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肅一大早去接的紀衡。
他一夜沒合眼,坐上車后便靠在后座閉上眼睛。
“我先送您去公司,您的車我會讓人開走的。”
“嗯。”
紀衡半晌后又緩緩睜開眼睛,“你……點幾份早餐送到律所去。”
賈肅應了一聲。
——
聶辭來到律所,嚴凱旋將一份早餐擺到桌上,“這是你的。嘖嘖,還真是看不出來,咱們紀總監還心的,連早餐都準備好了。嗯~這門親事,我同意了。”
聶辭剛要去拿早餐,突然又沒了胃口,“我吃過了,你們吃吧。”
“沒睡好?”嚴凱旋湊近看“黑眼圈這麼重,昨晚又熬夜了?”
“沒有。”
打開電腦,將卷宗從包里取出來放到桌上,不經意間掉出一頁。
嚴凱旋彎腰拾起放到桌上,“咦,這個人不是那個綁架犯嘛!”
抬頭看他,“你知道?”
“知道啊,當年他那案子鬧的靜還大。”他湊近些,附在耳邊小聲道“聽說當年害者的家屬,私下花錢找過人的……他真的謝新社會救了他。”
聶辭慢慢收回視線,“我想了解當年那起綁架案的更多細節,你有辦法嗎?”
嚴凱越四下看看,“別人問肯定是沒有,偶像的話,那絕對沒問題!”他朝眨了眨眼睛,“等我消息。”
“謝了。”
上午,董洪的妻子又來了。
聶辭單獨接待,看得出很張,不時警惕地觀察四周。
聶辭給倒了杯水,“你不用怕,這里很安全。”
“謝謝聶律師。”
張琴端起杯子,小口喝著。
“關于離婚……”
聶辭不過才開口,張琴就慌張
地放下杯子,“婚我是一定要離的,我跟他一天也過不下了!聶律師,我求你,無論如何也要幫我!”
聶辭先是安下的緒,然后問“理由呢?就因為他剛出獄?”
張琴咬了咬,表漸漸變得驚恐,“他瘋了……他瘋了……”
喃喃念叨的,只有這句話。
——
聶辭決定去見一見董洪。
依照程序,也要先去跟董洪通一下,只是這個人……
位于郊區的流浪救助中心,負責人正在接采訪。
“……同時,也謝社會各界的心人士對我們救助中心的資助。”
聶辭就站在不遠,視線越過負責人,落在他后。
一個個子不高的中年男人,正在賣力地清掃犬舍。
董洪。
聶辭已經觀察了好一會,他始終不言不語,工作起來很用心,直到被負責人了過去。
“這一位就是我剛才提到的董哥,他加我們的心社團已經半個月了……”
面對鏡頭,董洪顯得有點木訥,回答問題也只是“是”或“對”。
負責人又提到關于他刑滿釋放的份,再三強調他們是個有的集,不會戴有眼鏡看人,同時也歡迎更多的人加他們的集中來。
聶辭一直都在安靜地觀察著,在提到服刑時,董洪的眼神變了……
記者離開后,一切又恢復正常。
董洪仍在賣力工作,直至面前出現一道纖細的
影,他才慢慢抬頭。
“你好,我是您的妻子張琴士的代理律師。”
面對這個曾經傷害過紀衡和郭蓓鈺的人時,聶辭也很驚訝于自己的冷靜。
董洪摘掉手套,無措地了手,將聶辭請到了會客室。
他低著頭,聲音很低,“我同意。”
聶辭一愣,“您……真的同意?”
“嗯,把材料拿來吧,我簽字。”他接著說,“房子和孩子還有家里的存款,都歸。另外,我還攢了三萬塊錢,也一塊給。”
這一變化,倒是出乎聶辭的意料。
過程十分順利,跟董洪約定,第二天上午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聶辭要離開時,董洪突然住。
“董先生,還有事嗎?”
站在車前,看他的眼神無形之中,充滿戒備。
董洪好像不善言辭,站在犬舍門前,后是一群個不停的流浪狗。
他直勾勾地盯著聶辭,吶吶道“我坐過牢,可我是個好人。”
回去的路上,聶辭不控地加快車速。
沒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作為專業律師,不該主觀影響,可只要一想到這個人曾傷害過紀衡,就沒辦法做到平常心。
可是,當董洪說出那句話時,首先想到了父親。
聶康良也做錯過事,也為此付出過代價,深知被人區別對待是什麼,所以,又做不到漠視。
砰——
車子猛地到撞擊,聶辭朝前猛沖了下,安全氣囊瞬間彈出!
巨大的沖擊力下,聶辭漸漸沒了知覺……
——
是在醫
院醒來的。
鼻子很痛,下意識要手去。
“別。”
有人抓住的手。
側頭,看到了紀衡。
紀衡的眉頭始終鎖,抓住的手放下,“開車怎麼能這麼不小心?”
“我……怎麼了?”
的嗓子有點啞。
紀衡給倒了水,聶辭喝了點才覺得舒服些。
“追尾。”
“真是的,后面的車怎麼開的啊?”
“是你,追得人家。”
“……”
聶辭仔細回憶,居然斷片了!
看茫然的模樣紀衡就更來氣了,“開車的時候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麼呢?還好只是追尾,要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特別不負責任?到時我怎麼辦?你有想過嗎?”
聶辭愣愣地看他,“你……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啊。”
紀衡危險地瞇起眼睛,“你再說一遍!”
“我……”
聶辭的表倏爾有些痛苦,“……頭疼。”
紀衡磨了磨槽牙,又扶著躺好,“腦震,當然會頭疼了。”
聶辭有點擔心,“不會把我撞傻了吧?”
男人被氣笑了,“都知道氣我了,怎麼會撞傻呢?”
聶辭慢慢抬眸看向他,紀衡冷著臉,擰來巾給了臉,然后抓起的手,得十分細致。
“我去見董洪了。”
拭的作驟然僵住。
紀衡抬起目看向。
聶辭心頭一震,永遠也忘不掉他這時的眼神……質疑,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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