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璃一笑,對著墓碑說:“便宜燕兄了。”
飲過了酒,蕭璃便起,環顧四周,目的皆是青山碧水,郁郁蔥蔥,心想令狐翡倒是找了個山清水秀又人跡罕至的好地方安葬燕必行。
“公主殿下?”說曹,曹到。
蕭璃轉,見到令狐翡就站在不遠,左手提著祭拜用,右手提著幾壇酒,一素,卻難掩年英氣。
……
“一年未見,阿翡倒是長高了不。”霍畢拍拍令狐翡的肩膀,說。
“也不,已經有一幫之主的氣勢了。”蕭璃說:“多虧你們送來的名單和證據,不然想要肅清江南場也沒那麼容易。”
阿翡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多虧了書叁哥和阿寧姐姐幫我。若不是有他們二人在,我肯定沒那麼容易執掌幫派。”
“你好好的,我對燕兄的承諾才不算食言。”蕭璃說。
“阿璃姐姐。”阿翡猶豫了片刻,還是道:“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說,太子殿下的事……還請節哀。”
當時太子計劃將楊墨與孩子一同送離,想走的就是江南船幫的路子,所以那時書叁和郭寧才會上京,卻不曾想……
蕭璃垂眸,道:“已是過去的事了。”說罷,也學著霍畢的樣子,拍拍令狐翡,道:“天不早了,下山吧。”
見蕭璃不愿多說,阿翡也懂事的不再提,點頭道:“嗯,好的。”
三人轉往山道走去,這時,一陣山風吹過,令狐翡側玉佩上的細繩忽然繃斷,那枚玉佩立刻掉落,落到地上時還往燕必行的墓碑方向滾了幾圈。
“咦?”令狐翡一愣,回撿起了玉佩,奇怪道:“明明是新換的佩繩,怎麼忽然就斷了?”拿著玉佩,令狐翡想起了舊事,笑著對蕭璃說:“阿璃姐姐,說起來,這枚玉佩當年險些被我扔給你。”
“哦?”
“就是你與吐蕃馬球賽的最后一場。”令狐翡撓撓頭,說:“你進球后,我見周圍的年郎小娘子們紛紛向你扔花擲果,我自己卻什麼都沒有,心急之下,便想將這枚玉佩投給你,不過后來被表兄攔住了。”
“幸虧你沒扔,若是扔了,定混在瓜果花朵里面被清掃出去了。”霍畢想起那日的形,仍覺得心有戚戚焉。
“確實不該扔的。”令狐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這枚玉佩是被放在我的行李中,隨我一同來外祖家的。”說到這里,令狐翡的眼睛有些紅,道:“這麼說來,那便是阿爹阿娘留給我最后的東西了。”
蕭璃聞言,愣了愣。的目投向那枚玉佩,忽然開口說道:“可否借我看一下?”
令狐翡不解其意,卻仍舊乖乖地將玉佩遞了過去。
蕭璃將玉佩湊到眼前翻看了片刻,然后抬頭說:“若我沒記錯,你外祖家乃是長安富商,可對?”
“是。”令狐翡點頭。
“你阿娘是富商之,阿爹執掌江南第一大幫……”蕭璃面不解,道:“為何會給長子備下這種陋的玉佩?”
聞言,霍畢和令狐翡均是一愣。
“雕工糙不說,這看起來甚至沒怎麼好好打磨過。”蕭璃說:“尋個玉質通的玉胚應該不難,可這一塊,別說通……簡直都是與‘通’二字反著來的。”
“我說你差不多行了……”霍畢簡直無語,再怎麼說這也是阿翡父母留下的,哪有這樣說話的。再說阿翡家就算是富商,那也與皇家不同,蕭璃是公主,拿到眼前的玉自然都是最好的,這番話,與‘何不食糜’有什麼區別?
“阿翡,你在不知其是父母之前,之所以會愿意隨意拋投,也是因其看起來并不珍貴吧?”
這話問得有些咄咄人,令狐翡雖然覺得有些尷尬,卻還是點頭。
霍畢知道除非蕭璃故意,不然不會隨意給人難堪,聽到這里也有些反應過來了,問:“阿璃,你是懷疑這枚玉佩有什麼玄機?”
蕭璃給了霍畢一個贊賞的眼神,然后說:“有一件事我一直未曾與你們說,燕兄……他被害那夜,馬副幫主曾說過,令狐允‘查到了不該查的,惹上了他不能惹的人’。”
“什麼?!”霍畢與令狐翡異口同聲。
蕭璃那時未曾對他們說起此事,是因為當時船幫局勢不明,若貿然說出,恐會陷令狐翡于險境。
連令狐允都沒逃滅門之災,更何況失去了燕必行做依仗的令狐翡。
“現在想來,你阿爹在那時忽然讓你回長安探外祖,說不定就是察覺到事不對,以最壞況做打算,要給令狐家留下脈。”
“真……真的嗎?”阿翡雙眼通紅,雙手微。
“是不是真的……”蕭璃看著手中的玉佩,沉聲道:“一試便知。”話音未落,手指收一,玉佩應聲而碎。
“你!”霍畢全然沒料到蕭璃的作。
蕭璃抬眸,張開手指,碎玉自指間紛紛掉落,唯有一片絹帛留于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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