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辭就這麼抬眸著他，直直進他眸底的幽深。

抿，略沉默下。

直到電梯門重新開啟，才緩緩道“你想聽什麼？”

紀衡睨著，果斷重新將電梯門關閉，電梯繼續上行。

“我想聽什麼……我想聽什麼……呵呵。”他搖頭失笑，突然一手撐在后墻壁上，“我想聽什麼，你會不知道？！”

他真的很想狠狠揍一頓！

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要裝作風淡云輕的樣子。

聶辭偏過頭不看他，聲音低，“紀總，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紀衡磨了磨后槽牙，突然笑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強求。老實說，你喜歡你……這子的，這麼多人里，只有你跟我的契合度最高，也是最讓我念念不忘的。”

聶辭的臉微微變下，還是什麼也沒說。

“不過這種事就講究個你我愿，強求就沒意思了。”

他單手在子口袋里，一手好整以暇地替整理下凌的發，“不過好歹咱們也算是舊相識了，你初來帝都，如果有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當然，報酬方面……呵呵，你清楚。”

聶辭再好的脾氣這會也繃不住了，沒好氣地一掌拍開他的手，“不必了，留著紀總的好意給別人吧！”

順勢推開他，趕按下最近一層電梯，站在那準備離開。

后的男人漫不經心地靠近，屬于他的獨特氣息鋪天蓋地地將包圍。

“別這麼急著拒絕，說不定，你會有求于我呢~”

聶辭側過頭，冷眸掃過，“您放心，永遠都不可能！”

電梯門打開，頭也不回地離開。

直到兩扇門漸漸關閉，男

人臉上的嘲弄才一點點收回，隨即整張臉都是懊惱，冷酷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能凝出冰碴！

好，真的很好！

這麼久沒見，倒是清心寡的很啊！

枉他……

算了！

像這種沒心沒肺的人，本就不值得！

——

聚餐過后，第二天是公司的正式表彰大會。

方琰依舊是最搶眼的存在，酒紅的深v背裝，出整個玉背，一直延到尾椎，隨著走路的作，那里若若現的。

算是整個會場最引人注目的，能上臺領獎的律師本來就，更何況還是這麼年輕漂亮的。

方琰找到位子徑直落座，坐在兩邊的男人立即上前攀談。

“方小姐，你上個月代理的那件案子，庭審部分實在是太彩了……”

方琰心好，掩笑，“哪里哪里，你們過譽了~”

聶辭走進大廳時，腦袋還有些昏沉。

昨晚睡得太晚，再加上氣候和水土不服，差不多折騰了一晚上，早起時整個都是病怏怏的，跑衛生間跑得全都沒力氣。

是實習律師，只能坐在觀眾席。

隨便找了個位置后，就靠在那閉目養神，只盼著儀式快點進行完，好回房間休息。

柳總上臺，活終于開始。

聶辭

也沒聽清臺上在說什麼，腦袋快一團漿糊了。

直到方琰上臺，下面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聶辭被吵醒，勉強睜眼看向正前方。

方琰落落大方，先是謝一群人，接著就說自己是如何努力，如何排除萬難，這才漂亮地贏了司。

聶辭又閉上眼睛。

興許是方琰表現得太自信，又或者是現場氣氛推向了高，主持人臨時決定增加提問環節。

方琰原本還得意洋洋的一張臉，聽到后神僵下，但很快又恢復過來，笑著說“好的啊~”

底下的男同胞都很捧場，馬上有人提問“方小姐做的無罪辯護真的相當彩，請問你當時是如何發現控方的？”

“我當時……就是……”

方琰面上還維持著得的微笑，可心里早就慌一團。

這是去年年底的案子，都過去幾個月了，哪記得那麼清啊？

再說了，過程都是聶辭在跟進，這會問，怎麼說啊？！

不過方琰反應也夠快，拿著話筒微笑著說“這麼容易的問題，就讓我們律所的小助理代為回答吧。”接著又嗔道“好歹也要問人家點有深度有難度的嘛~”

主持人則開始呼聶辭，“方老師，您的助理在哪？”

方琰隨即高聲道“小聶？你到臺上來。”

外人眼里，就像故意給小助理機會表現，誰見了不得說一聲用心良苦？

聶辭緩緩起，臉不是很好看。

盯著方琰，別人看不出來可看得清，方琰雖然在對笑，可笑容

背后卻是警告意味十足。

不過其實也不用擔心，聶辭自認做的都是本職工作，當時接到總部通知會拿獎時，聶辭都沒說什麼，現在自然也不會拆的臺。

但的確是不舒服，緩緩走到臺上，接過主持人的話筒，三言兩語就將案件闡述清楚。

包括接下來有可能會提的問題，也都一并講清了。

不知是誰，率先鼓起掌，接著就是掌聲一片。

就連坐在下面的柳總聽罷，也是頻頻點頭。

連個小助理都能思維清晰，說話條理分明，頗有幾分律師的氣勢，可見江城這邊是臥虎藏龍啊！

方琰臉上掛著笑，可牙卻要被給咬碎！

只不過就是來臺上回答一個問題，誰讓說這麼多的？

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案件是經手的，跟方琰一點關系都沒有！

聶辭沒想繼續留在臺上，看出主持人還要問什麼，立即朝臺下點頭致意，然后就要離開。

可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什麼，又折回。

方琰臉上的笑再次僵，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看，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問“你還要干嘛？”

聶辭無視，拿起話筒道“更正一點，我不是助理，我是實習律師。”

這才放下話筒，轉下臺。

“呵呵……”

柳總笑了，目一直都落在聶辭上，側過頭跟旁邊的人說“這個小姑娘有點意思。”

方琰皮笑不笑地站在臺上，明明是主角，結果卻讓這個人搶了風頭！