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薛裴昏迷的那段時間才學會煙的,其實也不用特意學,很自然就會了,夜晚等待手的時間太漫長,有時候就在這坐著完煙再上樓。
近來已經不常了,但此時此刻,忽然又開始想念尼古丁的味道,像一種心靈的。
只是冒還沒好,到一半,就開始咳嗽。
咳嗽這幾秒,想起了一些很遙遠的記憶,一年前,似乎也是在這樣的一個深冬的夜里,有人對說“其實尼古丁和酒一樣,只能短暫地麻痹人的神經,從本質來看,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這些事想起來已經有些模糊了,朱依依沒再往下想。
起時,將另外半截煙扔進了垃圾桶。
坐車回到活場地,已經是凌晨一點半,工作人員正在拆卸現場的裝置。
曉蕓見到,有些驚訝:“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路上都得花一個多小時吧。”
朱依依:“總不能讓你們自己在這忙。”
從現場的進度來看,估計全部拆除得忙到三四點,朱依依拿著表單核對,忽然口袋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薛裴:【你到了嗎?】
朱依依眉頭皺,回了過去:【到了。你怎麼還不睡。】
他還沒好,熬夜只會讓病加重。
薛裴:【我有一點開心。】
【所以沒睡著。】
朱依依看著這條消息,心有些復雜,想了好一會,最后回他:【病人要早點睡覺,不聊了,我要去忙了。】
薛裴:【好的。】
朱依依正準備把手機放回大的口袋,薛裴的消息又發了過來。
薛裴:【你明天還過來嗎?】
朱依依:【應該吧。】
終于結束了對話。
朱依依整理了一下思緒,最后決定什麼都不想,既然事已經發生了,再怎麼想都沒用。
新年的第一天,他們團隊幾個人在寒風中一直忙到凌晨四點才收工,朱依依回到出租屋時累得快散架,的每個零件都像拆卸了重組似的。
人在疲憊的時候是沒有思考能力的,洗完澡,吃了幾片冒藥,就在床上沉沉睡去。
過度勞累的結果是,冒也開始加重,醒過來時腦袋昏昏沉沉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拿起手機看了眼工作群的消息,往下就是和薛裴的聊天記錄。
上面顯示,在三個小時前,他撤回了一條消息。
點開聊天頁面,在鍵盤上打字,因為不想讓他擔心,也不想讓吳秀珍趕過來照顧自己,所以沒說自己生病的事。
一一:【昨天忙到很晚,今天就不過去了。】
新年的第一天,薛裴就這樣在失中度過。
聽說都需要儀式,他提前讓周時買了鮮花,但最后沒用上。
不只是第一天,接下來的第二天,第三天,朱依依都沒出現。
說這幾天工作忙,走不開。
像是一句托詞。
他想,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答應他了。
第四天,周時來看他,帶著幾份要簽的文件。
薛裴有些沉不住氣:“你找人去查一下。”
“查什麼?”
“查一下公司那個男同事這幾天都在做什麼?”
周時臉上的表很彩,覺得薛裴簡直是草木皆兵。
第五天的傍晚,朱依依終于來醫院看他。
他中午吃了藥,睡了好幾個小時,那會剛醒過來,意識還有些模糊,臉是病態的蒼白。
“你工作忙完了?”
朱依依點了點頭:“嗯,差不多了。”
昨天冒剛好,今天才恢復正常的上班和作息時間。
“你這幾天覺怎麼樣?”
薛裴搖了搖頭:“不太好。”
朱依依神張了起來,又聽見他笑著說:“你如果來看我的話,會好得快一些。”
朱依依沒好氣地笑了笑,懶得理會。
這會,薛阿姨正好走進門,手里拿著保溫盒,招呼過來吃飯。薛阿姨知道今晚要過來,特意多煮了些吃的菜。
只是還沒吃上幾口,就有人打電話過來,是年那場活的負責人,朱依依對這個人印象很深刻,因為對方說話總是只說一半,不能一次講完,接完電話剛坐下沒一會,對方又打了過來。
薛阿姨見一直在忙著工作的事,擔心太累了。
“依依,你最近要是工作太忙了,可以不用經常趕過來的,薛裴也好了不,有我在照顧著呢,你工作的事要。”
薛裴剛出事那會,依依天天都往醫院跑,請了不假,把工作都耽誤了,現在想起來,總有些過意不去。
朱依依順著的話應了聲:“好,我知道的。”
吃完晚飯,薛阿姨先回去休息,病房里只剩下他們兩個。
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至對來說是這樣。
“這幾天,我很想你。”
聽見薛裴的話,朱依依只應了聲:“哦。”
“你呢?”
“我沒有。”
這回哦的人變了薛裴。
朱依依直到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定義和薛裴的關系。
“可以陪我看一場電影,再走嗎?”薛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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