兩枚幣般大小,形狀有些奇怪,像是正在飛騰的翔龍,有頭有尾,卻都只得一半,不問道:“這是胎記嗎?怎麼看著好像只有一半?”
宗政無憂抬起的手微微一頓,面有些變化,但只是淡淡答道:“是只有一半。”
漫夭一邊幫他整理裳,一邊奇怪道:“另一半去哪里了?”
宗政無憂幾不可聞地嘆息:“不知道。找了十幾年,毫無線索。”
一個胎記找了十幾年?漫夭愣道:“莫非你有孿生兄弟?”
宗政無憂道:“不確定是男是。”
漫夭詫異地頓住作,宗政無憂面平靜道:“當年母親產下兩子,大出昏迷三日,醒來后得知其中一個是死嬰。母親悲痛絕,找到死嬰的尸,發現那尸并無昏迷前所見到的胎記,所以不相信那是的孩子!但又不知那個孩子究竟去了何?”
漫夭怔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被掉包了!但皇宮之中,誰有那麼大的膽子,誰又有那樣的能力?手去握住他的手,蹙眉問道:“當時你父親不在嗎?”
宗政無憂目微暗,道:“三王叛,當時他在城外平。”
漫夭微微凝思道:“那產婆……”
“死了。所有有關之人在死嬰被識穿后,一夜消失。”宗政無憂目倏然冷厲,又道:“后來查出,在我母親生產前一日夜里,產婆私下見過皇后宮中總管太監。”
傅皇后?不,現在應該是傅太后,聽說這位太后半邊容被毀,神智瘋癲,但自從被傅籌接皇宮母子相認,的神智便慢慢清醒過來。漫夭忽然想到曾在無名巷里遇到的那個瘋婦,也是半邊容被燒傷,莫非……漫夭想到一種可能,心中一驚。京城雖大,但一個并沒有完全被限制自由的瘋子能在京城里匿十幾年而不被發覺,偏偏在傅籌贏了那場仗之后被找到,是不是太巧了?不蹙眉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和傅皇后有關?為什麼要那麼做?”如果是害怕云貴妃的孩子會跟的兒子搶皇位,為什麼只換走一個留下一個?
今年的冬天冷得格外的早,十一月的京城,一片冰天雪地。
這一日空中無云,投照在道路兩旁的積雪,反映出刺眼的冷白,鋪天蓋地籠罩著這座本就冰冷的皇宮。
北朝年輕的皇帝下了早朝走在寂靜的宮道上,面沉寂,目無表,一明黃龍袍,彰顯著至高無上的尊貴份,額前十二道長長的冕旒遮擋了他年輕卻滿含滄桑的雙眼,過冕旒投而出的眼是專屬于一個帝王的犀利,而掩藏在冕旒之后,別人無法窺見的是那與年齡不符的沉沉死寂。
冬日凜冽的寒風將他袍吹得鼓脹,隨著他沉重的步伐飄揚起伏。他獨自走在前頭,旁無人比肩,后是一眾奴才低眉順目。
他回到書房,并不看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而是先繞過屏風進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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