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之后微微發抖的聲線掩蓋住了聲音里的那點哽咽。其實很開心，但可能是太開心了，反而忍耐已久的委屈和想念都一齊浮現。

“不會。”他長指反反復復挲的臉頰與下頜線，最后不安分地到邊。

溫書瑜又躲了躲，“不想讓你生病。”

“我倒想替你生病。”

話音未落，梁宴辛抬起的指尖忽然掠過懷里人的眼角，及一片潤。

他手一頓，察覺立刻要轉開臉躲避時手不容反抗地托住的臉，手指一用力迫使仰頭。

眼淚朦朧間，溫書瑜近距離看著男人的臉，恍惚覺得上一次這樣似乎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他強地低頭將印在眼睫上，吻掉了零星的淚水。

“哭什麼。”

溫書瑜鼻子又是一酸，眼淚反而又溢出眼眶，“還以為是做夢……以為他們不會讓你來的。”

梁宴辛作頓了頓，片刻后低低嘆息一聲，接著徑直低頭吻住的。

力道與作是與那聲嘆息截然不同的兇狠。

他重重輾轉，像沉底已久的人突然浮出水面那樣要先迫不及待拼命呼吸幾下，似乎這樣才能緩解當下的急切需要。

溫書瑜猝不及防被他得逞，推拒的手因為發燒而綿綿沒有力氣。

很快，他收住急風驟雨似的勢頭，轉而細溫地親吻。

克制到呼吸約有些抖。

即便氣惱于梁宴辛這種不管不顧的行為，溫書瑜卻忍不住手腳發，最后被他帶著安意味的吻哄得整個人暈乎乎的，如墜夢中。

這時，虛掩著的臥室門被人從外面輕輕關嚴，那人很注意，因此靜并不明顯。

梁宴辛垂著的眼睫抬了抬，看著面前的人暈紅的臉頰，繼續若無其事地輕輕吻。

……

溫朗逸關門，松開門把手，然后轉看著后的溫躍。

后者表有點僵，沒好氣地看他一眼后率先抬腳朝小客廳走去。

“出息了，還攔著我？”遠離臥室門后，溫躍輕哼一聲開口。

“爸，你還想讓眠眠難？”

溫躍張了張，最后沉默不語。

兩個人神復雜地走到小客廳，坐在沙發上的趙棠如和溫治爾一齊抬頭看過來。

“人進去了？”

“嗯。”

趙棠如點了點頭，吩咐一旁的張嬸，“把粥和藥送進去，讓宴辛哄著人把東西都吃了。”

“好的，夫人。”

聞言，溫躍擰眉長長吐出一口氣，悻悻地坐下了。

“還打算死咬著不同意？”趙棠如問。

“你還能不了解我？眠眠那麼喜歡，我怎麼可能真的做出棒打鴛鴦的事。”他往后一靠，無可奈何的嘆息顯得惆悵且不愿，“我就是不想讓梁宴辛那麼容易得逞，想刁難刁難他而已。”

“我原本默許也是諒你這種心，但你刁難他，其實也在讓眠眠傷心難過。醫生怎麼說的你忘了？涼是其次，主要還是神和心不太好，所以這場病才來勢洶洶。”

溫躍滿臉愧疚，“我當然沒忘。”

“這事我也有錯。”溫治爾忽然開口。

“行了，也別爭誰對誰錯，這樣說起來我也不該因為私心默許你們的做法。”趙棠如無奈，“眠眠都已經這麼難過了，這種為難也可以到此為止了吧？”

溫躍沒有立刻回答，盯著矮幾上冒著熱氣的茶杯半晌，才慢悠悠開口：“梁宴辛這個人你也大概了解，人生一帆風順，如果他想，邊甚至不缺人，所以我不想讓他太輕易得手，得到得太容易，很可能不知珍惜。”

“可這些，畢竟不是里的決定因素。”

如果真不了，又怎麼會因為當初的得來不易而勉強自己再去“”？

不由人，想縱它的人最終都失敗了。

“這是其一。”溫躍苦笑，“還有一點原因是，我們松口太快，你覺得照梁宴辛那種格，會不貪心琢磨著怎麼把人趕娶回家？那天談話時他就已經暴這個野心了。”

“眠眠才二十一，反正我是舍不得，得多留幾年。”溫治爾話。

趙棠如瞪他，“從今天起，眠眠這事由我說了算，你們別再想著攔這個攔那個，只要想，那就順其自然。結婚是他們水到渠的事，我們什麼手？”

“媽，你舍得？”

“不舍得能怎麼辦？再不舍得，我們也不能干預人生的進程。”

小客廳里陷沉默。

良久，張嬸去而復返，“小姐已經把粥和藥都給吃了。”

幾人神復雜地沉默，好一會溫躍擺擺手示意張嬸下去，接著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他最好給我好好珍惜，邊也別有那些七八糟的鶯鶯燕燕。”

這話顯而易見已經是退讓與接的意思。

溫躍知道自己終究會同意的，或者早就已經搖了，只是還沒真正松開那一口氣表態而已。

兒喜歡，那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已經是這個圈子里難得的潔自好的人。”趙棠如說。

溫治爾嗤道：“他那是眼高于頂。”

“眼高于頂？眼高于頂別人最后有了眠眠這麼個好姑娘，你呢？你眼也不低多，怎麼半天沒個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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