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外,顧子安得到了宮中的消息,翹著蘭花指去找容錦。
那毒的副作用讓他已經不能人道,他現在恨沈虞恨得要死。
他讓下人通報了容錦,不多時,他被下人帶去了容錦的屋中。
雖然顧子安進來了,但是容錦並沒有看向顧子安,反而一直抬眼癡癡著牆上的一幅畫。
顧子安一抬眼,就看到了那畫,畫中是一個子的背影,隻一個背影,卻能看見那子段曼妙,撥的很。
若是以前,他定然要打聽打聽這樣好看的子,究竟是哪家的,但是此時已經完全沒了興致。
他這樣想著,心中更鬱,於是問容錦,“王爺,沈虞昨日宮,被陛下扣下了,我們還派兵嗎?”
同是男人,他自然能看出容錦對沈虞的在意,若是他心慈手的話,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幫他一把。
他跟了容錦造反之後,柳含煙被人抓進了宮,皇帝想要用柳含煙威脅他。
他雖然毫不在乎柳含煙,柳含煙卻還對他有,他有把握讓柳含煙想辦法將沈虞殺掉。
容錦將目從畫上收回來,嗤笑了一聲,“攻啊,沈虞進宮,容時定然不敢,這時候攻進去不是正好嗎?”
顧子安這才放心告退。
容錦看他的背影冷笑起來,他費盡心思表現出對沈虞的興味和在意,不就是為了讓那蠢皇帝以為他深沈虞嗎?
皇帝一直看不起寧王的多,覺得他風流無所事事,他覺得大事者,必要拋妻棄子,心狠手辣。
他一直將皇帝視作競爭對手這麽多年,早就知道此人的弱點,於是將自己偽裝的愚蠢又多,為了一個子,甘願吃下劇毒。
皇帝果然對他放鬆警惕,直到他已招募了十萬大軍才知道提防。
他忍不住彎起了角,若是皇兄到時候再用沈虞來威脅他,就更有趣了。
在這個吃人的皇家,不心狠,就要死。
他原本也想安安穩穩做個閑散王爺,但是皇兄用行告訴他,不行。
世人都說容時狠辣,但是容時那種,斷手斷腳,殺人剝皮,簡直是最低級的狠辣。
真正的狠辣,是暗中離間你的家人,挑撥你的朋友,擊潰你的事業,瓦解你的神智,讓你變你最討厭的人,痛苦的鬱鬱終生,死後還要臭萬年。
皇帝對容時,真正做到了。
從看到容時的下場開始,他就發誓,這輩子,絕對要做個心狠手辣的人,將所有人都踩在腳下,俯瞰眾生。
想到這裏,他又抬眼去看那副畫,這一年來,他不知道多次,從畫中子的發到後背。
但是此時,他隻對著那副畫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將它撕的碎。
無疑,沈虞是他見過最善良的人,但是好人有好報的故事,終究隻能發生在話本裏。
……
三日已經過去了,皇後那邊依然沒有任何靜。
沈虞在長秋宮被囚了三日,隻能通過喚珠來打探外麵的消息。
據說容錦要打過來了,宮每一個人都人心惶惶。
忍不住抿了抿,若是皇後這幾天找不到三重子,怕是就要等到容錦攻進來,自己趁去找了。
今晚特意睡到半夜準時起來,準備溜出去看看皇宮的守衛。
卻沒想到,剛準備出門,就聽到了靜,嚇得趕又躲進了被窩裏。
來的人是蘇公公,“王妃,陛下要您過去一趟。”
沈虞連忙換了服,有些忐忑的跟著蘇公公往前走。
路上,蘇公公回過頭看,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王妃,陛下今日心似乎不太好。”
沈虞了然,“謝謝蘇公公了。”
不多時,蘇公公便將沈虞帶到了目的地,看著上麵的牌匾,鬆了口氣。
不是寢宮,是祠堂。
被帶了進去,蘇公公有些不忍,最終卻還是轉頭離開。
皇帝此時正虔誠的跪在先皇的靈牌前,雙手合十,雙眼閉,絮絮叨叨的說著些什麽。
沈虞努力去聽,原來是講最近容錦要造反,請求先皇保佑。
祠堂的燭十分昏暗,今夜有些風,燭被吹得搖搖晃晃,將皇帝的臉照的忽明忽暗。
過了一會兒,皇帝才似是祈禱完了,站了起來,隨後慢悠悠的回過頭來,直直的看著沈虞。
他的目中帶著上位者的威嚴,但是沈虞並不怕他,反而直接對上那雙眼睛。
皇帝比容時大七歲,才剛三十出頭的年紀,眼角就已經生出了許多細紋,那張威嚴的臉上充滿了滄桑。
先皇喜歡,所以容家幾個兄弟長相都十分出眾。
但,乍一看,就能分辨出幾兄弟的區別,容時妖孽,容錦表麵溫,仔細看,卻能看出幾分抑鬱,容寧弱弱,而皇帝,威嚴之中著幾分狠辣。
皇帝見不怕,嗤笑了一聲,緩緩走向。
“這一年多,你帶著容時四治病救人,讓他名聲都好了不。”
“果然父皇說得對,人都是禍害,你打了朕的計劃。”
讓容時臭萬年的計劃。
沈虞下意識後退一步,背卻已經靠到了門,有些涼。
強迫自己冷靜,“所以,從給王爺下毒,到後來在京城到散播他殺人如麻,甚至找百曉生做畫冊,讓他狠辣的名聲深人心,都是陛下的計劃。”
“陛下為何這樣恨他?”
“他是……陛下的親兄弟啊。”
這該是有多恨?才能這樣不惜一切代價毀掉一個人?
興許是剛祭拜完了先皇,又或者是容錦就要打過來了,皇帝的緒異常不穩定。
“你為什麽不問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朕!”
“明明都是皇子,為何先皇隻誇獎他,隻喜歡他,明明朕也是父皇的兒子,明明朕才是太子!朕也想得到認可,可是朕無論取得什麽樣的績,都隻會得到貶低!”
“為什麽!你說說是為什麽!”
沈虞向皇帝的眼,許久之後才開口,“你錯了,先皇對容時不是誇獎。”
“是捧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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