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辭是間歇休息時看到帖子的。

嚴凱旋拿給看，就掃了一眼，表淡定得很“這種程度的，早幾年我都不知道經歷幾了。”

嚴凱旋大為震驚，“不愧是我偶像，心態就是好！”

“呵，也不算多好，就是經歷得多。”

別看聶辭年紀不大，嘗過人冷暖，經歷過人生起落，再回過頭看這些流言蜚語，就都是小打小鬧了。

“小聶，敖昌那邊打電話來了。”

方琰示意手中的電話，按住聽筒小聲道“點名要你接電話。”

聶辭走過去接起來，“你好，我是聶辭。”

對面的聲音有點不自然，“聶小姐，我是萬晁。”

“萬總。”聶辭待他很客氣，毫沒有因為上次的事有任何怨懟，反而還親切地問“我知道上次就是個小誤會，萬總沒事吧？”

“呃，沒什麼事……”萬晁極不自然地干笑聲，說“上次……上次是我的錯，是我發脾氣害得聶小姐了傷。對不起，聶小姐，我向你道歉。”

“萬總您別這麼說，誰工作中遇到這麼大的變故都難免會有緒失控的時候。您已經做得很好了，那些還在支持您的工人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您一定不能倒下！”

這幾句話就像說進了萬晁心坎里，他久久都沒有開口。

聶辭也不急，耐心地守在電話這一端。

半晌，才聽到萬晁做了個深呼吸，鄭重道“聶小姐放心，我會在宣告破產前先清償林盛歌的債務。”

聶辭知道，這是他最大程度的努力。

由衷道“謝謝萬總。”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擔不起你這聲謝。”萬晁

已經十分坦然了。

人一旦做了正確的選擇，或者說是放棄了掙扎，就會顯得十分平靜。

掛了電話，聶辭說了這個結果，姜部長開心地直夸“小聶啊，不錯不錯，還得是你啊！對了，你就踏踏實實工作，公司里那些流言蜚語你不要在意，有部長我呢！”

“謝謝部長。”

聶辭看上去并沒有因為完了工作有多高興，腦海里始終是萬晁一邊掙扎一邊還要努力承擔的模樣。

總覺得，萬晁或許不是一個好的決策者，但他一定是個好老板。

這樣的人，不該是這種結局。

這時，方琰不不慢道“說起來，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捅刀子，說咱們法務搞職場凌霸。呵呵，不是我也不是小聶，更不會是部長……總不能是你吧，小嚴？”

嚴凱旋朝楊燦燦那邊瞥了一眼，然后表示無聊地舉起雙手，“我可以保持沉默嗎？”

“不是你？呵呵，不管是誰，我都建議調個部門，或者是自己再立個法二部。您自己待一個部門，也就沒人欺負了。”

方琰調笑著，在經過楊燦燦邊時，故意笑地問“你說呢，楊專員？”

楊燦燦坐在位子里，手中的筆。

也沒想到，一頂“職場凌霸”的帽子都沒能死聶辭！

那個帖子非但沒能置于死地，反而還把

送到了“林盛歌第一”的寶座！

這個社會真是病了，就因為長得漂亮，都不問是非曲直青紅皂白嗎？

這時，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楊燦燦勾起角，拿起手機便來到外面接聽起來。

“……你終于舍得關心我了？怎麼，現在不怕被你老婆知道了？哼，你再不來，我都要被人欺負死了……”

辦公室，方琰正在幫聶辭整理敖昌這邊的文件，不低聲道“說起來林盛歌堂堂大廠，法務部就這麼幾個人，還要掛靠在總裁辦下面，本就不重視，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嗯。”聶辭看向“其實真正擁有參與和決策權的是業務部下面的法規部，也是紀仁滄原來負責的，主要掌管進出口和反壟斷。”

“紀仁滄？紀衡的二叔？”

聶辭點頭。

“嘖嘖，怪不得，我來這麼久還跟個打雜的一樣，想我方大律師方大合伙人，每天不是合同蓋章就是文件歸檔，真當我是小助理了？在這里大材小用！這不是擺明要架空法務部嘛！”

又道“所以，紀衡和紀藍非得讓你來幫忙，其實是要對付紀仁滄？”

聶辭想了想，說“也不是對付，就是不想法務部繼續被邊緣化。我既然進這個部門，自然不能讓它當擺設。至于紀仁滄，那是他們紀家的事，我不想參與。”

“呵呵，說得簡單，到時是你想躲能躲得掉的？”方琰看得清，一針見道“你也很清楚，從你進法務的那天，你就等于跟他們姑侄站同一陣地了，

紀仁滄又怎麼會放過你？”

聶辭不置可否。

的確有想到這個問題，但還是來了。

方琰又朝門外那邊呶呶，“所以這個也是紀仁滄的人？”

聶辭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是紀仁滄引薦到公司的。”

提到紀仁滄，方琰就想起了那個八卦，“紀仁滄真跟他兒子搶了同一個人？”

聶辭怔了下，“消息這麼快的嗎？連你都知道了？”

“呵，那當然！早在來這里之前，我就把關于林盛歌的八卦都惡補了一下！”

方琰說，這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你還沒說呢，他們兩父子是不是真的看上了同一個人？有開撕嗎？”

這話題怎麼聽都覺得刺激！

聶辭有一說一“紀仁滄被暫時踢出公司，確實是因為犯了不小的事。但是不是因為這個那就不清楚了。”

方琰嘖嘖兩聲，“一把年紀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至于跟兒子搶嘛？”

正說著呢，楊燦燦結束了通話推門進來了，神眼可見地轉好，甚至還挑釁地瞥聶辭和方琰一眼。

方琰不客氣道“瞧瞧，一看就是剛跟金主爸爸告過狀。”

聶辭突然說“你那時也經常這樣。”

方琰一滯，接著面紅耳赤，急著解釋“你可別瞎說啊，我都是有仇當時就報！況且，我那時對你雖然有……有那麼點瑕疵，但總還是好的吧！不要拿我跟這個楊燦燦相提并論，是對我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