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鋪里的匠們大都是宮里退下來的老師傅,針腳別致,說句臉大的話,就算和宮里的活計比啊,也絕不會跌份,王妃您放心好了。”
李泰慶等蘇明嫵慢慢看完,才道:“王妃,您看是要再選別的,還是定下這家?”
繡娘雖然是在攬生意,但蘇明嫵看得出的確有這個水準,其實,只要不像前世那般郁郁寡歡不見笑,穿哪件都不會招致笑柄。
既然如此,蘇明嫵沒過分猶豫地挑了其中兩件,“這兩件合我眼緣,就按著這個做罷。”
“是,王妃真是干脆,那由民婦給王妃量量尺寸。”
“時間,來得及麽?”
“來得及來得及!”
接下了生意,繡娘當然喜滋滋,到家做的達貴人是多,但再高沒有比得過王爺的,單王妃這長相,穿什麼不好看吶,以后招牌打響又能往上提個價!
繡娘瞇眼繞著蘇明嫵轉了圈,沒上手,空口報出三下數字。
蘇明嫵一聽,和出嫁前家里請來的匠婆婆說的差不離,這個繡娘憑看能看出來,果然不是虛名,“陳繡娘,除了腰和上面的圍度,你報的都算準。”
大概是說到自己最自信的領域,陳繡娘認真道:“王妃,您莫要不信民婦,您這條是極好,民斷然不會看錯分毫。”
蘇明嫵覺得繡娘這般認真,煞是好玩兒,出嫁就半個月,還能長胖不,不信,“好,那就量量看,若是你說的不錯,本王妃多贈你份賞錢。”
“好嘞!”
繡娘從袖中拿出布條,告了罪走上前直接在蘇明嫵上背后筆劃來去作記號,然后再由李泰慶佐證,用尺子量布,很快便得出了結果。
蘇明嫵聽李泰慶報數字,是沒想到,還真長胖了...腰瘦了點,口卻大了兩寸。
“王妃不用愁,您這形是尋常事呀。”繡娘邊收布尺,邊笑:“每家新嫁娘,經了事兒之后那個地方都能長,沒啥不好意思的,那是王爺手法厲害。”
“......”
畢竟是民間子,說話大大咧咧了分寸。
蘇明嫵俏臉一紅,對著這自找來的尷尬,再看綠螢和李泰慶在那憋著笑,心里頭忍不住又將符欒罵了一遍。
...
接下來的步驟細致多了。
做百姓的普通服,有了三個尺寸,老裁就能做稱,但是宮穿的鍛料復雜,品質上乘,須得從頸,肩,,腰,背,等等開始,每一寸都要確。
蘇明嫵展臂,站得無聊,隨口道:“繡娘的生意很紅火呢。”
“還吧。”馮陳繡娘見王妃是個平易近人的,便不瑟地坦然道:“前兩年,尚局下面的織繡坊也不是沒我的名額,民婦想了想最后沒去。”
“為何?織繡坊接宮里差事,每年的俸利應當不的。”
“是啊,可哪有自己開繡房自在,忙起來的幾個月得安置在宮門口的配房住,家里的娃娃想我想的都哭鬧。”
蘇明嫵聞言,輕笑道:“嗯,家人自是最重要。”
“哎,其實近兩年生意不好做,從江南運來的綢緞特別慢,幾個驛站走下來本翻幾番,賺的都是手工錢,有時候送晚了,我們還得賠付。”
“而且,道上驛站越建越多,收的款項名目聽都聽不懂,再這樣下去,都快比得過自己駕馬車去拉的本錢了。”
蘇明嫵不解:“難道只能走旱路?”
繡娘道:“那可不,走大船誰給咱們攬貨,大船得裝多啊,小本經營支不起,想拼找不到貨,哎喲,說多了都是苦累,怕污了王妃的耳。”
蘇明嫵眸閃了閃,“沒事,多與我聊聊,我許久沒出街了。”
“那敢好,王妃,你聽說過西城區那家做船舶的麼,前幾日敗了...”
...
懶怠的日子總是過得無比得快,李泰慶那送來的消息,說是今晚王爺就能回來,這話傳到主苑,蘇明嫵頓時沒心的連晚膳都只是潦草用了幾口。
廡房,蘇明嫵沐浴完,慵懶地趴在床上,抱著枕也不想。
白日里被丈量了半天,從來不做雜事、生慣養的子不得委屈,泡了熱湯后馬上酸起來,四肢百骸難以言說得無力,躺著才舒服。
綠螢小碎步端著銅盆走進門,脆生生道:“王妃,奴婢先給您凈手,您今日呀,得布料多,上面有針腳有線頭,傷手的很。”
蘇明嫵歪過腦袋瞥了眼,又趴伏了回去,悶了聲,“嗯...”
綠螢蹲在木榻邊,細致小心地牽起的手,用溫水絞干的帕輕輕,“王妃,您今日真的不用梳妝打扮麼,萬一王爺他來呢?”
蘇明嫵闔著眼,有氣無力發著拖音,“...他都好幾日沒去看看周嫚兒、林芷清了,今日不會來的,天天見我不會膩的啊,再說,在外應酬,或許都尋到別有滋味的姬陪伴了...”
“噢。”
綠螢很想告訴王妃,以前在院,也次次晚上是這麼說的,但王爺該來還是來,也沒見去別的夫人那兒留宿呀,王妃是不是對自己的樣貌段認識得不夠清楚...
蘇明嫵的手被地很舒服,不得不說,有時候覺得綠螢明明以前沒做過丫鬟,但對是當真上心。
“綠螢,再給我背上也按按,今天好累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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