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蕭璃仍然是那副讓人恨得牙的坦然的樣子，直接點頭承認，什麼借口都沒找。

這時，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向著郭統領作了個揖，說：“對阿寧的兄長拔劍相向，是我不對。傷了衛軍的馬兒，也是我不好，本宮在此給郭統領和郭護衛賠個不是。”

“不敢。”郭威從牙里出這麼兩個字。郭安此刻并不在此，被郭威罰著去守城門了。

“公主竟還不知錯嗎?!”楊史好像被蕭璃的模樣氣得上頭，聲調都提高了。

“本宮剛剛已經道歉，其他的錯，本宮不認。”蕭璃直起，看著楊史說道。

“長樂公主!”楊史怒道：“你可知南詔王病危，此刻正是南詔王庭之時!南詔兩個王子兩相爭斗，耗，才可保我邊境平穩安定!令羽這一回去，兩王子再無爭位可能。到時南詔上下一心，若新主為了立威而發兵爭，這后果公主擔當得起嗎?公主別忘了，令羽的外祖姓甚名誰!”

“楊大人怕是說反了吧?既然上下一心，又何須多此一舉發兵爭?令羽明明就是唯一一個可不靠征戰而收攏權力的王子。”蕭璃冷笑一聲，說：“且什麼時候我南境的安穩，竟然要仰仗鄰國了?若南境吏治清明，兵強將勇，又有何人敢來犯?楊史，凡事多看看大局，別整日里只會盯著些蒜皮的小事!如此百般擔憂，難道不是反了自己的怯意?”

若楊氏林氏還在，南境防線如鐵桶一般，又有何懼?說來說去，不過都是因南境無良將可用，這才擔心南詔一朝發兵，大周應對不及，心生怯意罷了!

若說楊史之前的怒氣有三分真實，七分假裝，被蕭璃這麼一諷刺，那怒氣便變了七分真實，三分假裝。楊史握了拳頭，要反駁，可是蕭璃卻不再搭理楊史，轉頭對榮景帝說：“皇伯伯，我知道令羽外祖乃是南詔高氏，盡掌南詔兵權，可正是因為如此，令羽登基，于軍隊士兵的掌控才能超過別的王子……他……”

“你還知道令羽的外祖是高氏!”沒等蕭璃說完，榮景帝抄起邊掌事太監托著的茶杯，狠狠扔了出去!

‘啪——’茶杯碎在了蕭璃的腳邊，讓蕭璃頓住了。

“你還知不知道劍南林氏，你的母族林氏是死于誰之手?!那是你仇人之子!你不僅跟他好，如今更是不顧家國，一心幫助仇人之子，你這樣對不對得起你母后，對不對得起林家!”榮景帝怒道。

見榮景帝了真怒，大殿之上一時間噤若寒蟬。

眾所周知，榮景帝初到南境時，曾隨林大將軍行軍，與林氏父子深厚，故而榮景帝這般發火，也不顯得突兀。

裴晏看著手中笏板，看不清眼中神。

蕭璃聞言猛地抬頭，看著座之上的榮景帝，口劇烈地起伏了一下，袖中的手也握拳頭，微微地抖著。

太子垂下眼眸，無人看見從來溫雅端方的他眼底的嘲諷和失。

深吸了一口氣，蕭璃起角，緩緩跪下，說：“皇伯伯，我與令羽知一場，知他為人，信他秉，若他為南詔王，定不會于我大周南境不利!我們曾有約定，不會邊境再起戰火，百姓苦!”

這般聽來，長樂公主初心是好的，只是太過稚輕信了一些。那些并不清楚令羽如何的朝臣們這樣想。

“公主殿下。”平靜且淡漠的聲音響起，霍畢抬頭看去，見是裴晏開口了，他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蕭璃，冷冷地說：“所以，殿下只因一己私，便堅信令羽不會對大周不利，放他歸國，置我邊境安于不顧嗎?”

只一句話，就把蕭璃剛才種種解釋之言打了私。看著座上愈發怒火中燒的榮景帝，霍畢眉頭蹙。

蕭璃抬頭，將目投向裴晏，眼里出現了明顯的厭惡之，冷聲嘲諷道：“我與令羽只是君子之，并無私，不過裴大人怕是不會懂，不懂何為君子一諾，更不知信任為何。”

往日蕭璃倒是也不同朝臣嗆聲，但從未有過如此誅心之語。這簡直已經是在□□地攻擊裴晏的為人品格了。

“夠了!”榮景帝看蕭璃越說越不像話，喝止了的嘲諷攻擊之言，說：“我再問你一遍，你認不認錯?!”

蕭璃雖然跪著，卻仍舊仰著頭，帶著桀驁之說：“我不認!再問百次千次，也還是不認!即便是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放他走!”

“好啊!好啊!”見蕭璃如此冥頑不靈，態度蠻橫，榮景帝明顯被氣得了真怒，“你往日胡鬧荒唐，可至還算知是非曉對錯，可如今卻如此不知輕重是非!確實是我往日縱容太過，來人!”

見榮景帝喊人，蕭煦連忙跪下求，“父皇，阿璃年紀還小……”

“閉!”榮景帝直接將蕭煦打斷，怒道：“就是被你和皇后寵縱慣了，才這般無法無天!來人啊!請我蕭氏金锏!”

榮景帝此話一出，霍畢聽見邊武都倒吸了一口氣。

蕭氏的江山是在馬背上打下來的，那金锏便是蕭氏先祖用過的兵，是蕭氏祖上傳下來家法，專門用來懲戒犯了大錯的蕭氏子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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