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上是個複雜的人,他的不是那麽純粹,錦心能做的,就是順應他的心意罷了。
“行了,不說這事了,去榮華殿吧,看看蘭貴妃。”錦心道。
翠姑點頭,一行人擺駕榮華殿。
榮華殿裏,蘭貴妃正在和孩子們說話,看見皇後來,蘭貴妃站起,眼底卻紅紅的,看樣子哭過了。
“臣妾請皇後娘娘安。”蘭貴妃福了福。
錦心上前將拉起,“本宮是來看看你考慮得如何了。”
蘭貴妃聞言苦笑,坐了下去,“確實很難選擇,皇上的賞賜十分厚,臣妾實在糾結。”
“若是為了孩子,大可不必如此,這宮門,你若是想進來,遞個牌子,便也能宮看看孩子,順便和本宮說說話。”錦心笑道。
蘭貴妃聞言驚喜抬眸,“可以嗎?臣妾能隨時宮嗎?”
“隻要本宮活著,你就可以隨時宮。”說著,苦笑一聲,“其實,本宮也羨慕你們能出宮,選擇想要的生活,吃喝不愁,想出遊了便去,若是有緣分,再遇良人,餘生更是多姿多彩,難道不比看著這滿牆宮苑好上許多嗎?”
蘭貴妃看著這向往的神,無奈笑笑,“娘娘這是在福中不知福,皇上這般深娘娘,為一人遣散後宮,可謂是佳話了。”
佳話?
從前不曾有的東西,不需要了再送,有何意義呢。
“是啊,本宮確實很歡喜,不過,比起這些,宮外不是更讓人向往嗎?”錦心笑問。
蘭貴妃點頭,十分認同。
那確實是,不曾宮之前,不覺得宮外的生活有什麽,因為一個月也能出遊好幾次,父親也縱著自己,開春踏青,秋秋遊,許多節日,京城裏民間都會舉辦許多好玩的活,父親一向不拘著,那時候也過的十分開心。
宮了才知道,這裏的日子可真是每天睜眼便等著天黑,還有那麽多人勾心鬥角的,為了一個男人,尊位,爭搶起來,什麽手段都用,葬送多青春年華。
“臣妾明白了,今日便會去回稟皇上,皇後可要記得您的話啊,想孩子的時候,便能宮瞧一眼。”蘭貴妃說著還是有些哽咽。
總是會忍不住想到孩子離開自己,會不會哭鬧,哭到不肯吃東西,生病,不相信別人能照顧好孩子。
好像把所有的,都傾注給兩個孩子了。
錦心拉著的手,輕輕拍在的手背上,“放心,你出宮後,本宮會將兩個孩子接到坤寧宮,一同教養,絕不會厚此薄彼,你可放心了?”
蘭貴妃聞言破涕而笑,“臣妾放心了。”
皇上下令遣散後宮的事,在朝堂引起轟,不人站出來反對,說這是笑話,前朝和後宮的關係很是相關,皇上不能遣散後宮。
這事在前朝鬧了許多天,最後以皇上震怒,在朝上砸了杯盞結束了。
離宮的後妃,在除夕之前全部走了。
走在長街上,錦心覺得更孤單了。
邊帶著幾個小家夥,小家夥們的熱鬧邊玩邊走,聽著很是嘈雜,但也是寂靜的長街裏的一風景。
走到榮華殿裏,看著裏頭就兩個宮灑掃,經過漪瀾殿,也有幾個宮人在澆花,長樂宮裏,也有人守著,來喜殿的門已經關上。
曾經多麽熱鬧的地方啊,好像還能看見舊人正在訓斥下人,一張張悉的麵孔正在模糊。
開春了,錦心站在花園,花園隻有宮人在打理花草,再沒有嬪妃們互相靠攏著聊天的人影。
太子依舊很忙,每個月就來見幾次,其餘的時間,都在學習,跟著皇上上朝,或者在書房聽著皇上和大臣們議事。
有哥哥在頂著,幾個弟弟妹妹便隻要玩便是了。
蘭妃出宮後一兩個月倒是頻繁宮,隻是隨著時間過去,宮的次數也不多了。
其實想想也知道,一旦離開了當下的環境,遇到了新鮮的事,從前的人和事就逐漸淡化了。
孩子們起初還很念著母妃,後來在坤寧宮裏住著,玩在一起,加上知道母妃也隨時宮,兩個孩子倒是不是那麽糾結了。
站在城樓上,看著春去秋來,朝升起,夕落下,日子一天天過去,錦心的心也漸漸沉寂。
皇上依舊在做很多事討好,時常製造驚喜,從民間淘來許多小玩意兒,哄開心。
錦心也知道皇上的心意,雖然不能真誠熱烈的回應,但願意做戲,假裝很歡喜,與他相守著。
又是一年春,錦心再次站上城樓,看著夕紅,今日的晚霞格外豔麗,半邊天都是豔紅的雲霞。
皇上上了城樓,給披上披風,錦心回眸,靠在他的肩膀上,“皇上,今日的晚霞真啊。”
皇上攬住他的肩膀,“是啊,朕也覺得很。”
隻是這樣的晚霞,他看不了幾次了。
他已經到自己不自己支配了,這些日子,他拿筆都不穩了。
藥仙的藥方已經不住毒了。
錦心到肩膀上的手輕微抖著,怔了怔,緩緩看向皇上,他正看著晚霞,閉著眼,著餘暉打在上。
皇上的大限要到了。
鼻子微微一酸,靠著在他的肩膀上,隻覺得心裏難,抑,還有對未來生活的迷茫。
回過,環住他的腰,不說話,就這麽抱著。
皇上看如此,心底欣喜,趕忙回以擁抱,隻是他的手抖得很,無法用力擁住了。
“夫君,抱著我,用力抱著我。”埋在他的懷裏,強忍著酸緒,更用力的抱住了他。
皇上苦笑,隻好用力抱著,無奈道,“我還沒這麽快就死呢,你別急著哭啊。”
“提前哭給你看,不然你該看不見我為你傷心了。”錦心的聲音都是哽咽的。
太孤獨了,皇上再走了,就更孤單了。
知道在安自己,皇上將下抵在的頭頂,“想求你一個事兒。”
錦心點頭,“我答應你。”
“我還沒說,你就答應,可不能反悔的。”皇上笑道。
錦心抬眸,認真的看著他,“無論是什麽,我都會答應你,絕不反悔。”
皇上聞言,抬手著半張臉,拇指挲著的臉,他眼含不舍。
“我快控製不了自己的了,真到了我站不起來那日,你幫幫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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