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識我?”楊蓁愣了愣,低頭一看,才想起來今日是休日,并未著尚宮服,這愣頭青一看就剛來當值,怕是不識得是誰。
“我剛來不到一月,宮人太多,我尚未認全。”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將目移向別,說:“我……我盧濯……你,你呢?”
“我姓楊名蓁。”
盧濯愣住了,他雖然是新人,但是楊蓁楊尚宮的大名還是聽說過的。原以為是個嚴肅古板老氣橫秋的人,未曾想,竟是個這麼……這麼貌的子。
盧濯一下子又想起來他剛才還告誡人家看好隨之,霎時間臉上充,一時間無地自容,竟然一個掉頭,跑得無影無蹤。
只留下楊蓁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荷包上斷掉的掛繩,輕笑出聲。
*
繡玉樓
“來,阿遠,小妹給你倒酒。”
“來,阿遠,嘗嘗這盤炙黃羊。”
“來,阿遠,吃個桔子去去膩。”
呂修逸終于聽不下去了,啪的一聲把酒杯拍到桌上,不滿道:“王繡鳶,你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王繡鳶把桔子塞到崔朝遠手里,然后對呂修逸理直氣壯道:“有本事你像阿遠一樣幫我,我也可以給你倒酒啊!”
這幾個月來王家爹娘一直在暗中挑選人家,他們每選中一家郎君,崔朝遠總能打聽出些那郎君的些許。雖說不是什麼極私之事,但也足夠令王家爹娘打消將兒嫁過去的念頭。
什麼錢家大郎私養外室啦,趙家二郎子骨不好常年喝藥啦,孫家三郎兩個嫂子整日在家斗得如火如荼啦之類的。崔朝遠不僅能查到這些事,還能巧妙地通過下人把這話傳到王家院王夫人的耳朵里,無聲無息解決了王繡鳶的燃眉之急,這才讓王繡鳶化狗,此時別說端茶送水,肩捶背也不是不行。
王繡鳶拍拍崔朝遠的肩膀,道:“好兄弟,這些年沒白借你錢。”
“他那是把你當兄弟麼?”呂修逸翻了個白眼,低聲嘟噥。崔朝遠這些時日快把長安得出姓名的公子的私暗事都挖出來了,然后又對著那些子端直沒什麼病的郎君發愁,生怕王家爹娘選中那些人。
“說起來,伯父伯母倒也不必那麼著急了。”崔朝遠喝下酒,咽下羊,然后一邊吃桔子,一邊說。
“為何?”王繡鳶問。
“四皇子尚未到婚配的年紀,此次陛下選婚,也不過是為二皇子和三皇子選妃。”崔朝遠說:“如今二皇子因著婚事正鬧得厲害,一時半會兒定不下人選。至于三皇子……”
“阿鳶家這一脈出仕的只有王家阿兄,想來三皇子不會將區區大理寺卿放在眼中。”謝嫻霏接著說。倒是自家,還有個做工部尚書的阿爹。謝嫻霏在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
“啊,真的嗎?”王繡鳶一聽,當即喜上眉梢,雙手合十道:“謝阿兄不出挑,不能干,不如裴大人五年正三品,王子賢,當真是長安好兄長!”
崔呂謝:“……”
樓上包廂中的王放一手撐著頭,一手著口,慢慢直起子。
“子賢酒醒了?”
“嗯,只是不知為何,覺有些心塞。”王放著額頭說道。
抬頭看裴晏,發現他還在憑欄遠。
“你這一日日的,在看什麼?”王放回頭,順著裴晏的目看過去,正巧見到霍畢策馬而過。
“咦?霍將軍這是又往公主府跑了?”
作者有話說:
第135章
“霍將軍對公主殿下也算深意重, 這幾月來治軍之事繁忙,但他只要回到長安就會送東西去公主府,哪怕見不到殿下也還是照送不誤。”王放給自己倒了杯濃茶想要醒醒酒, 這一抬頭,見裴晏看著自己, 不知為何,那目讓王放覺得有點兒涼。
“殿下仍舊誰都不見嗎?”裴晏收回目, 語氣淡淡問。
“是啊,連未婚夫都不見, 阿鳶們更是見不到了。”王放搖搖頭, 說:“從前公主殿下五天一小鬧, 十天一大鬧,去了南境更是險些把天給掀了, 如今卻把自己憋在府里這麼久,只接了霍將軍的禮……確實令人難以置信。”
“霍將軍至還可以明正大地將禮送去公主府, 這于很多人來說, 已是可不可及之事了。”裴晏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說。
“沒想到啊,你竟然也會聽旁人的閑事。”王放一笑, 說:“說起來公主殿下也就待霍畢特殊些,除了他,別人送的東西都進不了公主府。我可聽說了,范世子為了哄殿下開心, 這些日子沒尋奇珍異寶送到公主府, 但一概沒要。”
“賜婚圣旨已下, 他做這些又有何意義?”
“那我就不知道了, 左右公主殿下還沒婚, 說不定事會有什麼轉機呢。”王放隨意道:“再說了,如今儲君未定,公主殿下失去了靠山,顯國公府又有機會更進一步,此消彼長之下,說不定有些人的心思就變了。”
若公主殿下只是個養在深宮弱弱的公主,此刻說不定還需要轉頭求顯國公府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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