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走帳篷。
熊鐵下意識拔刀。
“怎麼,要殺我?”陳浩冷漠凝視熊鐵。
熊鐵手足無措。
白小子的能耐,他見識過,手等于找死,心念電轉,道:“白大人說笑了,我查到下屬韓大山從龍武軍工坊取走一些鐵,故而來此詢問。”
“是嗎?”
陳浩笑了,笑臉深沉。
“你們是一丘之貉……”樊勝忍不住開口,之前在驛站熊鐵差點要他命。
這口惡氣,他一直憋在心里。
陳浩抬手,阻止樊勝多言。
“別口噴人!”熊鐵怒視樊勝。
“我也查到你這位下屬有問題,現在要帶走他。”陳浩說著話亮出熊輝的腰牌。
熊鐵心如麻,卻束手無策,只好點頭。
樊勝上前控制韓大山。
熊鐵冷冷看一眼韓大山,眼神中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這時熊輝的親兵走營帳,對熊鐵行禮道:“大人,將軍讓你過去。”
熊鐵收刀,咬牙切齒離開。
陳浩本想暗中跟著熊鐵,轉念一想萬一樊勝獨自一人帶著韓大山遇襲怎麼辦?
就算他很快出現在樊勝邊,未必不會發生意外,而此時阿月正守著那個鐵匠,不開。
人手不夠。
陳浩只得先帶走韓大山。
龍武軍中軍大帳。
急匆匆趕來的熊鐵向熊輝行禮。
“叔自問待你不薄,現在你惹禍了,也只能是自己這個屁了!”熊輝邊說邊盯著臉蒼白的熊鐵。
“那怎麼辦,不如我逃走吧!”熊鐵想要一走了之。
“逃,那家伙在監察司辦了多案子,誰逃掉了?所以你不能走,你唯有死,一死百了!”
熊輝道出心中想法。
熊鐵呆住。
先前他這麼對待韓大山,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
熊鐵心中一陣糾結,但又知道,自己不答應不行,只能是咬牙點頭,道:“叔,照顧好我老娘和我兒子,我會留下書,保證這個事和叔沒有半分關系!”
熊輝滿意點頭。
當晚,陳浩找上熊鐵時,熊鐵已死在帳篷里,臉發黑,七竅流,顯然中毒而亡。
熊輝也帶人趕了過來。
檢查鐵尸的人,把那封書拿了出來。
熊輝裝模作樣把書接過來,看到上面容咬牙切齒的罵:“竟然做了這等蠢事,活該,該死!”
其實這書上的每一個字,他早就看過,現在只是在陳浩面前裝樣子。
陳浩斷定此事熊輝有關,卻無可奈何。
書在此,熊鐵扛下一切,如今又死了,這事也只能一了百了。
陳浩沒啰嗦,也沒有跳出來指責熊輝,因為那不是他的作風,只深深的看一眼熊輝,帶人離開。
熊輝面對遠房侄子的,握的拳頭青筋暴起。
這次的較量是他輸了。
白,本將軍遲早親手殺你!
熊輝暗暗發誓,命人理熊鐵。
深夜。
中軍大帳。
熊輝睡不著,獨自坐在帥案后,臉沉的可怕。
師爺著三綹胡須,拿著一壇子酒走進大帳,對熊輝道:“將軍,節哀。”
熊輝沒怪師爺打擾他,起道:“這麼晚過來,有事?”
“陪將軍喝幾杯。”
師爺說話間在桌邊坐下。
熊輝卻未拒絕,走過去,坐在師爺對面。
師爺倒酒,之后用手蘸著酒水在桌子上畫一個符號。
熊輝看到這個符號,愣了一下,繼而神凝重,這是長生教的接頭暗號。
原來熊輝是長生教的人。
師爺就是長生教和熊輝之間的紐帶。
除了監視熊輝輔佐熊輝外,也代替上面向熊輝傳遞長生教的命令。
每次見面但凡是畫出這個符號,就代表著有命令或者是消息要傳遞。
龍武軍的人都知道熊輝嗜酒,所以師爺和熊輝每次也都借著喝酒的機會傳遞消息。
為避免隔墻有耳,用手指蘸水或蘸酒寫字。
等到傳遞完命令,桌子上的字也干了,不會留下任何的把柄,比傳音談更穩妥。
師爺說勸解寬的話,手指不停在桌子上快速書寫。
很快桌子上出現一行字:圣教將派強者毀掉囤積在龍巢的所有糧草,你需要配合教行。
熊輝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是這樣的命令,在這里存放的可是足夠北境百萬大軍一年使用的糧草。
師爺不理會熊輝的震驚,咳嗽一聲繼續寫字:要找機會配合本教的教徒混龍武軍中,給所有人下毒!
熊輝驚呆。
圣教要毒死龍武軍三萬人?
師爺朝著字跡吹一口氣,酒水瞬間蒸發,他繼續蘸酒寫字:此事做,圣教賜你長生。
熊輝遲疑許久,緩緩點頭。
小命早就掐在長生教的手上,他又怎敢不配合。
………………
三日后。
一隊兵將護著十幾輛馬車來到龍武軍駐地。
為首的將領對守衛營門的軍將道:“我等奉北境都督府大都督之命,送酒犒賞龍武軍!”
龍武軍的人頓時面喜。
“請將軍出示腰牌和文書。”守營門的百夫長并未掉以輕心,龍巢是存糧重地,該走的流程得走。
“開營門!”
熊輝的聲音傳來。
百夫長哪敢質疑。
在龍武軍,熊輝就是天。
士兵打開營門,車隊進龍武軍駐地。
夜。
熊輝借著大都督犒賞龍武軍,讓各營擺了流水席。
流水席上,有酒有,可讓這些龍武軍士兵高興壞了,不當值的人能開懷暢飲。
當值的人,也可以喝幾口酒。
半夜。
偌大軍營靜悄悄。
似乎龍武軍所有人睡得格外香甜,甚至有不的帳篷,連呼嚕聲都沒有傳出。
存儲糧草的大營。
陳浩站在樓上,觀察龍武軍駐地。
后半夜,龍武軍駐地太安靜,他覺得不對勁,甚至連巡邏隊伍都沒,都喝多了?
陳浩飛落在龍武軍駐地,索進一座敞篷。
帳篷里黑燈瞎火,卻不影響陳浩的視。
大通鋪上的士兵,角掛著一抹詭異笑容,眼角流出了烏黑的,已死多時。
陳浩目驟冷,元神微,神識迅速擴散,知到周圍帳篷里,全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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