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被顧迦騙了很多次,已經對的謊言免疫。
賴在這兒不走,他只能先順著,否則在這兒鬧起來,影響的還是他。
“鞋子穿上,我帶你去外面吃。”
顧迦眉頭一抬,“外面那麼熱,不想出去。你不是會做飯嗎,直接做就行了。”
沈律白天在外面兼職,晚上回來后會自己做點吃的,這樣省錢又健康。
但他買的食材都很簡單,可沒有顧家那樣好的伙食。
他也知道,顧迦是故意折騰他,不是真的要吃他做的飯菜。
抿了抿,他復又開口。
“我這兒只有青菜蛋面。”
明天就要學報道,今天是他在出租屋的最后一天,東西都要理掉,本打算今晚隨便吃點,也就不會準備太多食材。
顧迦倒是不介意,“可以啊,我不挑食。”
姿態愜意,示意他從電視機前移開。
沈律沒再和說什麼,直接移步到料理臺前,開始煮面。
平時他不開電視,一個人在這兒,屋很安靜。
今天因為顧迦的到來,電視聲就沒斷過。
被那些有趣的片段逗得咯咯直笑,可眼神又著疏離。
在沈律清洗青菜的時候,顧迦轉頭問他。
“我了,你這兒有飲料嗎?”
沈律頭也不抬地回“只有白開水。”
“也行呢。”說完就看著他,像是等他給自己倒。
然而沈律下一句就說“碗柜里有玻璃杯,熱水壺里還有水,你自己倒。”
顧迦當即垮下臉來,“我累了,不想。”
沈律依舊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沒有看。
“我同樣很累。”
他拒絕
得如此明顯,顧迦越發不高興了。
故意把電視音量調高,以此來跟他作對。
沈律皺了皺眉,抬眼朝看去。
四目相對,他看到眼中的挑釁戲謔。
沒錯了。
就是故意要惹他生氣。
兩人就這樣別扭地僵持著。
沈律表面無于衷,只看了一眼,就繼續低頭將青菜撈起,放到一邊備用。
而后他彎腰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玻璃杯,順手倒了杯水,放在一邊。
顧迦眼角的余瞥見他這作,便又轉頭看了過去。
見他倒好一杯水,便起走過去,不請自取。
喝了一口,就直皺眉頭,“有怪味兒。”
沈律沒有理會,兀自做著手上的事。
他將蛋放進鍋里打蛋花,又放了青菜,原本寡淡的面條增添了,香味也散發出來。
顧迦把水杯放回去,又重復道,“我說這水有怪味。”
的語氣加重,仿佛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發脾氣。
沈律淡淡地說了句。
“那就回去。”
顧迦“噗嗤”一笑,眼神驟然變冷。
“沈律哥哥,我當你在外面過得很好,才舍不得回老宅。
“沒想到你過得這樣辛苦。
“現在我來跟你道歉,請你回去,你總該有臺階下了吧?”
沈律聽著
那高高在上的語調,手中的作微頓。
隨后他面極其冷淡,鄭重其事地同說“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麼臺階。你看不上的地方,有的是人住。和你相反,我覺得這里很好,很清凈。”
顧迦自我調侃道,“之前是我讓你不清凈了嗎?這樣啊,難怪你會躲到這兒來。”
沈律沒有接的話,而是提醒,“面煮好了。”
顧迦瞥了眼鍋里的東西,聲音含笑。
“手藝不錯嘛。
“至看起來是像是給人吃的。”
沈律拿出兩個碗來,分了兩碗面。
他的那碗較多,顧迦的較。
房間雖小,該有的倒是不缺,其中就包括吃飯的桌子。
一張小小的四方桌配著四張小方凳。
顧迦坐在那凳子上就覺得不舒服。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蘊藏挑剔,如同高傲的波斯貓,雙眉上挑。
“連椅子都沒有,你平時坐著不難嗎?”
沈律看了眼手機消息,“司機已經在樓下了,吃完就跟他回去。”
顧迦像沒事人一樣調侃道。
“你很喜歡苦中作樂吧?
“也行,我尊重你的意愿。
“不過我們還是好朋友嘛,把你的新號碼給我吧。”
拿出自己的手機,要他輸號碼。
沈律一不地看著,薄輕啟,“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顧迦愉悅地笑了。
“說什麼奇怪的話呢?我是在關心你啊。是你對我有太多誤會了。”
“只是誤會
麼。”沈律不予認同。
他低頭吃面,神不虞。
顧迦也挑起一面條,嘗都沒嘗,就評價道。
“真寡淡。”
事實上,大部分的蛋都在那碗里,相比之下,沈律的那碗才是真寡淡。
見他不肯把號碼給自己,顧迦也不著急要。
反正他已經打過電話給司機,一會兒問司機也是一樣的。
而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以后真想找他,直接去南大就是。
顧迦原本不打算吃他做的面,但在這兒待了一天,肚子確實了,就嘗了幾口。
吃過東西后,沈律就要送下去。
可能真的不了這種簡陋的地方,后面就沒和沈律鬧,真就乖乖跟著他下去了。
黃昏時分,氣溫沒有白天那麼高。
但外面的熱氣還很重。
顧迦穿著輕薄的子,悶熱令提不起神,小步小步地跟在沈律后面。
把送上顧家司機的車后,沈律像是完了一項大任務,如釋重負,轉就要走,連聲“再見”都沒說。
顧迦降下車窗,任由外面的暑氣鉆進車里。
“沈律哥哥,我也打算考南大,我們以后見面的日子長著呢。”
這話不像是朋友間的約定,更像是仇人間的開戰宣言。
車子開走后,沈律站在原地,眼神沉甸甸的。
他以為,他上了大學后,那邊的學業也張起來了,肯定沒時間來糾纏他。
但顯然還沒有玩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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