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瑜心里那簇期待的小火苗“噗”地一下滅了。這件事梁宴辛不可能不知道,可他既沒有說要在莛城待到周六,也沒有說再來一趟什麼的,肯定就是不會來了吧。
要不然,再問問?
拿起手機發消息給他,然而得到的卻是意料之中令人失的回答——他有重要的事走不開,沒辦法來莛城。
溫書瑜悻悻地放下手機。
……
周六,溫書瑜跟著家人一起去了畫展。
展廳布置得很漂亮,開幕式也沒弄什麼繁瑣浮夸的流程與噱頭。
余音容穿著一襲簡單的白套裝,揭下展廳中央那幅畫上蓋著的幕布,賓客們輕聲贊嘆,并禮貌地獻上掌聲。
接著,大家四散開各自欣賞畫作,又或者三三兩兩在一起低聲談。
溫書瑜靜下心在展廳里轉了一圈,正打算稍作休息時侍者就上前道:“溫小姐,我帶您去樓上休息。”
“好。”點了點頭。
樓上相當于貴賓區,是余音容用來單獨接待親近朋友的地方。上樓前環顧一圈發現沒看見父母哥哥們的影,就大概猜到他們都去樓上了。
溫書瑜跟著侍者到了二樓,推開門的那一刻,好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只有一個人沒有第一時間抬頭。
他垂眸慢條斯理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接著才似笑非笑地掀起眼看。
心跳驀地了一拍,強忍著才沒瞬間出震驚的表。
他怎麼在這里!
“書瑜,怎麼不進來?”余音容笑道,“快進來坐。”
“……噢,好。”溫書瑜恍惚地點了點頭,強自鎮定地走到空著的沙發上坐下,又提線木偶似地笑了笑說,“大家都在啊。”
“一樓人多,我們就先上來說會話。”趙棠如解釋道。
點了點頭,端起紅茶杯喝了一口,可那口茶卻含在里怎麼也咽不下去。
某人灼灼的視線正附在上。
最后艱難地做了個吞咽的作,食不知味地咽了口中的紅茶,裝作不經意地悄悄抬眼去看。
那人的目恰好也“不經意”似地掠過。
溫書瑜心口了,差點沒握住杯子,臉也險些跟著紅了,趕迫使自己轉移注意力好讓升溫的趨勢得到遏制。
……騙子!稀里糊涂地腹誹,明明也要來畫展,明明這個時候還在莛城,卻騙自己因為有事要忙走不開已經回去了。
還偏偏在家里人都在的時候見面,他就是故意的!
溫書瑜也說不出是驚喜更多還是驚嚇更多,明明心底甜意和雀躍滿漲,可是卻因為張和震驚而手腳發。
也許不僅僅是因為害怕餡,也因為他。
半個月沒見,剛剛適應和悉的狀態又變得陌生起來,讓有點手足無措。
怎麼辦,要不然干脆現在再出去好了?
溫書瑜正坐立不安時,余音容忽然笑道:“書瑜,聽說你上個月突然回英國去了?”
“對,”忙笑著應聲,然而當著家里人和梁宴辛的面再說一遍謊卻恥心虛得不行,“因為有點急事需要理,所以就回去了。”
“上次你走的急,我都沒來得及問問你禮喜不喜歡,玩得開不開心,當時還在想是不是宴辛照顧不周,把你給氣走了。”
聞言溫書瑜懵了懵,接著神一窘,“怎麼會呢,梁……他沒有照顧不周,我是真的有事才突然走的。”
說著,沒忍住往梁宴辛的方向看了一眼,對方的眼神好像在提醒著突然離開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忙不迭錯開目。
“宴辛你那時候在佚園?”溫治爾詫異道,“那怎麼當時騙我說不在?”
溫書瑜心里“咯噔”一聲,一顆心瞬間涼了。
“騙你怎麼了。”沒想到對面的男人語氣淡淡的,一副氣定神閑又不以為意的模樣,“如果你知道我在,會只打那兩瓶酒的主意?”
“也是。”溫治爾笑一聲,“不過上回那兩瓶我也沒拿到手啊。”
“一會讓人再給你挑幾瓶。”
“怎麼突然這麼大方。”
“今天心好。”梁宴辛慢吞吞扔出一句,說完抬眸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對面。
溫書瑜攥手指,被燙了似地別開眼,心里又又氣。
他能不能別這麼肆無忌憚地看著自己啊,萬一被別人發現了什麼怎麼辦。
很快,幾人又聊到了別的事上,溫書瑜默不作聲地坐在旁邊聽,忍著讓自己不要抬頭往對面看,可是每次梁宴辛說話時卻忍不住豎起耳朵。
聽著聽著,就有些出神了。
雖然他面上一副對不冷不熱的陌生態度,可知道他的目總是時不時就落在自己上。
“打算什麼時候回莛城來?”聊著聊著,溫朗逸隨口問。
梁宴辛只道:“快了。”
溫書瑜一愣,沒忍住抬了頭。
對面的男人低頭在手機屏幕上漫不經心地點了點。
“回來好,生意上的事方便,見面也方便。”溫朗逸回道。
見面也方便……
溫書瑜明知溫朗逸指的是他們之間的見面,可是此時此刻聽見這句話只覺得心虛。
也不知道大哥未來知道以后再想起這句話會是什麼心。正胡想著,手機屏幕忽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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