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祂們的襲擊會在三分鐘來臨。”虞良看出了神父的意思,他并沒有出聲阻攔,因為他知道這種犧牲可能只是暫時的。
現在是闖關初期,神父的發力是必須的,沒有他背后的圣靈【上帝】拖住那十四個源怪談,海城聯盟的狀況只會更加糟糕。
暫時就讓神父多死幾次吧,只要能夠將這些源怪談們依次解放掉,怪談“人類”的力量不足為懼,到時候還是能救回神父的。
當然,站在神父的視角下看,神父無疑是偉大的,因為他不像是虞良,他不清楚虞良已經想到了可以讓他不用死的方法。
神父只會知道,自己將圣釘心臟時的疼痛和注定的死亡會拖延住將近一半的源怪談,可以在一次次的回中為海城聯盟博得一線生機。
虞良快步地離開了神父的營帳,而他邊的冒險家還在嘰嘰喳喳地詢問著,直到虞良向月亮管家使了個眼。
“好。”月亮管家笑瞇瞇地點頭,瞬間就明白了虞良的意思,將冒險家能夠理解的記憶植了對方的腦海中。
僅僅是一個瞬間,冒險家就明白了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再看向虞良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我能夠影響到那些怪談‘人類’?能夠切斷祂們和源怪談的聯系?”
“嗯,這一趟你的作用會很重要。”虞良點點頭道。
冒險家回想起了剛剛神父的話語和狀態,心中意識到眼下營地中風評浪靜的氛圍下已經波濤洶涌,再不做出一些準備的話,三分鐘后他們就會一起被毀滅掉。
“好,我需要怎麼做?要和教練一起沖出營地去找那些怪談‘人類’的麻煩嗎?”冒險家的聲音聽不出一點害怕和張,反而是興異常,就像是有什麼超級刺激的事要做一樣。
好吧,的確是超級刺激的事,并且非常符合冒險家的職業設定,以冒險家的格,興也是正常的。
“差不多,我要確認一下你們的做法是否有效。”虞良繼續道,他已經來到了教練的邊。
從上一世的狀況來看,帶著自蜂的教練是功引了炸彈,但卻并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這場海城聯盟的劫數并不是死幾個怪談“人類”就能結束的,恰恰相反,怪談“人類”在清楚己方的傷亡都是可以被回溯的之后,恐怕是更加得悍不畏死了。
虞良將況告知了教練,對于這種有強大源力量傍的創始席們,他并不能讓月亮管家直接植記憶,這很可能會招來創始席的敵對。
沒有喜歡自己的記憶被人搞,這會使他們產生一種自我被控制了的危機。
教練有源之劍,但他與源之劍間的聯系微乎其微,源之劍可不會將回溯前的記憶保留下來給他,而養蜂人則是類似的況,只有程序員保留下來的記憶,并且幫著虞良說話。
“既然時間不夠了,簡單說一下吧,我們要做什麼?”教練一向雷厲風行。
憑借著自己的特殊能力,虞良已經為了創始席中的主心骨,但他現在想到的自然不是這種虛名,他指指教練:“你有一種能夠免疫源能力的特殊涂裝,它很重要。”
“在這里。”教練毫不猶豫地取了出來,“不過這種東西一份對應一個人,不存在省著用的說法,我只有這一份的,所以是需要給冒險家使用嗎?”
“對。”虞良看著這大罐子的水泥一樣的東西,明明看起來有很多的樣子,但偏偏是對應起來使用的。
仔細想想也有道理,教練說過這種東西是能夠消除掉源怪談對使用者的應,強制造無法選中的狀態,以此“破萬法”,要是分開來給不同的人使用,恐怕這種消除應的能力也會到極大的影響。
“既然這樣,我帶著你去吧。”教練取出了怪欄中的四不像,他拍了拍四不像上那濃如綢緞的發,“這家伙可不會聽外人的話。”
“嗯?這樣的話……你上不帶這水泥的話……”冒險家也能明白當前的況,下意識地就想要說些什麼。
“怎麼?你是覺得我還沒有那個遇見事就會求神拜佛的家伙勇敢嗎?”教練打趣著說道,封住了冒險家的后話。
而冒險家看著教練的笑容以及那雙眼睛里的決絕之意,心中也是明白了教練的意思,于是嘆了口氣,閉口不言。
“那我呢?我和養蜂人能做些什麼?”程序員看著他們都有自己的任務,而從上上次回溯開始就于一個“無所事事”的狀態,當即有些茫然。
不是,你們一個個都是一副要犧牲自我的樣子,我和養蜂人在旁邊什麼也不做,這不就顯得我們兩個貪生怕死嗎?
