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笙拄著腮,心急得七上八下,臉上卻裝出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揶揄起青竹來。
“慕將軍可是不會陪你過一輩子。”
青竹仍有些猶豫不決。
“去吧,再不去我就把你去萬花樓的事……”
不等虞笙笙把話說完,青竹當即表了態“多謝虞姑娘好意,青竹選媳婦兒。”
兩人相視而笑。
青竹臨離開馬車前,起車帷的手回落,他神凝重地看向虞笙笙,似乎有話要說。
“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虞笙笙目探究地問道“可是關于慕將軍?”
“嗯。”
有史以來,青竹第一次想要違背慕北的命令,同虞笙笙道出實。
慕北與虞笙笙兩人有多不易,他再清楚不過。
如今慕北雖被賜婚給景寧公主當駙馬,但青竹還是希他與虞笙笙二人能突破阻礙最終為眷屬,也希虞笙笙能早日知道實,讓他二人一些阻礙。
“虞姑娘,慕將軍他今日急匆匆離城,實則是去塞北見你的父親虞日重!”
心頭猛地一跳,虞笙笙瞳孔驟,說話的聲調都不由地高了一度。
“什麼,他去塞北尋我父親?”
可父親就在都城外啊。
慕北又為何突然要去尋父親呢,莫不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可是我父親出了何事?”,虞笙笙沉住了氣,小心翼翼地同青竹試探道。
青竹搖了搖頭,掀起車帷朝車外打量了幾眼,見周圍并無異常之人,這才放心地將虞慕兩家蒙冤屈的事,大致同虞笙笙講了一遍。
“虞姑娘,那個吳鶯可是唯一可為你父親作證的人,將軍此次便是……”
馬車搖搖晃晃,將虞笙笙那本就煩的心搖得七零八碎。
虞笙笙思緒恍惚了
半瞬,眼底紅,聲音發啞地打斷了青竹的話。
“你剛剛說,是太子和皇后陷害虞慕兩家,又是太子指使蒼鳴趁殺了我母親?”
“不錯。我記得當日慕將軍帶兵去虞府前,耳提命面地同大家叮囑過,要留虞家三口的命,但蒼鳴卻偏偏違背了將軍的命令,趁刺死了虞夫人,蒼鳴已經招供是太子指使。”
手中的衫被虞笙笙抓得不能再皺了,額角氣得突突直跳,被淚水浸滿的眸底似浮云蔽日,滔天的緒如漩渦般翻涌著。
魏修己
一個曾經要娶為太子妃的人,竟然會對的家人下如此毒手。
虞笙笙長長地沉了一口氣。
睫羽微,兩行帶著恨意的淚水落,連帶著彷徨不定的心也終于塵埃落定。
東宮……
虞笙笙嫁定了!
太子魏修己……
虞笙笙也殺定了!
如果說之前是為了父親,屈服于魏之遙的威脅,而現在,虞笙笙卻是要與魏之遙站在一個戰線上。
因為,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報仇雪恨。
見虞笙笙潸然落淚,青竹一時有些慌,甚至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該同說這些。
“虞姑娘,你莫要太傷心。”
青竹略顯笨拙地安道“將軍已經吩咐過了,暫時留著蒼鳴的小命,待虞慕兩家的冤屈徹底洗清后,到時由你手刃了蒼鳴,替虞夫人報仇。”
“青竹同你說這些,只是希虞姑娘知道,你同慕將軍已不再是仇家,
你們可以有名有份地長相廝守,虞姑娘只須好好等著將軍回來。”
虞笙笙抬手去淚水,明明彎著眸眼,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淡淡地道“殺一個蒼鳴,怎麼夠呢?”
真應該一把火把那座皇宮都給燒了,連帶住在那里面的人,都一起給燒了。
青竹不解其意“……”
虞笙笙話鋒陡轉,聲勸道“快去陪小翠姑娘吧,一個人在都城不容易,莫苦了。”
說話之間,馬車便已經停在了將軍府的門口。
打發走青竹后,虞笙笙便府去尋武尚景,可尋了一圈,都未在西院瞧見武尚景的影子。
急于去確認父親的安危,卻又不知道的地址,沒有武尚景更不敢獨自出城,虞笙笙此時是心急如焚。
管家聞訊忙趕來相迎。
“夫”
溜到邊的夫人又咽了回去。
雖自家將軍與虞笙笙寫了婚書,拜了天地,可這在大湯國的規矩律法來看,沒有四書六禮,是不被認可的一樁婚。
如今虞笙笙又被恢復了世家大族的貴籍,慕北也被封了駙馬,只待同公主大婚,落錘定音。
即使他想一聲夫人,也著實不合規矩。
是以管家只好恭敬地言道”姑娘,慕將軍出遠門了。”
虞笙笙好整以暇地,“我知道,我是來找武尚景武副將的。”
“武副將出去了啊。”
“可知他去了何?”
“這個我一個當管家的,也不好多問啊。”
“若是他回來,替我轉告下,就說我找他有事,很急。”
說完,虞笙笙便提著裾
,心事重重地離開了將軍府。
可回到虞府,便見武尚景同叔父、叔母,以及他們的兩個兒坐在花廳里閑聊著。
武尚景遠遠瞧見虞笙笙的影從門外走來,便立馬起迎了上去。
“笙笙姑娘,你終于回來了。”
虞笙笙難掩意外之,“正好,我也要找武副將。”
拉著武副將就要出府說事,卻被叔母和兩位表姐喚住。
“武副將是府上貴客,留下吃個飯吧。”
“是啊,尚景哥哥,今日就在府上吃個家常便飯吧。”
武尚景生得好相貌,明年便是及冠之年,年鮮怒馬,意氣風發。
而府上兩個表姐也正是待嫁閨中,叔母與表姐此時這般熱,盤算的是什麼,虞笙笙再清楚不過。
可心系父親虞日重的安危,哪有心附和叔母等人,更沒有時間迎合那母三人打的小算盤。
“我找武副將有要事,吃飯的事日后再說。”,語氣有些沖。
說完,虞笙笙便拉著武尚景的袖,出了府門外。
環顧四周,確認無人,虞笙笙這才放下心低聲言道“武副將,我得去看一趟我父親,你能給我帶次路嗎?”
一雙桃花噙著似水,也蘊著許的擔憂,武尚景爽快點了點頭。
“那自是沒問題。但是,笙笙姑娘,能告訴我發生了何事,為何這般慌張,又這般急著要出城看父親?”
虞笙笙秀眉蹙,神凝重,“你救我父親逃離塞北的事,五殿下早就發現了,現在連我父親在何都知道。”
武尚景的眼角微不可察地輕輕,亦是滿目詫異。
“什麼,竟然到底是哪里出了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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