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換好服出來時,陸修明已經等在后院的回廊里。
他背靠著柱子,頭頂一盞大紅燈籠。離遠看起來,像是腦袋上長出個大南瓜,有幾分稽。
南笙快步朝他走去,不等到近前就聞見一酒氣:“你這是喝了多?!”
“沒多。”陸修明注視著,眼神格外明亮灼熱。
南笙皺眉。
“真沒多。”見不信,他無奈地抬手豎起食指,比劃了個“一”的手勢。
“一杯?”
陸修明笑笑,算是默認。
其實是整整一瓶。今晚這局,算是有生以來最憋屈的一場也不為過。說是給他接風,莫名其妙變了味道不說,還被人故意為難,灌了個半死。
原本他是跟著張老板一起去了角落的養生局,幾個人喝喝茶聊聊天,好的。誰知道孫崢要去陪小朋友做SPA,半路把他拉去牌桌上頂位。然后剛打完一把,霍霄就加了。
對方坐在對面位置,一雙漆黑的眸子閃著冷,像是嗜的狼。
陸修明當然知道因為什麼。可即便家地位不對等,為一個男人,在面對侵略者的挑釁時,守護領地和配偶的本能是刻在基因里的。
牌桌上霎時雨腥風。
在座的都是人,另外兩個人看出霍霄是故意為難陸修明后,自然跟著一邊倒的站隊。
霍霄一上來就改了規矩,輸的人喝酒。陸修明次次給人點炮,罰酒翻倍,不過幾局的功夫一整瓶就下了肚。
最后是其他人怕喝出事來,打圓場散了牌局。霍霄倒也沒繼續為難,可他那勢在必得中又帶著嘲諷的眼神,刺的陸修明心頭火氣。
守著最后一理智,他才沒當場沖上去給對方一拳。
然而這些都不能跟南笙說。戰敗了求同嗎?是個有幾分驕傲的男人,都不會這麼做。
南笙當然也不相信他就喝了一杯,自己又不是沒應酬過。但陸修明既然不愿意說,那便也不刻意追問。
走到他近前,手替他理了理領。
兩人離得太,人上的馨香鉆進鼻端,陸修明心旌微,手攬住南笙的纖細的腰。他俯想問,酒意卻在這時上頭。
四肢一陣發,他趕又靠回后柱子。
南笙被他這突如其來要跌倒的作嚇了一跳,邊手去扶邊語氣焦急道:“你沒事吧?”
陸修明啞聲開口:“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南笙心里一個念頭閃過:陸修明酒量不錯,醉這樣,是霍霄故意灌他酒了?
這話到底沒法問出口,長嘆口氣,眉心再次擰出疙瘩。
陸修明靠著柱子緩了會兒,覺手腳恢復了些力氣,便慢慢直起:“走吧。”
…………
回去的路上,陸修明直接在副駕駛睡了過去。他眉頭鎖著,一直想翻卻被安全帶束縛,越發煩躁。
南笙略加快車速,直接開回自己家。陸修明這樣,沒人照顧不行。萬一嘔吐又醉酒不醒,是會出人命的。
車到地方,陸修明正好也醒了。小睡過一覺,神倒是好了些。他摁了摁脹痛的眉心,抬眼發現是在南笙家樓下,頓時意外又欣喜:“這是打算收留我?”
“對!”南笙解開安全帶,“看在你醉酒的份上,收留你一晚上。”
“能自己走嗎?”問。
“能。”他應了聲,推開車門去后備箱拿行李。
南笙這套小公寓買在高層,等電梯頗費了些時間。
兩人進屋后剛關上門,陸修明便一把將抱進懷里。急切的吻落下,完全不似平日里那般溫。
南笙被濃烈的酒氣嗆得有些窒息,忍不住抬手推他。
覺到的閃躲和反抗,陸修明理智回籠,停下了作。
“阿笙……”他輕聲呢喃,看著的眼神有不解有失落。
南笙心頭微,聲道:“你酒味兒太重了。”
陸修明一怔,隨即笑低聲了起來:“那我去洗澡。”他一瞬不瞬地看著,眼神中的熱切和那般明顯。
南笙卻有些猶豫。這不是陸修明第一次求歡,他們是,再怎麼親都是正常的。可不知為什麼,始終無法點頭。
兩人對視了許久。
就在南笙準備咬牙答應時,他率先放棄了。
陸修明嘆息著將擁進懷里似抑似無奈:“快點嫁給我吧。你這麼好,真怕你被人搶走。”
南笙的心忽悠了一下,完全沒有被表白的喜悅:“你……”遲疑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霍霄對你有意思。”陸修明直接說了出來。
聽見他這句話,南笙心反而平靜了。和那些普通的俗世緣不一樣,霍霄是個麻煩。罷了,有些話還是說開了才公平。
南笙輕抵陸修明膛,從他懷里退出來,拉開一點距離:“陸修明,你先去洗個澡再清醒清醒。洗完了,我有話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