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容震驚地著他的背影。
兒子從小自己的主意就大,年后更是左右不了他, 到后面很多事他們做父母的就不再過問。尤其是在人這一方面,知道他挑剔,誰也看不上, 甚至懶得搭理懷有目的或者單純表示慕的人。
不知不覺一直到這個年紀, 都快不抱希地以為他要這麼隨心所一輩子了,結果……他卻突然默認“有了合心意的人”?
余音容坐在原位, 慢慢地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按照他對別人向來不客氣的那一套,如果單純是哪個人主,他絕不會讓對方肆意接近還在領口這麼親的位置留下“印”。
顯然, 只可能是他默許了。
心里一陣激,畫展開幕進場都需要邀請函,所以對方肯定是邀賓客里的一個, 而且他都沒來得及察覺襯上的異樣,肯定是在來之前剛見過面或者剛見過不久。
想到這起快步走到休息室外面去問助理,“剛才你找到宴辛的時候,他是一個人待著的?”
“是的。”助理剛點頭,又面遲疑。
余音容剛有點失,見狀神一振,“還有什麼事?直接告訴我。”
“嚴格來說剛才梁也不算是一個人待著,當時那個展區里溫小姐也在,只不過兩個人沒有站在一起。”
“書瑜也在?”
“是的,溫小姐當時在專心看展,所以我就沒上前打擾。”
余音容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轉慢慢關上門。
剛才書瑜也在?那會是誰呢?宴辛他總不可能當著書瑜的面和別人舉止親。
那就是在別的地方見的面?
剛在沙發上坐下,形頓時一僵。
等等。
書瑜……也在?
展區的分劃和分隔是親自設計的,當然清楚每個展區都是相對獨立與封閉的空間。這樣一個空間里,他們兩個……在一塊兒?
想到這一點,余音容有意識地略一回憶,終于明白為什麼梁宴辛領口的那點看起來那麼眼。
淺淺的橙紅,和今天書瑜用的口紅一模一樣。
是巧合嗎?
剛才想起趙棠如說的那件關于稱呼的事,理所當然地認為宴辛只把小姑娘當孩子看待,自己也因為年齡差所以從沒有往那方面想。
可卻忽略了五年前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出落了漂亮惹人喜歡的人。
人群中總是矚目、一旦出現就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如果是,似乎也能夠想得通。
可是小姑娘才多大啊!二十出頭的年紀,大學都還沒畢業,從前打牽紅線的主意也是介紹的年齡相近的青年,從沒想過會被自己兒子這頭狼給默不作聲地叼走。
如果是真的……
余音容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推門走了出去。
樓上找了一圈沒看見人,想了想往樓下走。走到大廳時遠遠看到溫躍父和梁宴辛相對站著,目不聲地在兩邊打轉。
溫書瑜微微勾著笑弧的上染著一層淺橘,腳上穿的是一雙細高跟的涼鞋,這樣一來小了和梁宴辛之間的高差,與下頜大概齊平后者的肩頸。
至于梁宴辛,他原本空空如也的領口多了條領帶,正好將印的位置給擋住了。
余音容心里跳了跳,正打量著,忽然看見兩人仿佛無意似地對視了一眼,四目相對后小姑娘忙垂下了眼,對面的男人則氣定神閑地收回了目。
余音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意識尋找蛛馬跡的緣故,總覺得這兩個人一看就有問題,而且高位置、口紅也都正好對的上。
心里各種滋味涌現,最后默默嘆了口氣,調整神走了過去。
“在聊什麼?”走近后笑著道。
溫躍笑答:“被你這次的畫展啟發,和宴辛聊了聊關于新項目的構想。”
“能給你們新思路是我的榮幸,”余音容半開玩笑道,接著轉頭看向溫書瑜,“書瑜,聽他們聊這些悶不悶?”
“還好,”溫書瑜抿笑了笑,“也就一點點悶。”
“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走,我們一起聊一聊畫?”
“好啊。”溫書瑜莫名有點張,但出于禮貌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應下后下意識抬頭看向梁宴辛,下一秒又飛快別開了臉,為自己這種小作而到懊惱。
余音容笑得親切,“那我們走吧。”
在提出一起走走之后,就敏銳地察覺到了某束目。轉前朝梁宴辛看過去,竟然從他淡淡的神中讀出了點不悅與不贊同的意味。
甚至還有……防備?
余音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哭還是該笑,最后不顯山不水地瞥了回去,然后帶著人不不慢地走了。
兩人穿過大廳朝展區走去。
“書瑜,”余音容用閑聊的口吻開口道,“之前賀湛的事我還沒好好跟你說聲抱歉,當時一心希兩個喜歡的晚輩能認識認識,但有些忽略了你的。事后我冷靜下來想了想,覺得過意不去的。”
溫書瑜忙搖了搖頭,“這事我已經不介意了,阿姨您不用放在心上,況且之前那份‘賠禮’我也已經收到了,而且很喜歡。”
雖然那時一時沖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出了丑,但現在看來也不算太糟糕的記憶,或許還是讓一切往好的方面改變的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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