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霄沒什麼講故事的天賦。
可南笙聽著他干地平鋪直敘,心卻還是震驚到無法形容。
以為自己和他的孽緣,只是幾年前的那晚的意外。誰知道竟還能追溯到父輩那里。
“所以啾啾,我們兩個就是天造地設、命中注定的緣分。”得知兩人之間還有前緣,狗男人忍不住開始翹尾。
南笙沒接他這茬兒。將南懷安的鋼筆從霍霄手里又拿回來,指尖不斷輕輕挲著,眼神半是懷念半是悲傷。
“我爸脾氣特別好,那種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溫和。幾乎所有跟他接過的人,都覺得在他邊能不自覺平和下來。除了我媽。”
“差不多就是我8歲那年吧。我爸離開了一段時間,他說是外市有一個朋友,想請他畫點東西。那時候我小,他這麼說我就信了。”南懷安也是師從名家學的繪畫。除了教學生外,還會給一些單位繪制廣告或者壁畫之類的。在那個年代可謂收不菲了。
“后來……”南笙聲音有些哽咽,吸了吸鼻子才繼續說道,“后來我才知道,他那次是到榕城去看病。他早就查出來自己不行,一直瞞著沒說。”
“當年搬家的時候整理我爸的,一直沒看見這支筆,我還以為是被我媽給買了。竟然是送給了你。”
“我送給岳父大人那只表呢?”霍霄問道,“是一只銀表盤陀飛,黑皮質表帶。系列和型號……我不太記得了。”霍啟東最喜歡送他表,雖然是老爹的禮,霍霄也不會記得很清楚。他當時把那只表送給南懷安,是因為它比較值錢。普通人家哪里能承得起高昂的醫療費,他當時想法是,萬一南懷安沒錢了,至能把它典當掉,解燃眉之急。
南笙搖了搖頭:“不知道。”然后又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定道,“我爸就一只梅花牌手表,要是多出來一只,我肯定能有印象。”嘆了口氣,“應該是讓我媽給賣掉換錢了吧。”
沈秀英一個城鎮婦當然不認識陀飛。但霍霄的表,肯定是一眼看去就值錢。而且當時還買了不值錢的東西,都是南懷安的。
南笙閉了閉眼,勸誡自己不要再想了。
霍霄說的沒錯,大過年的,犯不上給自己找不痛快。就算再氣,也不能大逆不道把沈秀英怎麼樣,頂多將來扔在養老院不關心。
“賣就賣了吧。”霍霄抬手,在臉上了一把。
他力道不大,不會弄痛。但南笙還是有些懵。
霍霄喜歡的臉,是用手背,或是指尖挲,尤其是在某些時候。但這樣兒小男生欺負小生一樣的舉,還是第一次。
“你……你干什麼?”
男人眉梢一挑,笑得像是占了天大便宜:“沒什麼。”當年他就覺得照片上的小孩兒臉特別好,現在不過是實現了愿而已。雖然南笙不是他妹妹,但是他媳婦兒啊!
從今以后,他照樣可以天天。想怎麼,就這麼。
南笙當然不知道他這些稚的心思。著被他過的地方,嘟囔了一句:“什麼病?”
“嗯。”霍霄哼笑著,沒說話。不過心頭卻忍不住又懊悔又憾。
說起來,南笙第一次和他鬧分手那天,他翻看過錢包里的照片。當時覺得照片上的中年男人,還有南懷安這個名字,都有些悉。可他怎麼就沒想起來當年在醫院那一茬呢?而且南笙七八歲時候的照片他也不是沒見過,竟也沒什麼印象了。
要是早記起這段淵源,他是不是早就和濃意,走上擁有二胎的康莊大道了。至于折騰了這麼多彎路嗎?
霍霄越想越覺得虧,抬手又住南笙臉頰掐了一把。
這一下比剛才用力,有那麼點兒痛了。
“誒呀!”南笙低出聲,抬腳踢了他小一下,“你有病吧!”
霍霄也不躲,站在那里挨了一下后。手攬住纖細的腰,將人帶進懷里,有些得意道:“啾啾,當年岳父大人可是說了。要不是你當時年齡太小,他都想招我做婿,把你嫁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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