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在心里琢磨著一會兒就把這件有錢人錢多沒地兒花為了泡妞兒連微信號都買的離譜大事兒在各個社件都發一遍時,車又傳出來程宗遖凜冽而低沉的嗓音,言簡意賅:“有個條件,你必須對這件事守口如瓶,能做到嗎。”
學姐立馬對著比了個拉拉鏈的手勢,“OKOK,我特嚴,您放心。”
拿了錢得辦事兒,這點契約神還是有的,他不讓說就爛在肚子里唄,反正有錢就了。
之后學姐將自己的小號賣給了程宗遖,在他的要求下,將除虞粒之外的聯系人和私都刪了,還把自己發過的朋友圈也清空了,然后將碼告知程宗遖,這才拿著支票離開了。
程宗遖坐在車,登陸了微信,點進了虞粒的朋友圈。
發過的態不多,基本上都是和朋友們在一起。記得曾經虞粒很喜歡發朋友圈,雖然沒有發過兩人的合照,但基本上都是有關于他,秀一些暗的恩,比如po一些兩人的聊天記錄截圖或者拍一拍他送的禮,他帶去過的浪漫餐廳。
可現在,一條有關于他的都沒有了,將他從的生活中抹去了。
他一條一條往下翻,想將過去三個月的空白都補上。
幾乎都是視頻。
和一個男一在沖浪,這個男生他見過,許曜帆。明顯不太會,浪打過來時,嚇得趴在了浪板上,幾度差點被浪卷進水里,許曜帆便游過去抓住了浪板幫保持平衡。
視頻應該是分好幾個階段剪輯的,前面是初學,到了后期,已經能勇敢又從容地站在浪板上,作雖不嫻,但已經勉強能夠控制浪板,乘風破浪。越過最后一個浪,翹起板尾剎停下來,順勢岔開雙坐下,調皮地擺了一個ending pose。
還有在一個藏在幽靜山谷的綠潭中,潭水旁是瀑布,他們一伙人在岸邊搭了帳篷,幾個人都跳進了潭水里。
虞粒穿著淺藍系帶式泳,大膽展現自己的材。戴著潛水鏡和腳蹼,潛潭底,潭水像璀璨的玻璃在反,里面還有很小的魚,也像魚一樣輕快自在的浮游,看到鏡頭時,比了一個心。紋在鎖骨上的那只長翅膀的魚也在遨游。
優的蝶泳姿勢,的每一次浮,蝴蝶骨凸顯,脊柱凹深幾分,筆直的在水里白到快要明。
程宗遖知道的蝴蝶骨與脊柱有多迷人,曾經每一次歡,他總喜歡按著的腰讓保持半伏的作,用力一次的蝴蝶骨就一次。
視頻最后,一束落下來,順著那道拼命地向上沖,像一條追的人魚。
得讓他心,也讓他心痛。
最后一條視頻是跟著朋友們著板去追日落,熱淚盈眶地對著夕大喊:“永遠自由!”
看到這幾個月有在好好生活,他很欣,可同時又很難。
曾經的他確實太過于自負,以為虞粒離不開他,不會離開他。也心安理得的對他的依賴和,可如今,不僅離開了,也在綻放,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程宗遖忽然想起分別那天說過的話,說:“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完。”
是啊,說得對,應該是自由的。做自己本就是一件很酷的事。
只是他難的是,的自由里,沒有他的足跡。
人生三十年,他第一次會到這種心酸的覺。
虞粒的每一條態他都會看很久,不知不覺劃到了最后一條。
是一張照片。他給拍的。
穿著校服,捧著一束鮮紅的玫瑰花坐在落地窗邊,甜地笑著。
這張照片似乎刺痛了程宗遖的眼睛和心。
這張照片,他弄丟了。
而照片中的人,他也弄丟了。
程宗遖開著車重新回到了的宿舍樓下,等了或許是半個小時又或許是一個小時,虞粒終于出現了。
抱著快遞,其中有兩個很大的箱子,堆疊在一起,冒出了半個頭的高度,艱難地行走,連路都看不見。不一會兒,來了一個的室友,替分擔笨重的快遞。
“要是有電梯就好了,我最煩爬樓梯了。”虞粒抱怨。
“你想什麼呢!總共才五樓,況且我們住二樓啊!你還想要電梯?”室友笑。
“那總歸不是一樓啊,還不是得爬樓梯,太累了。”
“趁早洗洗睡吧,這摳搜學校連公共洗機都不舍得多裝幾個,空調都舊啥樣了也不換,還給你裝電梯呢。”
“就是,那空調咔咔咔的響,我每次都懷疑是不是零件在打架呢。我從來不用公共洗機,里面簡直太臟了。”虞粒嘆氣。
兩人慢慢悠悠走了進去。
程宗遖看著的影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不知道為什麼,他很想給發點什麼,隨便回什麼都行,只要理他就行。
可又不知道發什麼,猶豫了會兒,發了個“,”過去。
過了大概十分鐘才等到的回復,是一條語音,帶著不解的笑。
“這怎麼發個逗號啊?我給你大號發了消息,我說你怎麼這麼久不回我呢,你是不是沒有看見啊?”
那天,程宗遖就坐在車里,不知道聽這條語音聽了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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