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似懂非懂地看著,試探地‘旺’了兩聲。
程頓時眉開眼笑,贊道“對對,就是這樣,到時候多幾聲,要有中氣一點。”
旁人親都是瑞送福,這小狗一路‘旺旺旺’,確實也夠奇特的。
鈴鏡見這樣說,頓時急了“哎呀主子,您可千萬別教它這個!”
“迎親是多莊嚴的事,要是它一路,日后旁人議論起您和姑爺的親事,那就不是辦得多風多氣派了,而是有一只狗了一路,這這多不好啊!”
程聞言想到那種場面,頓時臉也有些微妙。
“你說的不錯,是不該讓它的,那一日最風的是我,世人應該贊我嫁得多好的郎君,婚事辦得有多風,嫁妝有多厚,嫁釵冠有多華,而不是只記得有一只狗一直在。”
怎地能搶的風頭了,那不行!
程想了想道“那就讓它別,明日讓平日里照顧它的人帶著它,也要仔細看著它點,別讓它跑了。”
這倒是小事,鈴鐺鈴鏡沒有再說什麼,應了一聲是,然后去安排了。
當日傍晚,程家人一起在福安堂用飯。
一行人圍坐在桌子邊上,頗有些相顧無言,程老夫人坐著不,其他人也不敢筷子,就這樣安靜地坐在那里。
“怎麼都安靜著,大家都吃啊。”程拿起筷子給程老夫人夾了一塊魚,打破了這安靜的場面,“祖母快些吃,一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
程老夫人瞪了一眼,沒好氣道“你就知道吃,都什麼時候了,倒是一點都不擔憂。”
程這會兒真的不擔憂,這人沒什麼優點,唯獨有一點,是越到了關鍵時候就越冷靜,前幾日還翻來覆去想東想西,想那些七八糟的事,這會兒倒是十分冷靜。
“有什麼好擔憂的,不就是嫁人嘛,再說了,就算是擔憂那也無用,這一日反正都是要到來的。”頭頭都是一刀,莽就對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您啊,趕吃吧,這萬事啊,哪里有吃飯重要!”
程老夫人便是有萬分惆悵,這會兒也被這一句‘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給弄沒了,無奈搖搖頭,對大家道“行了,快吃吧,再等下去菜都冷了。”
說著先了筷子嘗了一口程給夾的魚,眾人見筷,這才開始拿起筷子用飯。
清蒸魚做得鮮,味道極佳,吃兩口似乎都讓人心好了不,程老夫人點頭贊了一句“今日這魚做得不錯。”
程哄道“祖母若是喜歡,便多吃兩塊,來來,孫給您夾。”
程老夫人傲地哼了一聲“行了,吃你自己的去,別礙手礙腳。”
程輕哼嘟囔“什麼嘛,您小孫一片孝心,您還覺得礙手礙腳,這多不好啊!”
“哦,照你的意思是說你孝敬我的,不管好不好我都要了?”
“沒呢,我孝敬您的肯定都是好的,您孫是這樣的人嗎?再說了,六娘最最喜歡祖母了,便是咱們家小四郎也要靠邊站。”
隔壁桌子上
,程讓正在給自己倒酒喝,聽到自己被點名,噎了一下,險些被酒水嗆到,他咳了兩聲才將酒水噎下去。
趙錦亭笑他“四弟啊,你這小孩兒,還是喝點別的吧,我們這個酒啊,真的不適合你。”
程讓憤憤“胡說,怎麼就不適合了,還有,再過兩個月,我就年滿十七了,我不小了,不是小孩子了!”
這些人怎麼就將他當小孩子?
難不就因為他最小,所以這一輩子在這些人面前只能俯首稱弟?
不對不對!
這不關年歲的事,都是他那好姐夫開的好頭,讓這些人見了他總是喜歡逗他,真的是太可氣了!
想到這里,程讓哀怨地看向程,眼中有些憤憤。
好氣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倆都一樣的討厭。
程讓覺得明日他定然要好好為難為難這位姐夫,讓他好好會一下這人間疾苦。
哼!
想做我姐夫,哪能那麼容易!
此時,在景侯府的謝瑯重重的打了兩個噴嚏,忽然心生一些不妙之。
邊上正在稟報的壽山停下,擔憂問“郎君可是了風寒?要不要讓太醫幫忙開一副藥?”
到底明日就要親,若是病著,那可就不好了。
“無事。”謝瑯搖頭看向院子,此時院中到掛著紅綢紅布,滿眼的喜慶,風吹過的時候紅紗微微起揚,夕為其鍍上一層霞。
他笑了笑道,“大概是有人念著我了。”
壽山聞言面上也出笑容“那定然是六娘子,明日就要親了,六娘子肯定想著能早日見到主子您。”
“那不一定。”謝瑯搖頭,“指不定是在想著如何教訓我,讓我知道這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他這位娘子噯,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心眼也多得很。
“啊?”壽山明顯懵了片刻,不過他想了想程的子,似乎確實做得出這種事,忍不住笑了,“六娘子是長安城里見的活潑人。”
膽子也大。
想當初因為蓬萊仙居和昆侖仙居的事,一氣之下都敢和謝瑯打起來,可見與溫賢淑沒有半點關系。
想到這里,壽山對未來景侯府的生活更期待了“這日后啊,咱們家定然會熱鬧得很。”
有這樣一位主母,這日子能不熱鬧嗎,指不定三天兩頭就能看到主子夫妻斗的大戲,想想都覺得歡樂。
這里家里,實在是太冷清了啊!
“咱們家?”謝瑯恍惚了一瞬,然后點頭,“是啊,咱們家。”
以前他覺得謝家不是他家,冷冰冰的,他只想逃離,后來搬到了景侯府,他上說著這里是他家,其實就他而言,這也不過是他居住的地方罷了。
有了妻子,這家似乎才有了真正家的模樣。
想到這里,謝瑯看向了壽山“說起來,你們幾個年紀也不小了,也到了要親的時候,等你家主母過了門,我就托給你們尋個好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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