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東揚，霍霄一個人在辦公室里癱坐到深夜。

其實沒有什麼正經事。可南笙搬走了，他也不愿意回去。大個房子，樓上樓下就他和家政阿姨兩個人，有什麼意思？

群里倒是有人他出去會館。可朋友都要飛了，他哪有心思去過夜生活。萬一借酒澆愁，喝多了犯錯誤呢？

前幾天有周榮潛南笙家部，還總有個盼頭等著隨時被召喚。結果傻狗一點都不知道配合。

他的二胎道路真是前途渺茫，一片黑暗啊。

越想越愁，霍霄干脆撈起車鑰匙，準備去南笙家樓下守著。狗不行他自己上。周榮會耍賴，他就不會？

將近凌晨的道路上車輛稀。霍霄把車速一提再提，恨不得長出對翅膀來馬上到地方。

車子開到一多半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這個時間有人打他的私人號碼不奇怪。以為又是哪個小伙伴他出去浪，霍霄想也沒想便接通信號。

手機藍牙自匹配了車載音響，瞬間360度立環繞……

“霍總，霍老爺子可能要不行了。”

霍霄一怔，這才反應過來是他派去醫院的人。自從霍老爺子住院后，他就安排了人暗中守在那邊。

“真不行了？”霍霄倒是沒太當回事。老頭子院之后，況一直特別穩定。照這個狀態恢復下去，過一段就能出院。怎麼突然就不行了？

“應該是真的。”那邊的人斟酌道，“霍明遠的判決部大概有了決斷，霍家人走關系已經提前知曉了。老爺子知道后，一時不了刺激，就……”

霍霄“嗯”了聲，沒說什麼。再拐過兩條街就是南笙家所在小區，他喜歡的姑娘就住在那里。

“你繼續守著吧，死了再告訴我。”男人漫不經心地說完，便利落地掛斷電話。

然后幾乎無銜接地，又一通電話打了進來。這次是霍家的老管家。

不會是他剛說完，就來報喪但吧。霍霄再次接通電話，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期待：“有事？”

或許是心沉重，老管家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緒：“三，老爺子請您來醫院一趟。”

霍霄嗤笑了聲：“我又不是大夫，他我去有什麼用？”

“三……”老管家聲音微微哽咽，“老爺子怕是不行了，說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您……我求求您，您就過來吧……好歹您上也流著霍家的。”

“嘎吱”一聲響徹夜幕，霍霄剎車踩得太猛。車向前沖了一段，最后橫在路邊停了下來。

車廂狹小的空間，老管家哀求的聲音還在繼續：“三，求您了。您過來一趟吧……”

霍霄看了眼已經在不遠的小區大門，突然猛打方向盤。車頭調轉，再次上路。

他目視著前方的道理，眉宇間染上層層冷意：“等著。”

…………

南笙一早還沒睡醒，就接到配送電的師傅打來的電話。對方確認家中有人后，說是半個小時就能上門。

睡是不能繼續睡了，但也不太想起來。南笙抱著被在床上翻滾了兩次，又躺了十多分鐘才打著呵欠起。

邊出臥室邊低頭刷手機，發現通知欄里有本地新聞推送，就展開略掃了兩眼。正準備關掉去看微信時，南笙突然作一頓，然后點進了其中一條。

是的沒看錯。那上面報導的容是霍氏集團現任掌門人，于今天凌晨4點鐘，在醫院去世。

南笙不自覺停下腳步，盯著那一段不太長的文字，一時間竟有些怔愣。

霍老爺子去世了！

那霍霄知道嗎？到底是緣上的親爺孫，他昨天是不是也去了醫院？

點開新聞里的照片，不斷放大。南笙試圖尋找那個悉的高大影，卻沒有找到。只知道霍霄和霍家關系惡劣，但到什麼程度卻不了解。

所以那個男人，現在是有種快意，還是多也會難過？將心比心，如果是沈秀英去世的話……大概只有麻木吧。

南笙輕咬下，準備給他撥電話過去。結果號碼還沒摁上，配送師傅的電話便又打了進來。

趕接起來，聽見對方說馬上進電梯，又急忙批上件外開門。

門開那一刻，一陣陣煙味直沖進來。

“咳……”南笙咳嗽著，下意識掩住口鼻。

下一秒，看見高大的男人靠墻站在走廊里，單手掐了支燃到一半的香煙，正仰頭著天花板吞云吐霧。

男人也聽見了開門聲，轉頭朝這邊看了過來：“啾啾……”他輕輕了一聲，又勾笑笑，“我本來想等會兒就走的，沒想到你起這麼早。”說著掐滅手里的香煙，抬腳走到電梯旁，“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這就走。”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電梯門開了。

一個穿著工裝的師傅背著電冰箱從里面出來，著急忙慌地沖著他喊道：“麻煩讓一讓，別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