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辭是真的低估他了。

覺得是個要臉的人，咬著牙只是哼哼幾聲，但紀衡是惡趣味上頭，非把得大著求饒才肯罷休。

男人從上下來，側過直接把摟在懷里，“剛才被我爺爺嚇著了吧。”

“……沒有。”

聶辭嗓子有點啞。

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臉紅了，反正就是擺爛，什麼下限的事都做過了，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他這時起，簡單清理好自己就推門出去了。

不一會又進來，手里端著水杯，杯子里還了吸管。

他來到床邊，蹲下將吸管遞到邊。

聶辭前一秒還想繼續擺爛，這會就再也裝不下去了，漲紅著臉坐起來，“我自己喝。”

接過杯子一口氣喝了小半杯，嗓子這才舒服些。

“你在這里休息，下班后我帶你出去吃飯。”

他邊說邊將襯衫袖扣系好，然后俯下湊過來，在臉頰上吻了下，“睡會吧。”

聶辭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興許是因為，跟他是從彼此憎恨開始的，所以，對于他的溫，一時接無能，總是覺得很不適應很尷尬。

紀衡也看出來了，但不會，只是笑了笑，起就走了。

直到他離開，聶辭才松口氣。

下了床，把窗戶打開，屋子里都是恩過后的氣息，總是時不時提醒剛才有多……激烈。

原本只是打算稍作休息，可沒過多大一會就睡著了。

直到外面有人敲門。

“聶小姐？聶姐？姐？”

聶辭睜開眼，反應一會才起。

聽聲音是賈肅。

趕穿好服，

又整理好頭發，這才拉開門。

看到賈肅時，是真的尷尬，不用想都知道為什麼會在這。

“聶姐，老板臨時有事需要立即去理，所以就讓我先送你回去，他會給你電話的。”

“嗯，那就麻煩了。”

聶辭表面上沒什麼變化，其實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

“哦對了，跟你們家老板說一聲，沒什麼事不用給我電話。又不是很。”

直接越過賈肅就走。

賈肅愣了下，隨即掏出手機，用最快的速度發了條微信老板，聶姐不高興了。

車上，賈肅詢問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時，聶辭直接說回家。

賈肅完全可以確定，這是真不高興了。

“其實，老板是真的不想去，可那邊催得很急，而且都約的是大客戶，這些大佬平時可都難約的！”賈肅正在替自家老板說話，“據我所知，紀尚那邊一直在聯系，如果被他見到人，那老板就又失去先機了！”

聶辭看向窗外，這會已經冷靜不了，可想通的結果是不生紀衡的氣改生自己的了。

還真是不長記！

是沒有給出明確的答復，那麼，他在這種況下也不需要做什麼。

他想做什麼去見誰，那都是他的自由。

人家憑什麼要第一時間想到你？你是他的誰？

見不說話，以為還在氣，賈肅就再接再厲，“聶姐，還要請你理解一下我們老板，他

確實不容易的。當初他在江城時，良郡集團被他做得風生水起，再給他十年……呃不，再給他五年！沒準他就會創建另一個林盛歌！唉，后來，郭小姐的姨媽獅子大開口，幾乎要掏空良郡啊，老板居然眼睛都沒眨一下全部同意了！”

聶辭的視線這才稍稍拉回。

“當初我們所有人都勸他，那個冼向琳就是趁火打劫！起碼有一半的好都進了柯濰集團的口袋！”

賈肅也是越說越氣，這些話平時哪敢在老板面前說啊，跟外人也不能說，只有在聶辭才是半個家里人，他才敢放心訴苦。

“良郡集團是正在發展中的企業，沒有基，只有沖勁！一旦資金鏈斷裂，連銀行的門我們都別想進去！雖然還不至于破產，但打擊也是相當大的！所以，老板才不得不改變策略，放棄了原本的計劃，選擇和藍小姐回到帝都。”

聶辭的神已變得凝重，郭蓓鈺三年前提了很多要求作為對自己的補償，紀衡全都答應了，這事是知道的，只是不清楚對公司的影響會這麼大。

“那時，只是說紀老不大好，可回來后才知道，他老人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沒有一天是好的！敢哪個晚輩要是忤逆他了，那病就更‘嚴重’了！你說，誰敢惹他？”

聶辭許久才出聲“所以，這三年來……他過得是不是很艱難？”

“艱難談不上，畢竟老板也不是善男信，想欺負他那也得掂量掂量。但是，小鞋肯定是沒穿，既然決定要回來爭，點委屈什麼的也在意料之中。就比如有一年年三十，人家都是闔家團圓呢，那個紀仁滄非說要他去簽一份合同，說是他前期都聊得差不多了，去了就能簽字。當時，紀老爺子

就在旁邊，也是一句話都沒說。結果你知道吧，那就是工廠的廠址還在郊區，人家負責人早就回家過年去了。就這麼折騰一通，找到了人家家里，才把合同簽上。臨走時，對方還拍著老板的肩說小伙子，現在已經很能見到像你這麼拼的業務了。”

賈肅氣得啊，聲音都高了不“堂堂皇子皇孫，居然被當是普通業務人員！更可氣的是，老板回去后，家里空的，原來是人家一家都出去吃年夜飯了！真他媽不是東西！”

罵完后，又覺得失言，實在不是一名優秀的助理該有的行為。

他又忙著找補，“當然，用生病的紀老的話說，這磨煉意志！”

聶辭的眉頭擰著，腦海里已經出現了那個凄涼的畫面。

年三十，炮竹迎新，都是一家人其樂融融，唯獨紀衡，一個人站在漆黑的偌大客廳里，像抹游魂。

心突然很疼。

現在是真的想養他了，他不用替任何人討回公道，他只需要做他想做的事就行！

車子停了下來，“聶姐，到了。”

聶辭推門下車，竟然一抬眼就看到站在家門口的男人。

看上去也是剛到，風塵仆仆的。

眼里酸酸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直接跑過去就一把抱住他，“以后……我陪你過年！每一年，我都陪你過！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紀衡愣了，看看，又抬頭看一眼賈肅。

后者朝他咧一樂。

智慧如他啊！

紀衡約明白了什麼，他勾起薄，一只手抬起，對著他豎起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