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帶有香灰平安符的手背,因太過用力,青藍的筋脈在皮下凸顯得可怕。
“哥,我背你。”
他這一路疲力盡,早就沒了下山的力氣。
不知是被曬得中暑還是失過多,腦袋嗡嗡的刺疼,眼前暈眩著,視線里大片大片濃霧似的白,眼神渙散得厲害。
霍醒背起霍璟言就朝山下去。
李則早就聯系了醫生和救護車在山腳下等待。
幾人手忙腳的把霍璟言安置在擔架床上。
他頭上的傷口在被紗布簡單的包扎后已經停止流。
醫生剪開他的,左邊大上被利出來的糊糊的大瞬間暴在空氣當中,因為況不明,只能先進行止。
霍醒張的扣著手坐在門邊,害怕得不敢扭頭去看。
他到底是從小生慣養的小爺,哪里見過那麼糊糊的場面。
嚇得一張臉都慘白慘白。
李跟著坐在他側,也難得的沉默著。
車各忙各的,除了偶爾能聽到一聲抑不住的悶哼,就剩醫療械的聲音。
回到鴻景醫院時,溫禮還沒有從搶救室里出來。
幾個醫護把正要從擔架床上下來的霍璟言按住。
霍醒心中一片了然,“哥,我把東西給大嫂送去。”
他出手,還是沒能打消霍璟言的執著的念頭。
“哥,嫂子肯定沒事的,佛主和菩薩會保佑,但是你的不及時就醫,恐怕到時候落下什麼殘疾,嫂子看了肯定不喜。”
剛才聽那醫生的口氣,約是說霍璟言的骨傷得不輕。
霍醒索就壯著膽子,直接上前去搶霍璟言手里的平安符。
“你不想想自己,也得想想嫂子吧,嫂子要是知道你拖著傷不聽話看醫生,不得疚?而且你要是變瘸子了,就不怕嫂子不要你了?”
他也是豁出去了,不管霍璟言有沒有聽進心里,反正搶過平安符就朝急救室去。
“李,我哥給你了,要是他不肯配合,就讓醫生給他打幾針。”
左右霍璟言現在彈不得,就算要找他算賬也是之后的事。
他一口氣跑上八樓,氣如牛。
霍安見他獨自回來,后沒跟著人,正想問時,手臂被握。
“媽,這個,找人把這個給嫂子送進去。”
“這是?”霍安看著他攤開的掌心里,放著一枚帶的三角形平安符,“這是你哥去求的?”
知道霍璟言是信佛的人,但沒有想到在這種危急時刻,霍璟言會去求這東西。
“對,你,你幫忙送去,給嫂子送進去。”
霍醒雖然不懂,但這好歹是他哥拼死拼活去求來的,肯定要送到溫禮手上最好。
霍安接過后,尋了干凈的小塑料袋裝上,又托一護士送進急救室。
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放在溫禮邊才作罷。
見自己使命完,霍醒僵的雙發,來不及去坐凳子,直接順著墻癱坐在地上。
“你哥呢。”
“醫生說他骨傷到了,還有頭,腦袋上撞了個……”見霍老目擔憂,他沒敢繼續說,只含糊其辭,“理傷口去了,李特助陪著呢。”
“我去看看他。”
霍老雙眼渾濁,布滿皺紋的臉黯淡無,他拄著拐杖站起了。
拐杖底端在地面上,發出砰砰的重聲。
經過七個小時的搶救,手室的紅燈終于熄了。
主刀醫生剛出來,就被一群人烏泱泱的圍住。
“醫生,手怎麼樣了?”
中年男醫生摘下口罩,臉疲憊。
“病人部貫通傷,傷及與肺組織,現在需要轉進重癥監護室進行觀察,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你們作為家屬的最好要提前做好壞結果的心理準備。”
聽聞之后,所有人臉上表介是沉重。
眼下況是醫生已經盡所能及,接下來的一切全都是看命數。
溫禮被轉了重癥監護室后,除了醫生與指定的護士外,拒家屬的探視。
霍璟言那邊也剛從搶救室里出來,問起況時,沒人敢說實話,只講溫禮被救回來了,如今人在監護室里。
不過他畢竟也不是傻,眾人語氣各異,又不敢對著他說話,當下霍璟言就已經猜得七七八八。
心猛地下沉,他合上眼皮,力的靠在枕上,無聲的眼淚從眼角溢出。
霍璟言子向來冷要強,又是個喜怒不形于的人,此時見他閉眼落淚,霍家的人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只是這如何安,沒人敢隨意張。
一連了重癥監護室幾天,溫禮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好在的生命征各項數據開始逐漸穩定。
兩名穿著無菌服的醫生,檢查完各項數據后退出了監護室。
四周靜悄悄的,只剩床邊的心電儀發出滴滴的脆響聲。
床上人兒濃的羽睫輕輕抖,頭頂白的燈亮得刺眼。
呼出的熱氣噴在口鼻上戴著的呼吸封口罩上,明的罩子蘊出一層一層的霧氣。
麻麻的劇烈疼痛襲遍全。
指尖下意識的了,覺到掌心有異,似被人塞了什麼東西。
綿綿的手臂微微舉起,一個東西突然掉在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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