“至現在什麼都不要做。”虞良搖了搖頭,依舊是沒有給他們兩個下達任務。
很簡單的道理,現在的怪談“人類”對冒險家的職業能力是沒有任何防范的,而冒險家的能力限制又不能做到在短時間解封所有的源怪談,那程序員和養蜂人的箱底能力自然是要留在怪談“人類”反制冒險家的時候再使用。
剛開始就把好牌全打了,難道要等到最后看著手上的一對三發呆嗎?
神父從營帳中走出,他的軀已經全然由【上帝】來驅使,因而變得有些僵扭曲,他緩慢地走到了營帳的門口,堂堂正正地站在那里,背后芒萬丈。
嚴格來說,現在的神父依舊是他自己,因為四維部分【上帝】同樣是他的意志所創造出來的東西,因此控著這副軀的依舊屬于神父的意志。
只不過從更加寬泛的意義上來說,神父已經死去了。
在圣釘扎心臟的時候,他就已經進了生命的倒計時,而在走向營地大門的這條路上,他燃盡了自己作為“人”的最后火焰。
圣靈從教練的手上接過劍,重新幻化出十三,手持源之劍等待著,直到教練和冒險家共同乘著風一般的四不像沖出營地時,圣靈才開始了行。
“詞*13~”
每一次回溯中,阿澤的聲音都像是一個開場的沖鋒號角,直接導致了戰斗的發生。
圣靈了,祂的作不似神父那般僵,只在剎那間就功將一個源怪談完全釘死在空氣墻上,然后便出中的下一把劍,朝著另一的空曠下砍下。
而虞良僅僅是營地中的玩家們待在一起,看著月亮高高掛在天上,汲取著在場大部分玩家的信仰之力。
他的大腦速運轉著,想要找到在當前破局的方法。
怪談“人類”的這一次襲擊還是太突然了,他們等同于被困在了這三分鐘里,無法向外界求援。
魔師剛好去找碼頭了,而養蜂人的信蜂又不能在短短三分鐘找到那個家伙,無法將魔師找回來。
而且魔師是純凈版的,他并沒有源怪談,也就是說每次都需要去找他才行,而等他收到消息開次元門來到海城聯盟,恐怕是只能夠收拾殘局了。
那麼還有什麼人或者是生能夠參與進這三分鐘幫助到海城聯盟呢?
鼠鼠主神嗎?
這倒是一特殊的力量,但一個未年的源怪談在三十個源怪談之間還是顯得太過孱弱了一些,而且就像是很久以前“之”小姐在年時的規則失控一樣,虞良還是擔心鼠鼠主神的規則失控的。
關于力學的規則失控,其他源怪談有沒有事虞良不清楚,但距離這麼近的海城聯盟是一定會有事的。
秦海建?
那家伙還不知道在哪里野呢,連魔師都聯系不上,更別提他了。
虞良的心中有些苦惱,然后他就聽見了月亮管家的聲音。
“虞良先生,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月亮管家依舊是這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眼下的危機完全不值一提。
千年萬年的回和等待中,掌握著回溯力量的月亮管家已經磨礪出了恬淡和自信的格,在祂的世界觀中不存在什麼能夠讓祂容的事。
當前這樣的況,就算是余生注定要被困在這三分鐘里,但這依舊是永生不死不是嗎?
甚至……
在虞良先生的一番作下,月亮管家意識的存在邏輯有因有果,除非虞良和攻略者一樣永久消失在歷史長河中,否則月亮管家的存在邏輯就不會斷絕。
換句話說,存在邏輯的因果立配上回溯能力,此刻的源月亮絕對屬于完全的源怪談,能力的強度未必有某些源怪談那樣強大和不可抵擋,但從自的完整度來說——
月亮,即為唯一。
在這種前提下,月亮毫都不會掩飾自己對虞良的信賴和忠誠,即便他知道自己的忠誠只是完整因果邏輯鏈中的一環。
即便是永生忠誠于虞良又如何呢?
