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裴冷哼了聲。
登機前,薛裴想了想,也給朱依依發了消息:
【我去粱城出差幾天。】
【和時一起。】
自然是沒收到回復。
直到飛機抵達梁城,走到機場通道,薛裴打開手機,發現在一個小時前,朱依依給他回了消息過來。
一一:【好。】
走著走著,發現旁邊的人不見了,周時回過頭,看見薛裴著手機上的消息,眉眼彎彎。
“誰給你發消息了,笑得這麼開心?”
周時想探頭過來看,薛裴立刻把手機收好。
周時覺得沒意思:“行,不看了。”
出差這幾天,薛裴每天晚上都會給朱依依發消息,說今天做了什麼。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不會回復。
出差結束后,薛裴回了一趟老家。
朱建興去年退了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想找點事做,有個棋友說可以低價轉讓一家商鋪給他,就在桐城二中附近,說是開間小賣部或者文店肯定劃得來,朱建興也不懂那些彎彎繞繞的,猶豫了一段時間都拿不下主意,便想問問薛裴的看法。
薛裴這次回家,也是擔心朱建興被騙,特意回來看看。
回來第一天,薛裴就陪朱建興去確認了商鋪的位置。
實地考察過后,果然對方低價轉讓是有原因的,薛裴查閱了相關資料,原來桐城二中明年就會在城南新建校區,自此初中部和高中部分開,原址后續人流量肯定會影響。
當薛裴向對方要房屋權屬證明時,對方也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大概。
連朱建興都看出來其中有貓膩,沒等對方說完,就拉著薛裴走了。
往回走的路上,朱建興一陣后怕,打著冷。
“幸好我先問了你,不然我這點退休金都要被人騙了,他前兩天還催我簽合同,說很搶手,很多人都在問。”朱建興越想越不對勁,又問薛裴,“不過你這麼急著趕回來,沒打擾到你工作吧?”
“沒有,我這幾天本來也打算回家一趟的,”談話時,薛裴想起朱依依前幾天發的朋友圈,“對了,叔叔,依依說想吃您做的醬板鴨了,改天我捎點過去給吧。”
朱建興笑著說:“這孩子就是饞,從小就記著些吃的。”
這一帶是老城區,附近有房屋在施工,地上擺滿了建材,起重機正在高空作業,空氣里都是沙子水泥的味道。
薛裴掩住了口鼻。
這會手機震了一下,薛裴看了眼,是朱依依發過來的消息。
一一:【你回老家了?】
薛裴走得慢了些,回道:【嗯,昨晚剛到的。】
【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帶點上去。】
一一:【不用。】
不希話題就在這里終結,薛裴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能說什麼,抬起頭,思考了一陣。
樓頂上兩位工人正從起重機搬運貨,放在一旁的金屬鋼板半懸在空中,風一吹搖搖墜,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
薛裴正要提醒走在下面的朱建興,但就在這一刻,戴著頭盔的工人拿走了在鋼板上的重,那塊金屬鋼板就這麼直直地從高往下墜——
瞳孔驟然放大,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在最后時刻,薛裴跑上前,推開了朱建興。
砰地一聲!
世界好像變了黑,除了疼痛,所有知覺都被削弱,聽覺也漸漸模糊。
鮮汩汩流出。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有人在打電話救護車,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有人在彎腰查看他的傷勢。
手機掉在地上,已經砸得碎。
因此,那條編輯了一半的信息最終還是沒有發出去。
——
家里給打電話那會,朱依依正在參加公司部舉辦的比稿會。
馬上就到發言,整理著講稿,準備上臺。
這次的比稿,雖然沒有實質的意義,但如果能被評為第一名,團隊里能有五千塊的獎金,平分到每個人頭上也有幾百塊。
開會時,的手機開了勿擾模式,直到開會結束,才發現半個小時前吳秀珍給打了十幾個電話。
吳秀珍還是第一次在上班時間給打電話。
看著這十幾個未接來電,朱依依心里有種不好的預。
立刻回了電話。
一接通,電話那頭止不住地哭,連話都說不清楚,聲音支離破碎。
磕磕絆絆的語句中,聽明白了吳秀珍的話。指甲刺進里,鉆心的疼。
當晚,就坐高鐵回了老家。
四個小時的路程,反復翻看著薛裴這幾天給發的信息。
他說,他要去出差了。
他說,周時總是在他面前秀恩。
他說,等我回北城,給你一個驚喜。
深夜的高鐵,空曠,安靜,的肩膀不斷地抖,終于泣不聲。
其實,那天去寺廟祈福的時候,給他求了一個平安符。
但一直沒有拿給他。
第79章
也許我本喜歡被你浪費
凌晨時分,醫院的燈昏暗微弱,從樓梯口看向走廊盡頭,漆黑,狹窄,卻又一眼不到底。
這里很安靜,閉上眼像是能聽見病房里儀發出的聲音,極其規律的,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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