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辭是個行派，這邊決定后就要紀衡想辦法把給“開”了。

紀衡狐疑看“你好像過于……興了。”

“你可能不知道，你們林盛歌的法規部有多鍛煉人！這麼說吧，在里面混滿三年就是‘萬油’般的存在！”

“我怎麼聽著像ua。”

他不贊地看一眼“熱工作是好事，你可別魔障了。”

聶辭決定不跟他這個“外行”浪費時間了。

“到了。”

賈肅把車停在一個小診所前。

“是這？”

聶辭下了車，回頭看一眼車里的男人，“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

幾乎不等他作答，就慢慢走進去。

盯著那傷的那只腳，約還是能看出來走路不太自然。

紀衡蹙著眉，緩緩道“好像很多。”

賈肅跟在他邊那麼久，當然聽出他真正想表達的是什麼。

他輕笑聲“其實辭姐還是依賴老板您的。”

“哦？”

紀衡總算分給他一些眼神，“是這樣嗎？”

他看似不驚不擾的口吻里，依稀能辨認出那麼一期待。

賈肅輕輕嚨，認真道“換作之前，辭姐可能會直接拒絕老板的任何幫助。而且……老實說，以辭姐現在的工作能力還有家里的經濟實力，完全可以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但可沒拒絕您啊！您瞧，剛才在車里不是什麼事都聽您的嘛！”

紀衡攏起眉頭，“什麼事都聽我的？”

現在他細回憶一下，貌似是他在聽安排吧……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微抿著的角也跟著上揚，眼可

見地開心。

賈肅看在眼里，不由得笑道“老板，您現在對辭姐可真的越來越上心了。”

“有嗎？我覺得還好。”

他推門下車，倚在車前點了煙，盯著大門方向。

診所里，聶辭找到了萬晁。

他正坐在簡陋的大廳里輸，小王跟大林兩個人陪著他。

聶辭剛抬腳，想了下，就一瘸一拐地走過去。

萬晁倏爾抬頭，看到時微微怔住，接著臉騰地漲紅。

小王跟大林也跟著有些手足無措，“聶……聶律師……”

萬晁低著頭不吭聲，大林立即起讓座，“聶律師坐這吧。”

聶辭也沒推辭，拖著傷的腳不大利索地坐下。

萬晁的視線朝那只腳看一眼，頭埋得更低了。

“那個……聶律師想喝點什麼？我去買！”

“謝謝，不用麻煩了。”

聶辭對他們依舊很客氣，然后去看萬晁，開門見山道“沒想到我會來？”

萬晁坐在那里，原本高大威猛的形象，此刻就像只埋了頭的鵪鶉。

見狀，大林和小王對視一眼，一左一右來到面前，坦承道“聶律師，你別生我們萬總的氣，他這麼做也是為我們這些工人。”

“是啊，其實最難過的是我們萬總，他這輩子就沒傷到過人！結果倒好，弄傷了你不說，還……”

兩人也說不下去了。

這事的確有點不地道，可要是不這麼做，公司鐵定是要經營不下去的！這些工人都是舍家撇業跟著萬晁出來創業的，他必須得給他們一個代！

不說別的，多給他們一些安置費，那也算是他的一片心意啊！

“大林，小王，你們都別說了。”

萬晁突然出聲，他依舊不敢去看聶辭，耷拉著腦袋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跟聶小姐說兩句。”

聶辭沒開口，大林跟小王出去后，他才繼續說道“你也別問我是誰了，我既然拿了他們的錢，就不會出賣他們。如果說對不起你，那就都是我一個人，等我緩過這一陣，我一定會想辦法彌補的。”

聶辭卻搖頭“來找你的人，我其實心里有數。我今天過來，就是單純想來看看你。”

萬晁吃驚地抬頭看，“你……你不怪我？”

“怪啊，怎麼可能不怪？”

聶辭了鞋子，給他看自己著紗布的傷口，“這里以后是要留疤的，穿涼鞋都不漂亮了。”

萬晁看到孩白的小腳上那道猙獰的傷痕，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等……等我賺到了錢，我出錢給你容！做手祛疤！”

聶辭聽到他的話，噗哧一聲笑出來。

他倒是樸實啊。

“行了，我逗你的。穿什麼鞋子都無所謂的！”

萬晁抬眸看看，確定沒有生氣，沉默一會又說“雖然我不能告訴你是誰，不過……不過我會幫你澄清的！但不是現在，要、要等我把這些兄弟安置后，就算他們說我反水，我也不在乎！”

“別！”

聶辭失笑道“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嗎？我就是怕你這麼做，才特意來叮囑你一聲的。”

“呃？”

萬晁不是很懂，怔怔地看。

“我就是想將計就計，剛好順了他們的意，我也好開展以后的工作。但我很清楚你的為人，所以就來跟你說一聲，我既不怪你，也沒有被公司為難到。”

“真的？”

萬晁小心翼翼地看，努力在分辨說的真偽。

“真的。”

聶辭輕笑著，說“至于這筆錢，既然他們給了你，那就是屬于你的。你先拿來安置員工，不用想那麼多。”

萬晁張了張，想說什麼竟不知道從何開口了，反倒是一直在外面聽的大林跟小王藏不住了。

“聶律師！真的是太謝了！”

“是啊是啊，你都不知道，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萬總像剛才那麼頹廢！”

大林湊到聶辭耳邊，小聲道“真的，我覺他都考慮，要不要娶你了！”

“娶我？”

聶辭愣住，又好奇又好笑地問“為什麼？”

這是怎麼聯想起來的呢？

“因為他冤枉你了啊，所以就怕你后半輩子因為這件事過得不好，那他不就得負責到底，把你娶了！”

聶辭聽罷，笑個不停。

萬晁這回臉漲得更紅了，“你……你個臭小子瞎說什麼呢！我、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

“萬總，你就別否認了，你沒這麼說過，但你心里是這麼想的啊！”

“就是，別說大林了，我都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