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端的煙花結束，聶辭才慢慢收回視線。

對面的男人正在接電話。

剛好聽到他在問“現在好些了嗎？我在營地這邊……嗯，我馬上回去。”

聶辭突然覺得沒意思的，不管他剛才說了什麼都不重要了。

不想知道，保持現狀也沒什麼不好。

紀衡轉過看到后猶豫了下，反倒是聶辭率先開口，“要走了嗎？不送了。”

起往回走。

心里琢磨著，希回去不要到太尷尬的事。

這段時間大概也夠了吧……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抬眸，眼神平靜的。

紀衡則皺起眉，一瞬不瞬地盯著，“能留下來嗎？”

“當然不行。”

輕笑著，慢慢推開他的手，“在這里住一晚就夠了，好的東西嘛，還是要留下點念想，這樣下次才會想要舊地重游。”

紀衡想說什麼，手機又響了。

眉間褶皺加深。

他還是接了起來“嗯，已經走了。”

聶辭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轉就走。

等紀衡掛上電話回過頭時，已經走出很遠。

聶辭回到帳篷前，還故意咳了兩聲。

不多時，方琰臉蛋紅紅的從衛之的帳篷里鉆出來，“你回來了，快點休息吧。”

低著頭就進了另一間。

不大一會，衛之也出來了。

聶辭看他的眼神有點鄙視。

“干嘛那樣看我？”衛之有點冤枉，“你不也是從中撮合我倆嘛？”

“那你是認真的嗎？”

“什麼算認真？結婚嗎？”

衛之笑著擺擺手“就算我現在就跟求婚，也不會同意的。所以

，何必想那麼遠？現在開心就好。”

聶辭的思想有點傳統和保守，反正就是覺得，不以結婚為前提的，通通都是耍流氓！

衛之話鋒一轉“你和紀總……”

聶辭立即雙手叉示意他停止。

“別問，問了也不會改變什麼。”

“行吧。”

衛之點了煙，一臉饜足的表，看得聶辭直翻白眼，“不管怎麼說，方琰也是我領導，你別始終棄。就算真的不想在一起，也要跟人家好好說，別玩失蹤那一套！到時就算不去找你，你也能掘地三尺把你給挖出來！”

衛之被的話給逗笑了，“行行行，看你面上，我這回不做渣男。”

聶辭也沒多說，轉回到自己的帳篷里。

方琰好像睡下了，輕手輕腳下外套，鉆進睡袋里。

旁邊突然飄來一句“剛才……謝謝你。”

聶辭愣下。

都聽到了？

說完，方琰好像也不好意思似的，調整下睡姿，裝作很快睡的樣子。

——

從營地回來后，方琰就徹底和衛之膩味上了。

兩個人如膠似漆，跟熱中的沒兩樣，搞得聶辭完全了多余的那一個。

這次來帝都是有帶薪假的，本就是實習生，假期規定沒那麼嚴格。原本是想趁這次機會好好休息，不過看這架勢，還是早做回去的打算吧。

“不行！”

第一個反應的是方琰。

好不容易拿下衛之，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回江城。

“我的意思是，你還留在這里，我一個人回去。”

聶辭耐心跟解釋。

“那就更不行了！”

方琰坐到邊，一手挽著的胳膊，儼然一副好姐妹的模樣，這反倒讓聶辭有點不適應了。

出自己的胳膊，“就像以前那樣好的，你這樣我害怕。”

“討厭~”方琰嗔一聲，笑瞇瞇道“以前我就覺得你這個小姑娘怪討人嫌的，可真的接下來，才發現你也不錯的。”

“我謝謝啊。”

聶辭可沒覺得這是夸獎。

無非是在幫追衛之這件事上，立下過功勞。

方琰收起玩笑，斟酌道“其實，我一直都有一個想法……”

聽說完，聶辭意外的。

“你要留在這里？”

方琰聳聳肩“我本來也不是江城人，去那邊的克雅，純粹是因為我爸和趙律是老同學，想讓他照應著我點。”

這倒是實話，聶辭聽同事提起過。

“我原計劃也是要來帝都的，所以趁這次機會，索就留在這了。”

“那你留下來就好，這是你的選擇。”

“當然不行！”

方琰又一次挽上的胳膊“咱們可是最佳拍檔！臥龍雛！怎麼能得了你呢！你這麼講義氣，我也不能棄你于不顧啊！”

說得這麼冠冕堂皇，聶辭可是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的。

“你那是什麼眼神？”

方琰有點心虛地回避著聶辭的視線，“哎呀，好啦好啦，我承認，你在律所的確有幫我

很多啦……”

聶辭挑眉。

只是很多？

“哎呀！好好好！我能拿獎，全靠你好吧？”

聶辭收回視線。

不自夸地說，的確如此。

能從方琰這里得到肯定，還真是難得。

“所以，小聶你跟我一起留下來好不好？”方琰難得撒，對著一個勁眨眼睛，反倒讓聶辭激起一片皮疙瘩。

“能好好說話嗎？方老師？”

“我不管，你要答應我！不然我就一直這麼說話！”

聶辭皺眉，好像不認識了一樣。

“……老實說，我還是比較適應以前的你。你突然變得這麼……這麼接地氣，真的有點嚇人。”

“哎喲，討厭啦，人家一直都這麼接地氣的好吧！只不過之前沒把你當朋友，自然會防備啦！現在不一樣，我可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

突然改走真誠路線，聶辭竟不知該怎麼回應了。

接著，方琰繼續又跟分析留在帝都的優勢，纏著足足說了一下午。

最后，聶辭實在沒辦法，答應會跟家里人商量，這才罷休。

離開聶辭的房間，方琰馬上給衛之打電話。

“……我按你教我的辦法，曉之以之以理……答應我會考慮的！”

對面男人輕笑了聲“我就說寶貝你是最棒的！”

“那還用說~”

握著手機，一邊笑著一邊回到房間。

這時，后的那扇門緩緩打開。

聶辭垂下眼眸，角勾了勾。

怪不得，方琰會這麼積極地勸留在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