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半夜痛醒過來。

這種覺……睜眼那一瞬間就知道是姨媽造訪了，趕掀被跳下床。

從衛生間出來時，門鎖那里有輕微的響聲傳來。南笙停下腳步，剛準備過去看看，防盜鐵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霍霄邊抬腳邊回手帶上房門，視線越客廳落在上，勾笑了笑：“怎麼還沒睡？”剛剛停車的時候，他就看見樓上燈亮了。

不知是不是夜深的緣故，男人的眸比往日多了幾分深邃和沉靜。南笙在他的注視下，心臟不控地跳一拍。

“沒什麼。”瞥開眼，借著走去桌邊燒水掩飾自己的緒，“你不是說晚上不回來嗎？”

霍霄換好鞋進了客廳：“啾啾，我那句話前面還有‘可能’兩個字，你怎麼給省略了。”

其實他的確是沒打算回來的。

從霍家老宅出來時已經晚了。他怕打擾休息，就去了銅雀臺那邊。

車開進院子里都已經熄了火，可他看著黑漆漆的窗口，卻就不想進門了。心底的某突然一片空，腦袋里就只有一個念頭：他想南笙陪在自己邊。哪怕什麼都不做，但能看到，到的氣息，就勝過一切歲月靜好。

霍霄在那一刻想起他父親曾經說過的話：“不是有房子的地方才家，得是有那個人在。”

那時他不懂。可現在，他應該是已經找到了能給他一個家的人。而此時此刻，就在他目能及，一手便可以擁抱懷的地方。

他腳下生出意識般自朝走了過去，嘆息著從后面將人擁懷里。

南笙一僵，然后就聽見他低聲呢喃：“啾啾，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男人的語氣中帶了乞求，又約藏著幾分脆弱。和平時不太一樣。

抬起的胳膊又落回側，原本是盯著水壺的視線不經意掃過他放在自己前的大手，發現手背指關節上有兩淤青。

寂靜的深夜同樣能讓人心底滋生出。南笙目微閃，還是遲疑著問了出來：“你的手……怎麼傷了？”

“不要，不小心撞到的。”打人時用力過猛撞到的。

他自己都不在意，便沒再說什麼。

正在燒著的水這時滾沸，“啪”地一聲輕響后，水壺自斷電。

南笙輕掙了掙：“放開，我要喝水。”

“嗯。”霍霄低應著，竟真的聽話放開了。

聽不懂人話的野狗今晚怎麼變溫順的金了？南笙心頭閃過詫異，下一秒就覺小腹一陣劇烈的痛。

“嘶……”吸了口氣，捂著肚子彎下腰。

“怎麼了？”霍霄被嚇了一跳，“是不是又胃疼了！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不是……”南笙費事的出兩個字，過了幾秒，等這陣疼痛稍稍平復后，才又加了句，“不用去醫院。”

霍霄將抱起來放到沙發上，以為是不想半夜折騰，便聲道：“胃藥是在箱子里嗎？我去給你找出來？”

南笙還是搖頭：“都不用，我不是胃疼。”說話間那種痛又襲來，讓忍不住皺眉出聲。

“南笙，你非得拿開玩笑嗎？”男人臉已經有些不好，“都這樣了還，不是胃疼是什麼？”

當然是痛經啊！本來一直喝調經養生茶，好久都不痛了。都是狗男人折騰了一回，讓免疫力下降了。對，他還喝過的養生茶呢！

真是干啥啥不行，討人嫌第一名！都怪他！

怒氣上涌，似乎抵消了同意。

南笙惡狠狠地瞪他一眼，沒有好氣道：“告訴你不是就不是！的事兒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