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的一個午后,施硯年正要出宮辦事,看見守衛攔住一人,審問:“你是什麼人?”
“賀瑯玉。”
施硯年猛地轉頭。
五月末,湘國幾乎進了盛夏。午后的時候最是讓人懶乏,施云琳著薄紗仍覺得有些熱,給院子里的桂樹澆了水,打著哈欠起,想喚也青給拿冰,卻想起也青已經出嫁了。
掀起琳瑯的珍珠碎玉,懶倦回到殿,子往人榻上一歪。
本是睡在人榻上的白貓立刻跳開,等躺下了,又不嫌熱地往懷里跳。
施云琳閉上眼想要小憩,也不知道是因為貓兒總在懷里轉圈打擾,還是不習慣也青的不在,很是心緒不寧。
窗外枝頭上的蟬鳴拉長了音,煩得要命。
施硯年帶著亓山狼穿過皇宮,宮人見了亓山狼皆怵然避讓。他們沒見過亓山狼,卻知道他一定就是亓山狼。
征戰和稱帝,不僅讓他一殺伐之氣,還有著睥睨天下的帝王之威。
施硯年將亓山狼送到東宮門口,沒有再送,只是目送他進去。
再緋帶著兩個宮婢迎面看見亓山狼,愣了愣,自覺地退開,擅作主張沒有稟告。
亓山狼推開殿門,大步往里走,走著走著,他的腳步又慢下來。
當到了寢殿門門外時,亓山狼沒有推門,他下意識手去臉上的跡,后知后覺來之前把自己洗干凈了,上沒有。
來之前,竟忘了束發!
他又帶著幾分急迫與慌地去扯腕上的紅發帶,快速去束發。
“也青走了還真是不習慣呢……”
殿傳來施云琳的聲音,亓山狼整個人僵在門外。他醉在的聲音里,整顆心跟著迷。
“不過嫁了個溫郎君呢,是個好親事!”施云琳的聲線噙了艷羨。
“對對對!”
施云琳愉悅地輕笑了一聲,“其實你也很溫呀,如果你有個人樣,那我嫁你也不錯!”
“對對對!”
亓山狼一腳踹開殿門,冷著臉沖進去。
施云琳愕然抬頭,隔著珍珠與翠玉的垂簾向亓山狼。
亓山狼卻愣住。
施云琳坐在人榻上,正拽著一只白貓的兩條前,讓它站在上。
在和貓說話?
窗外的蟬忽然不再鳴,一片安靜里,架子上的鸚鵡歪著頭,叨叨:“對對對!”
四目相對長久凝的兩個人回過神。
施云琳松了手,白貓立刻跳走了。著亓山狼,慢慢站起。隔著珠簾,看不真切。仔細去瞧,去確定此刻的他是真實的。
亓山狼掀開垂簾,邁進來。
系著珍珠和翠玉的珠簾在他后劇烈晃撞擊,一片琳瑯之音。
施云琳先是兇狠地瞪他一眼,而后立刻癟,要哭。
“云琳……”亓山狼低啞地喚,隔著六百六十四個日夜。
他張開雙臂的剎那,施云琳的眼淚掉下來,人卻朝他奔過去,撲進他懷里。
他們當心有靈犀。知道他要做什麼,他讓等他,確定一定等得到。
亓山狼俯將嵌懷里。
二人后,珍珠與碎玉撞擊,琳瑯之音奏起歡愉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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