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後也十分不解道：“皇上怎會有立喬疏月為太子側妃的意思？太子不缺一個側妃，就算那喬姑娘合適，也不至於讓皇上如此特殊對待。”

戚灼問道：“勤政殿裏可有旁人？”

司琴點點頭，沉聲道：“林太傅、都察院史都在那。”

“好啊，那喬家非要把姑娘推給太子不？”

戚乾倒是不甚在意，散漫道：“母後不必擔心，不過一個側妃之位，何必在乎？”

戚灼聞言屏退眾人，單手支著頭看向戚乾冷聲道：“你可知我來的路上所說那心有所屬的子是誰？”

此言一出徐皇後也十分頭疼，戚乾看了看兩人半晌傻道：“這麽巧？就是喬疏月？”

戚灼點點頭，解釋道：“幾日前，這姑娘還私下裏默默跟著那男人，真是好一個癡種，明麵上卻還惦念著太子妃之位，而且我怕這樣的人日後會人挑撥，被有心人利用。”

徐皇後沒好氣補充道：“偏偏這二人又沒有什麽實質的來往，咱們也不能無憑無據地向你父皇詆毀一個二品大員的兒。”

喬疏月一直是太子妃的熱門人選，戚乾怕有人早就設好了計謀，搭上喬疏月這條線，因此那個喬疏月傾心的男人，才是戚乾在意的人。

“那男的是誰？偏偏在這個節骨眼惹上喬疏月，怕是別有用心吧？”

見戚乾麵上有了幾凝重，戚灼正道：“那人是齊長風，你也認識。”

豈料戚乾聽見這名字卻是放鬆下來，心中的懷疑也盡數消失，又恢複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若那人是齊長風，皇姐就不必擔心，那喬疏月也沒什麽可防的，我與利益相連，不會在乎喜歡誰。”

戚灼聞言十分好奇，扯著戚乾問道：“為何？我聽你這語氣，似是對齊長風頗為信任，你們二人何時有的瓜葛？”

戚乾卻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撇開眼不見戚灼，吞吐解釋道：“額……皇姐不必在意，總之齊長風不會做出對你我不利的事來。”

此言一出戚灼更加狐疑，戚乾不會輕易對人產生信任，正要問個清楚，戚乾卻是瞅準時機跑了出去，隻丟下一句話在空中飄揚：“皇姐不必擔心，好好養子給我生個外甥玩玩。”

“臭小子！”

一眨眼就沒了人影，戚灼哭笑不得，與徐皇後麵麵相覷。

“罷了罷了，不過是個側妃，沒什麽好在意的。”

是以，待日暮西沉，赴宴的眾位姑娘歸家，宣旨太監也到了各個府邸宣讀旨意。

“今有都察院史之喬疏月，門襲軒冕，家傳義方，順表質，秀外慧中，特立為太子側妃，所司備禮冊命，主者施行——”

側妃、側妃……

一時之間，喬疏月隻聽見了這兩個字。

怎麽會是側妃呢！

原本高昂著的頭顱此刻了笑話，這些日子的追捧也了笑話，的驕傲，的自矜在這一刻全了笑話！

原本喜氣洋洋的喬府也寂寞無聲，直到宣旨太監怪氣的“還不接旨謝恩”響起，喬疏月才在母親的催促下上前接旨。

喬家老太君見狀拿起一袋鼓鼓囊囊的銀子放在宣旨太監手中，好聲好氣道：“不知這太子妃娘娘是哪家貴？”

那太監掂了掂手裏的銀兩，總算出點笑容，十分恭敬道：“這太子妃娘娘，可是兩淮巡鹽使容大人的兒，太子親自選定的太子妃——”

太子親自選的太子妃……

待宣旨太監離開，喬疏月幾乎站立不住，渾渾噩噩連怎麽回到正廳都不知道。

喬夫人不可置信，這偌大的落差讓怎麽得了，喃喃道：“怎麽可能？我進了那麽多次的宮，又是哪裏冒出來的野丫頭，竟搶了咱們家的太子妃之位！”

“住口！”

喬老夫人見這娘倆把這副把太子妃之位當自己件一般，突然有些明白為何娘娘厭棄了們喬府。

“如此狂妄自大，難怪娘娘不喜，是我一葉障目了……”

見孫兒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喬老夫人冷聲教導：“與其在這裏唉聲歎氣怨天尤人，還不如想想如何抓住太子的心，隻要你搶在前頭誕下兒子，就算是太子妃也奈何不了你！”

見喬疏月終於有了反應，喬老夫人又道：“太子娶親必是聲勢浩大，宮裏與禮部都要忙碌大半年，與之相比側妃侍妾就沒有那麽多的流程，你在太子妃前頭府，搶占了先機也是一件好事。”

然而喬疏月卻隻知道原本屬於自己的親排場給了旁人，一個側妃，都比別人低了一頭，喬疏月怎麽能屈居人下！

然而還未等反駁，廳有又一小廝氣籲籲跑進來，低著頭回稟道：“啟稟老婦人，剛剛宮裏傳來消息，說、說……”

見這人如此吞吐，喬老夫人暗道不好，起拍案吼道：“快說！”

“太子向皇上求了恩典，東宮所有側妃侍妾，必須在太子與太子妃親三月後方能府——”

喬老太君失魂落魄地坐下，喃喃道：“三個月後，怕是連嫡子都懷上了，沒了先機，還能指什麽？”

喬疏月像是徹底崩潰，大吼大：“是戚灼！是戚灼那水楊花的賤人！”

跑到祖母跟前，麵扭曲喊道：“一定是，不喜歡我，所以不讓太子娶我，一定、一定——”

“啪——”

喬老夫人聽見這大不敬的言論狠狠打了一掌，氣急敗壞道：“你瘋了！你知道你說的是誰嗎！”

喬疏月被打了一掌，卻還是固執己見道：“誰？不過是一個不值錢的嫁出去的公主！罵一句怎麽了！”

“你！你！”

喬老夫人閉上眼，隻覺得前景無。這麽一個拎不清的人，若是真的坐上太子妃之位才是皇後瞎了眼。

喬老夫人拄著拐杖，一字一頓道：“那是衛國公府未來的當家人！是太子最敬重的同胞姐姐！是當今皇上皇後捧在手裏的嫡長，是一個有封地有親衛的公主！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對永寧公主不敬！”

喬疏月捂著臉，想到自己在國公府後院看到的那一幕，暗自嘲道，何止呢？還是齊長風的心上人，是所之人的心上人。

“你若是想與太子妃爭，就必須借著這層親戚好好和公主相，如果得了永寧公主的支持，哪怕是太子妃也要對你禮讓三分！”

喬疏月像是發完了瘋，聞言輕笑一聲，緩聲道：“孫知道了。”

不論什麽代價，都要為人上人，今日的太子妃，永寧公主，都會踩在腳底下。

喬疏月，一定會為天底下最尊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