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愿又和誰有關。
“薛裴哥,你怎麼來了?”朱遠庭這才發現薛裴的影,剛才聽說他在房間里開視頻會議,所以都就沒喊他。
薛裴彎了彎角:“聽阿姨說,你們在放煙花,我出來看看。”
“你來得正好,我姐剛才還喊我過去幫忙呢,你快去看看在搗鼓什麼。”
朱遠庭知道他姐和薛裴最近吵架了,想給他們制造機會相,這些天看他們倆一直冷戰,他都快別扭死了,每次都要靠他活躍氣氛。
趕和好吧。朱遠庭在心里默念。
朱依依正彎腰從紙箱里把仙棒拿出來分給小朋友們,旁邊突然多了一個人。
鼻尖涌一陣悉的男士香水味,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薛裴幫把紙箱里的煙花拿出來,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地上。
昨晚下過雨,朱依依擔心煙花放在地上沾到水,指向不遠的長椅:“放那邊吧。”
薛裴看了一眼,點頭說好。
他們倆難得這麼安靜地呆著,沒有往日劍拔弩張的氣氛,薛裴主開了口。
“說起來,我們也很久沒有一起放煙花了。”
朱依依認真想了想,大概有六七年了。
薛裴坐在長椅的那頭,向那群在院子里打鬧的小朋友,他們正捂著耳朵等待煙火炸的那一刻,表既期待又害怕,薛裴似乎也被這氣氛染。
這個夜晚好像有了些年味。
就像回到很多年前。
“我想起來,你小時候特別喜歡玩一種煙花,”大概是想起以前的事,薛裴笑了笑,“點燃后就會不停地在地上旋轉,在夜里特別漂亮,你還記不記得?”
塵封的記憶突然被人拭去了上面的灰,朱依依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和薛裴一起在天臺上放煙花,風太大,薛裴特意站在風口為擋風,年眼里映著絢爛的煙火,璀璨如天上的星星。
不再往下想。
“說起來,最近我總會想起一些以前的事,那些細枝末節的片段從前大概是忽略了,現在想來竟覺得很好。”夜晚,薛裴的聲線也變得溫,像是浸在了過去的回憶里。
朱依依沒說話。
寒冷的夜里,遠有戶人家也放起了煙花,那聲音破此刻安靜的夜空,朱依依和薛裴同時抬起頭看著那煙花升到空中又落下來,火星四濺,那轉瞬即逝的絢爛又奪目。
煙火落幕,這個世界又重新歸于安靜,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朱依依想,就像曾經對薛裴的,從開始到結束就像是在心里放了一場璀璨的煙火,那麼熾熱又盛大,可觀眾永遠只有一個人,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曉。
一旁的薛裴想起剛才虔誠許愿的樣子,忽然問:“你剛才許了什麼愿?”
朱依依反應過來他是在說哄小朋友的事。
“想變有錢人。”
在今年以前,每次過年都會許兩個愿,但現在只剩下這一個了。
薛裴還沒開口,有個胖乎乎的小朋友跑了過來,踮起腳遞給薛裴一仙棒,聲氣地說:“哥哥,打火機,點。”
薛裴幫他點燃了仙棒,剛要遞給他,可小佟沒有手來接,而是拉了拉朱依依的手:“姐姐,我也要許愿。你幫我拿著。”
“好,姐姐幫你拿著。”
那點燃的仙棒又從薛裴手里轉到朱依依手中。
小佟瞇起眼睛認真許愿,里嘰里咕嚕地不知道在說什麼,薛裴眼里有了笑意,上的英氣質削減了不,側臉和得像一幅畫。
等小佟睜開眼睛,朱依依好奇問他:“佟佟,你剛才許什麼愿啦,可以告訴姐姐嗎?”
小佟聲氣地說:“我希開學的時候,小花可以做我同桌。”
朱依依了他的臉:“你喜歡小花對不對?”
小佟重重地點頭,下一秒又委屈了起來:“可是嫌我學習太差了,都不肯跟我玩。”
朱依依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薛裴這時也彎下腰,指腹輕輕抹掉小佟眼角的淚痕,英俊的臉上難得有了些親和力,他語氣和:“明天哥哥姐姐帶你去找小花玩好不好?”
“真的嗎?”小佟果然止住了眼淚。
薛裴點頭,把他的圍巾裹得嚴實了些:“不過你要幫哥哥一個忙。”
“什麼忙?”
朱依依皺了皺眉,好奇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你幫哥哥許個愿吧。”
看著薛裴一本正經逗小孩的樣子,朱依依鄙夷地笑出聲:“你還信這個。你不是說你是堅定的唯主義者嗎?”
薛裴聲音低沉了些:“有時候,也不那麼堅定。”
朱依依想起前段時間約聽吳秀珍提起過,薛裴最近有個新的海外項目,砸了不錢,迷信也正常。
小佟像是生怕薛裴反悔,使勁晃著他的手:“哥哥,你要許什麼愿,我幫你!”
薛裴眼神翻涌著某種緒,灼熱的視線向朱依依:“就許:希依依姐姐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他說得很慢,沙啞的嗓音進這月之中,在這個寒冷的夜晚,一切都被稀釋了,可唯獨他的聲音是那麼清晰。
朱依依心里猛然一。
沒想過薛裴說的愿會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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