【上帝】的誕生是神父的意志,神父給予了祂世人的底層存在邏輯,但【上帝】會厭惡“世人”這樣的限制而去做一些危害世人的事嗎?
不會的,這樣的事可能會由“之”小姐這樣的叛逆期源怪談做出來,為了空泛的自由意志而做出一些不合理的事來,未曾想過自己已經為了這種叛逆心理的奴隸,為了最不自由的存在。
【上帝】不會,祂不會背叛初代的神父,祂會為了神父的意志燃盡余生,祂會為真正寄托著上帝信仰的神明,貫徹世人的終極使命。
即便祂的力量來源于另一個源怪談,即便祂只是一個偽造出來的源怪談,但這又有什麼問題呢?
在這個世界上,并非是拔出圣劍的是勇者,而是勇者的劍才是圣劍。
此時的【上帝】正是如此。
而月亮管家的話,祂就不在乎什麼真正的永生,就算是僅僅在這三分鐘中達到永生也無妨,這并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更何況在這永生中還有著如此多的玩家、源怪談和怪談“人類”相伴。
并且,這里還有著對于祂來說最重要的存在邏輯——作家·虞良先生。
“什麼事?”虞良轉頭看向了月亮管家。
“許辭兮小姐的能力很有意思。”月亮管家悠悠地說道,“的怪談能力以‘之’小姐的能力為核心,但異化職業卻是更偏向于我的能力,我很期待兩者融合時產生的奇妙反應。”
“這對來說是好事吧?好事就行。”虞良毫不猶豫地說道。
而月亮管家則是沉默了一下,隨后才繼續說道:“這正是我所猶豫的地方,虞良先生,在現在的況下,掌握更大的能力未必是好事,可能會死的。”
就像是教練和神父一樣,他們擁有著更強大的力量,所以在需要他們的時候必須慷慨赴死。
于上而言,他們絕對是偉大的,但站在宏觀角度,他們的死亡是一種最優解的必然。
作為當前這場戰爭的盤手,虞良不會因為憐惜某個敬重的存在就將更多的人置于險中。
畢竟,他同樣是放棄了唾手可得的逃機會選擇回溯拯救更多的玩家。
只是現在許辭兮的話……
虞良有地猶豫了一下,在每次只有三分鐘的回溯中,猶豫是很奢侈的事,但他仍舊是將寶貴的三秒鐘浪費在了躊躇之中。
他原本是下意識地避開了許辭兮的存在,他想要將其撇在這場戰爭之外,但現在月亮管家提了出來,他就不能不說話了。
“沒事,強大的力量并非是死亡的原因,相反,不夠強大的力量才是死亡的原因。”虞良不想因為個人因素來阻止許辭兮獲得更好的發展,因為那未免太過自私了。
況且他也沒有什麼站得住腳的理由。
就算現在刻意地忽略的存在,那后來的碼頭呢?
許辭兮不可能不去碼頭的,在更加詭異的桶人面前會有更大的死亡風險。
第四次回溯在奇點的出現中結束了,虞良并不知道營地毀滅的時候冒險家和教練在做什麼,他只能聽見遙遠的地方傳來微不可聞的炸聲響。
而在虞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月亮管家迅速看了過來:“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說。”虞良言簡意賅,在數次回中,他的決策越來越果斷,逐漸拋棄過去那種有些猶豫和反復糾結得失的劣。
“好消息是,冒險家和教練功了,他們功解放了一個源怪談,我們的計劃有功的可能。”月亮管家說道,而后語氣一轉,“壞消息就是——”
“在我們的陣營中,距離死亡最近的好像不是神父,他似乎占據了太多的悲彩,導致我們都不約而同地忽視了一件事——”
“演員阿澤才是那個真正的每次必死的玩家,而且他的話……救不了。”
月亮管家看向了虞良,可能是想要從虞良的神中判斷阿澤這個角究竟占據多大的份量。
虞良卻是沉默了下來,許久才打趣般地笑了一聲:“怎麼連犧牲自我這件事都能讓這家伙弄得這麼搞笑呢?他可能真的不適合飾演正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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